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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爵士?你是在說我嗎?”
康柏已經完全清醒了,他不僅注意到房間的特別,還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常。手指上長著淡金色體毛,白色皮膚,隱隱閃現的青筋,那絕對不是自己原來的手。
“……”假髮男喬納森死板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錯愕。
“等等,等等!一定是在開玩笑,你讓我清醒清醒!”康柏輕輕的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呃,問句實在話,現在是什麼時間?几几年?我現在在哪兒。什麼方?”
在喬納森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能不能……嗯,能不能說一下我是誰?”
就算是經過職業訓練的喬納森,聽到康柏這麼一長竄非常詭異的問題,也忍不住有點驚嚇的變了臉色。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後,深呼吸了兩下的喬納森,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死板臉。
稍微欠身一鞠躬,溫聲回答。
“如您所願,我的爵士!現在是耶穌紀元1776年2月14日,我們現在在匹茲堡,或者叫原來的法國名字迪由肯堡(迪凱納堡)。如果喬治王的榮光能重新照耀這塊土的話,那我們應該算是在俄亥俄境內,不過我們現在正被費城中那個想獨立的議會管理,屬於賓夕法尼亞州。這兒是您的家——緋紅莊園,離匹茲堡要塞有三十里。至於您……”喬納森再次欠了欠身,“您是老約克·李勳爵的兒子,小約克·李爵士,全名約克·瑞瓦爾·格勒費爾·李,英王陛下的貴族,這個緋紅莊園的主人。”
“1776年……”康柏低聲的嘀咕。
在喬納森說話的時候,他已經站起來踱步到了窗戶前面。
看到外面一片光闊的平整田,還有那田間正在翻整理小麥苗的黑人,康柏就不懷疑喬納森是在說謊了。
自己只是一個國際旅行社的前台經理,英語講的不錯,勉強還能來幾句法語和西班牙語。在醒來前,他只記得剛剛喝完酒在美國一家賓館裡睡覺。
眼前發生的事情聽起來比較假,但絕對沒有人會拿這麼大的場面來給自己開玩笑。看來,那些小說中的穿越時空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而且非常巧和的是,竟然還穿越到了一名這個時空的貴族子弟身上。
還好,還好。按照翻譯的話,名字還是姓李,自己不用背棄祖宗姓氏。
該死!一七七六年,那不是美國獨立戰爭的時候嗎,我的天,這個時候的美國,絕對是天底下最危險的方之一。不是保王黨殺獨立黨,就是獨立黨殺保王黨,自己可怎麼活呀?回中國?現在國內應該是所謂“康乾盛世”的時候,不過那盛世是朝廷的盛世,老百姓的生活卻是越盛世越貧苦,自己回去除非出仕做官,要不也不可能活得多舒坦。而且自己也絕對不願意拖著一條長長的鞭子,三天兩頭給別人磕頭,那樣窩囊的活著還不如呆在這個正從蠻荒走向文明的美國呢。至於推翻滿清朝廷自己做皇帝,哼,那還是等自己能活下去再說吧。盛世也不是白說的,想造反也得等到亂世才行。
“那個,喬納森是吧,現在獨立戰爭打的怎麼樣了?”康柏決定先問問美國的情況,再伺機選擇投靠的一方。
因為現在的美國處在獨立戰爭中,以前電視中看到的戰爭都非常可怕,自己必須儘快作出選擇,如果兩邊都不投靠,那就可能會是兩邊都受攻擊。他可不像什麼情況都還沒搞清楚,就迷迷糊糊的死了。無論如何,現在活下來是第一考量。
“獨立戰爭?”喬納森微微皺了皺眉。“外面是在打仗,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那些造反的農夫由華盛頓率領,還在包圍波士頓,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其它各州因為王室軍隊遲遲沒有反擊,已經有不少方參加了反叛組織,現在賓夕法尼亞絕大部分區,已經陷入了叛亂分子手中,形勢不是很好。”
康柏這才注意到,自己這個帶假髮板著一張臉的管家,似乎非常反感獨立中的美國人,不是稱其為叛軍,就是稱其為農民。自己不會已經是王黨分子了吧?那可大大不妙,就算要成為王黨分子,那也應該是在美國以外的方成為呀,現在這樣不是讓自己成為獨立黨人的最佳襲擊對象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一定要問清楚,就算是暴露身份也要問。
“那我們家,到底是支持獨立的,還是支持英王的?”李康柏沉聲問道。
喬納森盯著李康柏看了幾眼,最後也用非常低沉的聲調回答:
“那一切取決於你,我的爵士。你不是早有決定了嗎?”
“這個……喬納森。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願意聽嗎?”
“爵士!我覺得我這幾天一直都在聽不幸的消息,不管你要說的消息有多麼不幸,我都願意承受。”喬納森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徽章,似乎想到別的方向上去了。
“好吧!我現在要告訴你的的是,我好像失憶了。”康柏輕聲說出自己的情況。面上沒有表情,內心卻是非常的忐忑不安,隨時準備應對喬納森接下來的疑問。
喬納森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他以為這位年輕的主人因為經濟困難,準備把自己辭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