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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兒子就算不能當太子,能常伴在自己身邊也好,然而……鄭貴妃搖搖頭,眼中的黯然更甚了一分。
鄭國泰放低了聲音說道。
“小妹,當初我們都慌了手腳,忙著在這件事裡面將自己撇清,後來,我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整件事情最後的得益者是誰?太子!整件事最後的受害者是誰?福王!你,我!如此一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究竟如何,便可想而知了,絕對是太子眼見地位搖搖欲墜,這才施行的苦肉計!”
“哼!”
就在這時,殿內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悶哼聲。
“誰?”
鄭國泰驚慌失措地轉過身,鄭貴妃同樣臉色煞白,在他們的視線中,萬曆帝陰沉著臉從帷幕後轉了出來。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鄭國泰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鄭貴妃也離座而起,向萬曆帝道了個萬福。
“這些陳年舊事,以後莫要再提了,若讓我再聽見,必定不會放過你!”
萬曆帝來到鄭貴妃身前,神情複雜地瞧了她一眼,隨後,狠狠地瞪著鄭國泰,厲聲說道。
“謝陛下!謝陛下不殺之恩!”鄭國泰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起來吧!由校這件事,我相信不是你做地,不過,你那些門客黨羽什麼地,品流也太複雜了。你回去之後,須得韜光隱晦,身邊,沒有必要跟這麼多的人了!明白了麼?”
萬曆地眉頭依然緊皺,這件事不是鄭國泰做地雖然讓他鬆了一口氣,但是,究竟是哪些人暗中在做這樣的事情呢?這人一天沒能掀出來,他每天都不能安
和這兩件事相比。東廠番子於承恩畏罪潛逃便顯得那麼無足輕重了!
楊瀾從東廠黑獄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了翰林院,繼續他那圖書管理員的職責,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嗯,準確地說,還是有一些變化的。
某日,謬昌期闖入了藏書樓,對楊瀾破口大罵,甚至飽以老拳。這件事的具體經過沒有人知道。大家只曉得,那天,謬昌期怒氣沖沖地跑進去,然後灰溜溜地跑了出來,鼻青臉腫,滿頭是包,隨後。他請了一個月的病假。
謬昌期仗著拳頭硬,曾經是翰林院一霸,如今,卻被楊瀾教訓,說實話。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拍手稱快。
嗯,我們不能忘了黑獄出來的那四個人,出來已經十來天了,楊瀾究竟有沒有收服他們呢?振威武館,後面,一個獨立的偏院內。
兩個人,一坐一立,頭頂上,槐樹地樹梢像一把大傘般展開。
“你想要什麼?”
楊瀾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盯著坐著的那人。那人沉默著,頭低著。以目觀鼻,以鼻觀心。
他正是唐斬。
從黑獄出來後,隨楊瀾一起出來的四個人,武大人便不說了,他已經成為了楊瀾的忠犬,楊瀾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他的金鐘罩被楊瀾破了之後,脾氣不再那般狂躁和暴虐了,雖然,依舊讓人望而生畏,不過,卻不再給人狂暴凶獸的感覺了,至少,在楊瀾沒有下令之前,在沒有人挑釁的時候,他是一個溫順的巨人。
十三歲的時候,武大人地師傅去世了,他地金鐘罩還未練得爐火純青,日後,這門功夫他都是在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本能在練習,這門功夫被他練到了極致,然而,卻沒有循著正途,所以,他的性情才會如此狂暴,這門功夫被楊瀾破了之後,他胸中淤積的那團火便熄滅了。
他不在迷戀虐殺的感覺,他也不再對男人的菊花痴迷,如今的武大人,在楊瀾麼有讓他變身地時候,至少一個普通的壯漢罷了。
就連他那醜陋的面容也不再讓人見了害怕。
武大人姑且不提,讓我們談談水郎中。
出來的當天晚上,楊瀾和水郎中談了一宿,外人自然不曉得他們在談些什麼,但是,第二天出來,水郎中對楊瀾的態度並發生了改變,在畏懼中多了一絲尊敬,並且,眼神頗多狂熱。
要想說服蒙放,唐斬為楊瀾效勞,這就不是一件簡單地事情了。
蒙放出來之後,雖然不致於和楊瀾反目成仇,不過,他對楊瀾的神態非常高傲,一副老子不鳥你的樣子,但是,他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了下來,因為他這個人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楊瀾把他從黑獄中救出來,不管怎麼說,這是恩情,他希望能為楊瀾做三件事,報答了這個恩情之後,再揚長而去。
唐斬和那三個人都不一樣,被楊瀾從黑獄救出來之後,他什麼都沒有說,臉上的表情還是老樣子,永遠如雕塑一般,木然,漠然,你給他飯菜,他也吃,平時,便待在安排給他的那個小院中,哪兒也不去。
說實話,這樣子和坐監其實也差不多。
楊瀾自然不願他這樣下去,於是,楊瀾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之後,他來到了唐斬的小院,準備和他攤牌。
“你還活著,你不想死,那麼,你必定想要一些什麼?或者,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不做你便不安心!”楊瀾繼續問道。
唐斬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但是,他的眼晴亮了一亮,楊瀾很敏銳地察覺到了。
“說吧,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