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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堂之後,王虎剩花上一筆銀子,將順天府上下打點好了,再加上忠義侯地招牌,一旦,鳳娘進了順天府衙門,便有的是機會將那個捏造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不僅如此,接下來,王虎剩會派人買通王府一些被清洗的下人,讓他們出面證明王家的這個小主人乃是某人跟鳳娘私通生下的野種,根本沒有資格承繼王家的產業,如此,王家的產業只能落在跟王百萬有親戚關係的王寶身上。
這便是王虎剩的計劃。
他不知道地是,他給鳳娘捏造地那個罪名其實是真有其事。
阿牛被楊瀾派到王府來當管事,對於一些內情也有些了解,當聽見王寶說出那番話之後,他雙目中凶光一閃。
他很想將王寶留下來,不過,對方帶著十來個壯漢,並且擺明車馬說是忠義侯府上的人,莽撞不得。
就在阿牛轉動腦子想改如何應對地時候,王寶卻帶著人離開了前院,準備去堵王家的大門
這一下,阿牛慌了心神,他忙不迭地喊著王寶。
“這位兄台,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有什麼話,請到中堂再說,小的立馬去將夫人請出來!”
“呵呵!”
王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轉過頭,笑嘻嘻地對阿牛說道。
“你這個低賤的奴才,早這樣多好,害得老子嘴巴都說幹了。好吧,我們就到中堂等候那個賤女人,叫小人們弄點好茶上來,日後,等我成了王家地主人,必定不會待薄你等!”
“是!是!”
阿牛低著頭。乾笑著,連聲應是。隨後,把王寶一干人帶到了中堂坐下,一邊叫婢女將茶水奉上,叫了一個下人前往後院。
見到身邊有美麗的婢女服侍,最初的目的也達到了。王寶現出了原型,一臉色笑,便像在青樓中一般,對身邊的婢女動手動腳,調笑不已。
帶頭大哥都這樣,底下的那些傢伙自然也不甘寂寞。紛紛出言調笑身邊地侍女,有些猴急的,甚至想將那些婢女拉在懷中恣意玩弄。
婢女們自然是左右閃躲,如此,那些傢伙更是忘形不已。
阿牛站在一旁,乾笑著,並沒有阻止那些傢伙,不過,他地目光非常冰冷。面對這種突然的局面,他能做到的便是拖延時間。
原以為自己能夠獨當一面,看來,自己還是只能躲在別人身後,出一些主意,真正獨當一面的時候,面對突發事件,還是缺乏魄力解決啊!
有負公子的重託啊!
就在阿牛自怨自艾地時候,楊瀾從後堂轉了出來,在主位上坐下。他瞧見中堂上烏煙瘴氣的這一幕。皺著眉頭,低咳了兩聲。揮了揮手。
那些婢女向他行了一個禮,慌忙退下去了。
“你是誰?為什麼不是那個女人來見我?”
瞧見是一個陌生人出現,而非鳳娘出面,王寶的臉沉了下來,他斜斜地瞄了楊瀾一眼,不快地說道。
“這是我家夫人的遠房表弟,現在,府上的一應事務都由舅老爺管理,這位朋友,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阿牛在一旁答道。
“是嗎?”
王寶皺著眉頭,疑惑地望著楊瀾,說道。
“這個小書生,你能做得了主?”
楊瀾抬頭,瞄了王寶一眼,眼神中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一朵雲,一枚葉子,或是一灘爛泥一般。
“說吧!”
他輕聲說道,語氣平淡如水。
“嗯!”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楊瀾極其年輕,面色和聲音也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先前在阿牛面前囂張無比的王寶在這一刻竟然不敢放肆。
他輕咳了兩聲,減緩一下心中地緊張情緒,支吾著說道。
“我叫王寶,乃是仙逝的貴老爺的親屬,這個……王府產業眾多,家大業大,交給孤兒寡母打理,我怕葬送了我那位兄長的一生心血,故而,王某願意幫助……”
沒等他把話說完,楊瀾已經皺著眉頭打斷了他的話。
“是想來打秋風吧?”
說起來,楊瀾這句話應該讓王寶怒髮衝冠才是,但是,不知怎地,當他瞧見楊瀾那雙仍然一點表情都沒有的眼睛時,怒氣在衝到喉間的時候竟然猛地消散,就像是一團火被一盆水當頭澆下,熄滅一般。
“不是這樣的!……話不是這麼說的!”
王寶避過了楊瀾地目光,吶吶說道。
“知道了!”
楊瀾換了一個坐的姿勢,背靠著木椅的椅背,擺擺手,叫阿牛上前。
“管家,一會去拿十兩紋銀來,打發給這位親戚!”
說罷,他瞧了王寶一眼,這會兒,眼神中終於有了表情,那是一股冷冷的譏誚,在楊瀾的眼中,王寶瞧見了自己的形象,那可真真是一灘爛泥。
這目光讓他想起了自己那如爛泥一般的人生。
屈辱感迎頭衝上來,將那莫名的恐懼驅散開來,王寶猛地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身來,面向楊瀾,緊緊地盯著對方,雙目便如噴火一般,他張大了嘴巴,神情份外猙獰地嘶吼道。
“老子不是叫花子,你是打發叫花子麼?”
說罷,他握緊拳頭,騰騰兩步,向高坐在上位的楊瀾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