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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潘恩個人對於康柏顯然也非常敬佩,還特意發表了署名評論,來讚揚康柏的觀點和看法。弄得本來就已經被認定為政治新星的康柏,在很多平民心目中,簡直成了一名偉大的政治人物。可憐這個大人物,其實完全是一個政治菜鳥,他連一場正式的議會會議都還沒參加過。
不過他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康柏處理完費城的事情後,在三月十六日終於離開費城,前往波士頓的,但是才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波士頓來的快馬信使,說是三月十七日,英軍倉皇撤出波士頓,華盛頓將軍不放一槍一炮,已經輕鬆占領了波士頓。
北美反抗英國的前期戰鬥,已經到了勝利的第一個最高點。
在一片歡呼和鳴槍祝賀聲中,康柏馬上改變主意,決定當場返回費城,向大陸會議宣布這一好消息。
第四十一節 波士頓的勝利
1776年元旦,為了和殖民的綠底星旗區別,大陸軍司令部上空升起了第一面紅白相間、飾有十三條橫槓的旗幟。它象徵著十三個殖民團結戰鬥,爭取權利和自由。不過此時在旗面左上角仍為英國“米”字旗。要直到半年後,《獨立宣言》簽署,宣布成立美利堅合眾國,才會將“米”字圖形去掉,改為一顆五角星形。再過一年,才將左上角改為藍底之上鑲有十三顆白色之星,圖成環形,這才是後來美國國旗的雛形。
此時波士頓的包圍已經持續非常長的時間,華盛頓審時度勢,在二月十六日向大陸會議軍事委員會提出作戰計劃。他強調,大陸軍有九千人能投入戰鬥,還有一千五百人的後備隊,利用水面冰凍,敵人軍艦不能移動的時機,是進攻英國占領軍的最佳機會。大陸會議軍事委員會經過慎重考慮,原則同意華盛頓的計劃,並做了一些調整:認為此役宜以搶占波士頓城南面的道切斯特高為目標。這個高處於兩軍火力所及的中間帶。占領它便可用火力控制波士頓城區及港口,迫使英軍撤出波士頓,或使其冒險出城作戰,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華盛頓採納了這些合理建議,積極進行戰役準備。
三月二日,華盛頓召開緊急會議,決定三月四日晚由托馬斯將軍率領兩千精銳攻占高;普南特將軍派出四千士兵,攻擊波士頓交通要道,以牽制英軍主力。當天晚上,大陸軍的炮台開始向城內英軍射擊,英軍不明意圖,驚恐萬狀,倉促應戰,以三倍的火力還擊。沉寂了多時的戰場,驟然槍炮齊發驚天動,變成了一片火海。
炮戰連續打了兩個夜晚,英軍對大陸軍的意圖渾然不覺,只顧發射出更多的炮彈為自己壯膽。到了第三夜,按照華盛頓的命令,托馬斯將軍帶領八百精兵在前開路,其後是一千兩百人的工程隊。利用炮戰的煙霧和轟鳴聲作掩護,三百輛馬車排成一字長蛇陣,裝載著大批蔑筐、草捆和建築工具,以最快速度向道切斯特高運動。草捆放置在臨近敵人一側當做掩體,使其不受敵人火力的傷害。
從晚八時起,全體士兵以驚人的毅力,揮動鍬鎬鏟開厚達十八英寸的凍土,搶修碉堡工事。作為總司令,華盛頓本無必要親自到現場指揮,但他去了,提醒士兵們注意,明天是一七七六年三月五日,剛好是波士頓慘案六周年紀念日,他號召大家為慘遭英軍殺害的同胞報仇。士兵們幹勁大增,爭分搶秒挖土砌磚,一夜工夫,兩座碉堡突然聳立在高頂上。
到三月五日黎明時分,英軍將領才發現這一偉大的人間奇蹟,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接任波士頓指揮官的威廉·豪將軍,不無感慨嘆息:叛軍一個晚上乾的工作,比我們全軍一個月乾的還多。
英軍非常清楚,丟失道切斯特高就意味著丟失了波士頓戰場的優勢。英軍陣和海上艦隊已完全暴露在大陸軍的火力射程之內,隨時都可能有炮彈自天而降。他們別無選擇:要麼不惜一切代價奪回道切斯特高;要麼放棄波士頓城!
當天晚上,英軍果然趁美軍立足未穩,組織反撲,集中全部火器猛烈轟擊高。同時出動多路兵力,水陸並進直撲道切斯特。說來也怪,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英軍夜襲中途受阻。運兵船隻無法停靠預定點,當夜無功而退。第二天大雨仍然不停,大陸軍反而居高臨下,不時用大炮轟擊英軍陣,使其無法集結部隊發動進攻。大陸軍已利用戰鬥間歇加固了陣,調配了兵力,英軍已失去了反攻的機會。
英國海軍司令警告豪將軍,道切斯特高奪不回來,他的軍艦就不能久留在港內,否則有被擊沉的危險。豪將軍最後不得不作出決定:全部英軍撤出波士頓!
中間有個不大不小的插曲。英軍害怕撤退登船時遭到大陸軍的炮火轟擊,便放出風聲,若對方開炮,豪將軍便放火燒毀波士頓。城內士紳和原有的行政官員大驚,通過中間人來找豪將軍談判。結果由中間人士草寫了一份文件,請大陸軍別打炮,以免波士頓招致可怕的災難。文件送到了,華盛頓一看,前無抬頭,尾無落款,更沒有豪將軍的簽字,文件是否可靠?華盛頓還是告訴使者:文件送到了,但不能正式復函。
大陸軍停止射擊,但未停止繼續加固陣。波士頓城內已呈混亂,居民人心惶惶。到三月十六日,華盛頓繼續增加壓力,把陣向前擠壓,連夜修築一道胸牆。又派人製造假情報,說大陸軍打算發起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