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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體仁、田仰、梁夢環和被刑部獄吏押上的劉志選四人都急忙說:“臣只是風聞言事,決不知道這件事!”
天啟一擺手說:“好一個風聞言事?朕問一下各位臣工,你們什麼時候聽說朕有傷風敗俗的風流韻事了?”
堂上大臣立刻都急忙說:“沒有,臣沒聽說!萬歲身正心正,堪為大明臣子楷模!”
“大家都沒聽說,怎麼獨你們的耳朵如此之長吶?王伴伴,他們是不肯招了,請廷杖吧!”
王安一聲“請廷杖!”的喝叫,把溫體仁等四人當時都嚇得趴在了地上。立刻八名東廠行刑太監扯著已經嚇癱的溫體仁等四人朝午門拖去,漓漓拉拉的尿水,在大殿上灑了四溜。
天啟把手一伸:“停!”
行刑太監在大殿門前停了下來。昏死過去的溫體仁、田仰、劉志選、梁夢環翻著死羊眼睛,半天才勉強睜開。
“朕再問你們一句,你們和內廷是如何勾結的?”
溫體仁、劉志選、梁夢環如何敢說,只好搖頭。惟獨田仰嘴裡不停地說:“臣是風聞言事!臣是風聞言事,臣是……”
天啟一拍龍案,話鋒一轉,厲聲道:“將溫體仁、田仰、劉志選、梁夢環叉出,各廷杖三十!”
十六名東廠行刑太監沒四個人一組站到了溫體仁和田仰、劉志選、梁夢環的旁邊。
“再問一次,你們都受了誰的主使?”天啟冷冷地說。
“臣無人指使!”四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唉!”天啟的聲音里透著無奈,也透著恐怖,他一擺手,不再看那四人了。
四個人周圍的東廠太監的廷杖立刻動了,前兩根從他們的腋下穿過架起人,後兩跟分別朝他的後腿彎擊去,那人先是跪了下去,隨著前兩根架著他的廷杖往後一抽,那人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後四根廷杖交叉插進那人的身下。
十六個太監同時悶哼一聲,十六根廷杖舉起,把四個人舉在上面。
劉志選開始滴答尿水子了,嘴裡在不停地說:“臣是風聞言事,臣是風聞言事……”
天啟陰沉著臉看著朝堂里的眾人,威嚴地說:“奸逆禍亂朝綱,一些人不知道出於何原因依附奸佞,狼狽為奸,干擾朝政。五月九日,朕為此已經撤掉了幾位重臣,有意再給那些人一次機會,希望他們正身正心,實心為朝廷辦事,不再作奸犯渾,豈料有些人不知悔改,一意孤行,朕正告這些人,朕整肅朝綱決不會手軟,再有明知故犯的,田仰、溫體仁、劉志選、梁夢環即為爾的榜樣!”
第一卷 秣馬厲兵 第五十章 朝堂斗奸(三)
四個人被叉出了朝堂,兩隊帶刀的錦衣衛大漢將軍,跟著走出了大殿,王安低低和天啟說了幾句,也匆匆下了丹墀,朝大殿外走去。
午門外,四根巨大的廷杖一頭呈與地四十五度斜杵在田仰身子兩側,每根廷杖的另一端都握在一名東廠行刑太監的手中。
田仰東面,並排趴在地上的是梁夢環、劉志選、溫體仁,他們也同樣被四根廷杖壓在地上。
四個人的兩側是一排緊閉著嘴,手按在刀柄上的錦衣衛大漢將軍。
“田大人,萬歲讓咱家再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要污衊皇后?”
田仰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上了李大川的當了,他說皇后是海賊的女兒,臣說空口無憑,有張國紀探監的記錄嗎?他說記錄已經讓書辦燒毀了,他就可以出面做證。臣擔心皇后害了萬歲,就站出來揭發張國紀,臣是為了保衛萬歲啊!”
王安退後一步,雙腳呈外八字站著,不再看田仰,低聲說:“行刑吧!”四個太監眼光一碰,一五一十的舉著廷杖向田仰的屁股打下,哭叫聲立刻響徹了午門外,血洇濕了田仰的袍衫……
趴在地上的溫體仁偷看著王安的外八字腳,他輕輕地舒了口氣。他知道,王安發出的是免死的訊號。那也就是說,自己受的刑法也應該如此。
三十杖打完了,田仰已經昏死過去了,王安輕聲說:“萬歲有旨,把田仰交家人抬回去療傷,養傷其間不得離開,隨時接受三法司的審查!”說完邁步走向梁夢環。
“梁大人,萬歲讓咱家再問你一句,你和內廷是怎麼勾結的?”
梁夢環此時知道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急忙說:“罪臣決沒和內廷任何人勾結,是有一奸人到我那裡告的密,說他有證據可以證明皇后是孫倌兒的女兒!罪臣就信以為真了,罪臣該死,不該誤信奸人的話,但決沒有和內廷勾結!”
王安點了點頭,厲聲喝道:“那奸人吶?”
梁夢環哭唧唧道:“罪臣沒有經驗,當時只記下了他的話,雖然也問了他的住址,但事後再找那人,已經不知去向了!罪臣有罪,但決沒和內廷勾結!”
王安嘆了口氣,邁著外八字又朝前走去,邊走邊說:“行刑吧!”
兩根廷杖一上一下地落在梁夢環的屁股上,梁夢環拼命地嚎叫著:“我不當官了,永遠不當官了!我的孩子也不讓他們當官了!”
王安淡淡地說:“這和當官沒關係,打你,是因為你出賣靈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