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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濟吉特氏哲哲氣得渾身顫抖,半天才說:“快把她解開,帶著她,我們走!”
侍女攙著大玉兒闖出了貝勒府,下人沒一個敢攔,也沒一個敢說什麼的,只好瞪眼看著她們把大玉兒扶上馬,看著一行人躍上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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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黃葉地。征雁南飛,天涼似水。
黃昏時,哲哲帶著一行人鑽進了大山里。
“小姑,給我阿爸傳個信吧,我阿媽要急死了!”已經自己騎在馬上的大玉兒對哲哲說。
博爾濟吉特氏哲哲勒住馬對婢女烏瑪特說:“把那一點紅鴿子拿來!”
烏瑪特臉紅了,半天才忸怩地說:“主子,貝勒爺有危險啊,奴婢讓它給貝勒爺送信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吶!”
博爾濟吉特氏哲哲聽了一愣,疑惑地看著她烏瑪特,突然把手一伸把她扯到了自己馬上,把手插進她的下衣里,嚴厲地說:“你帶著那賊子的孩子?”
烏特瑪忙說:“奴婢該死,主子一直說月葵不斷,到現在沒和貝勒爺同房,貝勒爺每天晚上就拿奴婢頂缸,已經弄了幾個月了,孩子都四個月了,他說這次回來,主子再不讓他碰,他就立奴婢為妃!奴婢聽說貝勒爺有危險,奴婢就用一點紅給貝勒爺報了信!現在貝勒爺應該收到奴婢的信了!主子殺了奴婢吧,奴婢不爭氣,奴婢知道貝勒爺只不過是玩弄奴婢,可奴婢真的忘不了他!”
博爾濟吉特氏哲哲把她往地上一摔,長嘆了一聲,恨恨地說:“過赫圖阿拉時你留下等他吧,你告訴他,我不會給他當女人的,那位子讓給你了!”
要回科爾沁,自從內喀爾喀和努爾哈赤勾結上之後,他們就封鎖了內喀爾喀和科爾沁相連的左勒山口,現在只有走赫圖阿拉這一條路了。
馬隊順著大山的脊背,無聲地前進著,天漸漸地黑了,路也更難走了。
走在哲哲身邊的烏娜吉突然說:“主子,那邊怎麼有一片從天上落下來的星星啊?”
大玉兒看了看:“快停下,讓馬就地臥倒,有大隊的騎兵在向北運動!”
博爾濟吉特氏哲哲看了看,立刻跳下馬,拽著馬趴在了草叢裡,低聲說:“那哪是星星,是馬隊裡馬的眼睛,奇怪,他們的軍隊向北移動幹什麼?”
大玉兒一愣,心裡暗想:“難道是大明的馬隊?是大哥哥派人去襲擊赫圖阿拉吧!”她想尾隨那支隊伍前去,可又怕萬一不是,自己不是自投羅網嗎?
博爾濟吉特氏哲哲一驚,她也想到了是大明軍隊去偷襲赫圖阿拉了,但她看看身後的烏特瑪,輕聲地一笑道:“是皇太極,帶兵回老營了!肯定是大汗讓他固守老家啊!”
大玉兒:“怎麼,還想你那流氓男人呀?你的心還在他那裡!”
“死蹄子,都跟你跑到這了,你還信不著小姑!走,我今天就不跟著他,咱們去本溪!”
馬隊調頭向西走去,走了半天,大玉兒突然勒住馬,停在那裡把全隊人看了一遍吃驚地說:“小姑,那個烏特瑪不見了?她準是給誰報信去了!”
哲哲笑道:“你放心吧,那傻女人是追他的野男人去了!讓她去吧,皇太極在等著她吶!”
“你不吃醋啊?自己的男人沒得到,讓別人先抓到手了,心裡不是滋味吧?”大玉故意逗她道。
“什麼好男人,殺人的惡魔,玩女人的淫賊,我再也不想見他了!烏特瑪喜歡他,就給她吧,我不稀罕!”說著打馬朝前飛去。
馬隊又走了一炷香時間,看看周圍已經是草地了,大玉兒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壞姑姑,你把她支到了那裡!你就不怕她去給韃子報信來追我們啊?”
“你更是蔫壞,明知道那是大明的隊伍去偷襲赫圖阿拉,你還偏說是皇太極的隊伍,你就不怕她回東江去給韃子報信,壞你那心愛的大哥哥的事啊?”哲哲以牙還牙地說。
“你以為她自己敢走那麼遠的路啊?她是衝著那馬隊離我們不遠才追去的,可她還怕我們耍她,所以暗暗跟了我們一段,聽你那麼一說,她才放心了,打馬如飛的追去了,哈,一定是大喊大叫的追吶!追野男人的勁兒可真足!”
“你也好不了多少!”
第二卷 鐵馬冰河 第九章 火燒東江(三)
天啟的反三步戰略行動的關鍵一環是奪取東江鎮。
由於金州衛現在還在大明手裡,東江現在是後金的惟一的出海口,是努爾哈赤和日本、朝鮮、大明的山東、江浙做買賣的商業重鎮。奪得東江,既可切斷後金的海上補給線,也可以直接威脅他的後方,牽制後金繞過山海關,再從蒙古借道向大明奔襲的兵馬。
江風帶著曹文詔的獵豹衛乘登萊舟師的海船秘密在朝鮮安州登陸,然後乘夜渡過鴨綠江,潛進東江鎮附近,在天啟元年八月十日子時,將東江和後金的一切聯繫切斷了。
剛潛伏下來,指揮長曹文詔就爬到了在江邊碼頭旁邊深草里埋伏的江風身邊低聲說:“剛才有一隊騎兵從東江鎮跑出去了,是往鎮江堡方向去的,我怕暴露目標,沒讓動他們!”
江風一愣:“噢,多少人?”
“二十二個人,似乎都是女人,不像是建州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