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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會,用膳的時候。品嘗飯菜了滋味自然便曉得了!”
兩人一路閒聊著,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到了酒樓後面,隨後,各自回房,祝無雙,秀兒,薇薇三個女子住在西面的廂房,楊瀾,楊凌qi書網-奇書。張落則被安排在東院。相互間,隔著一段距離。
這間江南春的掌柜崔子玉是一個聰明人。從楊瀾進店之後,他便知道楊瀾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他和他們之間地關係,所以,他特意將楊瀾和祝無雙住的客房分開安排,讓他們隔得老遠。
進入房間之後,楊瀾讓楊凌將被水濡濕的官身證明文件拿出來,上岸之後,楊凌已經把皺成一團的文件從盒子中掏了出來,勉強把它攤開,讓陽光暴曬,這會兒,那份文書已經幹了。
雖然幹了,卻已經無法恢復原狀了,字跡被水打濕之後,已然模糊不清,文書後方蓋著的紅色圖章只是模糊的一團紅色,無法辨清。
楊凌將那團紙勉強攤開,擺放在房中的木桌上。
然後,他用一種擔心的目光注視著楊瀾,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份文書恢復原狀。
“去把崔子玉,蒙放,武大人等人叫來,小心一些,不要讓祝姑娘瞧見。”
“是!”
楊凌應了一聲,他正要轉身離開,楊瀾叫住了他。
“你叫崔子玉準備一張紙質和這張文書差不多的紙張拿進來,順便,拿一個蘿蔔進來。”
見楊瀾沒有別地吩咐,楊凌這才轉身離開。
一炷香之後,崔子玉,武大人隨在楊凌身後進入房間,蒙放不在店中,所以,沒有隨楊凌一起來。
“主人!”
一進門,武大人便迎向楊瀾,瓮聲瓮氣地說道,然後,他跪倒在地,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
楊瀾面色冷肅,等武大人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大概再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這才淡淡地說道。
“起來吧!”
“是!主人!”
武大人悶聲應了一句,站起身來。
在離開楊瀾的那段日子裡,武大人感到非常地不自然,心裏面就像缺了什麼東西一般,這次重遇楊瀾,格外的激動,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只曉得站在一旁傻傻的笑著。
對於武大人,楊瀾的態度非常簡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對某些人,要想獲得他的忠誠,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推誠置腹。
不過,當崔子玉向楊瀾請安的時候,楊瀾臉上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崔子玉也想像武大人一樣向楊瀾磕頭。楊瀾笑著制止了他的舉動,崔子玉是週遊地管事,雖然在幫楊瀾做事,卻並非楊瀾的直系手下,因此,楊瀾對他地態度不可能太過傲慢。
崔子玉和楊瀾寒暄了幾句。簡單地講了講在范縣開這個酒樓遇見的一些事情之後,他便告罪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不算是楊瀾的嫡系手下,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不過,在他的心中,他其實渴望成為楊瀾的手下。
雖然,楊瀾被貶出京。堂堂狀元郎,居然被趕出翰林院,成為了七品芝麻官。但是,給官員當手下,總比給商人當管事為好。
所以,當楊瀾決定到范縣開一家江南春,需要一個掌柜的時候,當時,在京城江南春已經當上了二把手地崔子玉捨棄了京城舒適地生活,在許多合適的人都不願意離開京城的情況下,毛遂自薦決意到范縣去當開荒牛。
雖然沒有什麼具體的預兆。但是,崔子玉相信楊瀾一定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跟著他,決計沒有錯。
等崔子玉離開後,楊凌將楊瀾吩咐他準備的物事擺放在了桌面上。
“公子爺,范縣這個地方,找不到和這文書紙質完全相同的紙張,這是我能夠找到的與之最為相近地紙張,小地辦事不利。還請公子爺降罪!”
楊瀾盯著桌上平鋪地紙張,伸出手,在紙上輕輕摸著,伸出手指,捻了捻,隨後,他點了點頭。
“無妨!”
隨後,楊凌幫楊瀾磨好墨汁,楊瀾則用裁紙刀將那張白紙剪裁成為和文書大小相等地樣子。
接下來。楊瀾低下頭。用小狼毫沾了沾墨汁,在那張白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當他抬起頭來。楊凌注視著那張現在已經寫滿字跡地白紙上,雙眼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楊凌一直保管著那份文書,他大概曉得那份文書的字跡模樣,如果,不是那份文書正皺巴巴地擺放在桌面上,楊凌一定會以為那份文書並未被水打濕,而是墨跡未乾地擺放在自己的面前。
楊凌的爺爺楊慶也擅長模仿他人字跡,但是,像楊瀾這樣能夠將不知名的人的筆跡模仿得以假亂真卻還做不到。
“章?圖章呢?”
楊凌結結巴巴地說道。楊瀾雖然把官身證明文書偽造得非常相似,但是,這份偽造的文書上卻沒有吏部地圖章,也沒有東昌府蓋的大印。
楊瀾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拿出一把小刀,左手拿起桌面上的蘿蔔,隨後,用刀輕輕削著蘿蔔,將那蘿蔔削成了圖章的模樣,隨後,他用刀在這個蘿蔔圖章上飛快地雕刻起來。
不一會,他便結束了雕刻動作,將那個蘿蔔圖章放在桌上,隨後,他拿起剩下的那半邊蘿蔔,又開始雕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