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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用的,只能站在那裡擺姿勢!”
說罷,他哈哈笑了起來,其他那些人也同樣笑了起來。
“我說,那個狀元郎這麼久沒有到,是不是客船翻了啊!現在,多半在水晶宮當龍王爺的女婿去了!”
“哈哈!”
其他人又同時笑了起來。
在人群中,有一個人同樣在大笑著,他心中卻說了一句話,你***,還真被你說准了,那個狀元郎多半已經成為了水鬼了!
就在那人在心中低語的時候,楊瀾一行穿著農家的衣衫,乘著一輛破爛的老牛車,從范縣的北門沿陸路進入了范縣縣城。
第三集
第八章 入城
程奇生等一干水賊知難而退之後,一時間,河面上,仍然空空蕩蕩,沒有其他船隻經過,楊瀾等人只好扶著桅杆,在水面上載浮載沉,在楊瀾的努力,祝無雙的幫助下,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了永濟渠北岸。
抵達河岸後,除了楊瀾,所有人都已疲憊不堪,他們躺在河灘上,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連祝無雙也是如此,她累壞了,顧不上了儀態。
大家全身都已經濡濕,沒過多久,回過氣來之後,一行人相互望著,瞧見對方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皆發出了一絲輕笑。
“怎麼辦?公子爺!”
楊凌掙扎著爬起身來,對站在河灘上,遠眺望著河面,蹙著眉頭想著什麼事情的楊瀾說道。他的這個詢問包含著兩方面的意思。
第一,自然是問楊瀾現在該怎麼辦?大家全身濕透,行囊和包裹都已經丟失,所有的換洗衣衫,還有隨身攜帶的大部分銀兩都已經隨著客船沉入了河底,大家不可能就這個樣子前往范縣,這個地方又人生地不熟,不曉得到了哪兒?不曉得距離范縣還有多少路程?很多問題擺在了面前,需要楊瀾拿主意。
第二,楊凌這句問話還有另一個意思,當程奇生等水賊撤離之後,他曾經發出一聲慘呼,叫道大事不好。
當時,他之所以如此失態,自然不是無端端的,一點緣由都沒有。落水之後,行李包裹之內的自然是顧不上了,不過,楊凌雖然不會水,在即將沉沒的船上,極度的恐懼不堪,但是,他還是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將自己一直保存著的楊瀾從吏部得來的,然後蓋了東昌府府尊黃禹岩大印的官身證明文件攜帶在身上,沒有這文件,也就無法證明楊瀾的身份,在交割的時候,便會出現麻煩和變故。因此,就算是恐懼不堪,楊凌仍然牢牢地把這文件帶在身上。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文件是紙質地東西,雖然,他將文件放在了一個小盒子裡,不過,那小盒子的密封功能有些問題。最終,導致了河水灌入盒中,將那文件濡濕了。差不多已經無法再辨認出是它原本的形狀是什麼東西了!故而,楊凌高呼大事不好,如今,在這句問話中,還有著這樣的一層意思。
“無妨!”
楊瀾淡淡地應了這一句。
雖然。不曉得楊瀾怎樣解決面前地這些麻煩。但是。從楊瀾嘴裡聽到這樣地回應後。楊凌提在半空中地一顆心放了下來。
對楊瀾。楊凌等人有著無條件地信任和崇拜。所以。有了楊瀾地這句說話。他便放心了。他知道楊瀾決定能夠說到做到。首先。自然是要將身上地這些濕衣服換了。
永濟渠兩岸。都是肥沃地土地。北中國地運河兩岸本就是富庶之地。雖然。遇見了小冰河時期。冬天氣候寒冷。雨水稀少。北中國旱災頻發。不過。在運河附近。取水還是很方便地。這河道兩邊地田地。莊稼地收成也還沒有問題。
土地肥沃。附近自然人煙稠密。村落眾多。
楊瀾等人冒著午後地烈日。在田間阡陌。叢林草地中穿行。沒有走上多久。便遇見了一個小小村落。那村落就在運河邊。是一個小小地港灣。灣里停著幾條葉子形狀地小舟。另外。有一條土路通往村外。消失在一片樹林裡面。不曉得通往何方。
村莊上空。炊煙裊裊。
村口有一條黃狗,見到楊瀾等人,立刻撲了上來,大聲吠著。
楊瀾走在最前方,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停下腳步,仍然逕自往前行去,只是,冷冷地瞪了那條黃狗一眼。
那黃狗地身子突然一顫,發出一聲嗚咽,耷拉著腦袋,夾著尾巴,就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般,飛快地轉過身,灰溜溜地跑著離開了。
這時,狗叫聲驚破了寧靜的田園風光,一些人從村落中行了出來。
準確地說,這些人是從村中奔跑出來的,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女人,也有精壯的漢子,無一例外,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
是武器,只有那些精壯漢子拿著長槍,鋼刀,或是弓矢,其他那些人,則拿著各種各樣的農具,有鋤頭,有鐵鍬,有鐮
楊瀾皺起了眉頭。
他自然不是為這些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的烏合之眾發愁,他發愁的是范縣的治安,這樣一個小村落,聽聞了狗叫聲,見到了陌生人,那些村民本該用微笑來迎接,斷不會用刀劍來迎客,既然,發展到了這一步,要不是范縣地界地民風兇悍,要不就是這裡匪盜眾多,百姓們不能安居樂業。
如果范縣地界真是匪盜眾多的話,那麼,作為范縣的父母官,上任之後,這便是他迫切需要解決的第一件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