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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笑著俯案寫了起來,寫完,天啟看看滿意地說:“看來雪梅還真不能離開朕,這裡寫的話,就和朕想說的一樣,女才子啊!”
張嫣笑著掐了雪梅一把,雪梅羞赧地低著頭,一聲不吭,只是拿出火漆和天啟的小印,封上了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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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范文程跟在他屁股後面不讓他抽動東江鎮的軍隊去打金州:“大汗,我們現在家裡的兵太少了,小心大明軍隊偷襲我們的老家呀!”
“幾千里的長途奔襲,他們有那上將嗎?”
“現在我們一直沒有那個盧象升的消息,我總擔心他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預想不到的地方!他會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的呀!”范文程不無擔心地說。
現在他知道了,那盧象升就在渾河邊上,而且現在已經押著我的兩大貝勒回到了廣寧努爾哈赤現在心疼之餘也輕舒了一口氣:“還好,盧象升終於露面了,他們的注意力還是在渾河。”他一面派人和熊廷弼談釋放兩大貝勒的條件,答應拿李永芳等幾個降將交換,一面下令皇太極的軍隊加緊向金州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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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也終於輕舒了一口氣:“他終於還是按我們預測的步子走出來了!通知袁崇煥,準備火燒瘋狗吧!”
“萬歲,他們要拿李永芳等降將交換那兩個貝勒!”孫承宗說。
天啟哈哈大笑起來:“朕才不要那些什麼降將吶,那些人在他後金雖然可以起不小的作用,但在大明,卻都是一些提不起來的臭豆腐!我們手裡的這兩個貝勒,朕的用處大了!把他們吊在城頭上喝點風,不但可以振奮我軍的士氣,還可以動搖建州女真軍隊的的軍心!這麼好的東西,非遼陽和瀋陽不換!”
雙方開價差距太大,談了兩次,就誰也沒心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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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祖大壽正帶著兩個副將在商量落實萬歲給的任務,貼身衛士來告訴他:“將軍,孫得功給您送來十壇好酒,是瀋陽的狀元紅!”
孫得功是他手下的一個游擊將軍,他原是王化貞的一個親信,王化貞調走後,他被叛徒李永芳的兒子李小芳拿一個女人和二萬兩銀子及打下廣寧封他為異姓王的許諾拉下了水,成了後金在廣寧的臥底。盧象升的人早已經掌握了他的一切,熊廷弼想讓他當個蔣干,所以到現在沒讓祖大壽動他,今天上門來找祖大壽,祖大壽知道,這位蔣干要啟用了。
祖大壽急忙到督師衙門見了熊廷弼,把情況一說,熊廷弼一愣:“哦,他是來打探我們這次戰鬥部署吶?還是知道萬歲到遼西來了?”
“萬歲的行蹤他絕對不可能知道,我們部隊裡知道萬歲來的,就是上次來開會的幾個人,我們回去都說是大帥部署護秋保收的事兒,根本沒讓下面知道。”
熊廷弼點了點頭,進內室對伺候天啟的雪梅說:“本帥有緊急情況要向萬歲匯報!”
雪梅進去和天啟一說,天啟立刻傳見了熊廷弼,熊廷弼把情況向天啟做了匯報,天啟沉思片刻說:“讓大壽陪他喝,看看他說什麼!”
第二卷 鐵馬冰河 第六章 緊鑼密鼓(六)
祖大壽是四品武官,歲給祿俸僅二百八十八石米,其中僅有現米一石,謂之本色。其餘則以布和鈔折算,謂之折色。折色部分不給實物,只發給憑證,憑證可以自由流通。天啟年間,一匹布只相當於鈔二百貫,當時的鈔一貫只相當於錢二三文,而米一石折鈔十貫,即是一石米僅值錢二三十文,布一匹亦僅值錢二三百文,一匹布可折合二十石米,二十石米也就頂十四五文錢。雖然遵化戰役後萬歲升了他的官,當上了三品武官,而且朝廷也發了詔告,官員年俸增加三成,不再實行本色和折現兩種,一律發大明皇家銀票,可隨時兌現銀,這一來年俸要比過去番上一翻還多,但那得年終才兌現的。現在這麼點錢,去了養家餬口,哪有錢喝酒?今天要宴請孫得功,他是一百二十個不情願,但也只好應了下來。熊廷弼知道他的難處,給了他十兩紋銀說:“大方點,別讓他看出你的不情願來!這可是萬歲交辦的差事!”
“大帥,這計是不是太簡單點了,他能信嗎?”拿著熊廷弼給他的信,一面往袖子裡塞,他一面說。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簡單,他就越可能相信!而且信不信,還得看信里寫的貼不貼邊!你放心吧,他們准上當!”熊廷弼拍著他的肩膀說。
他現在端起酒杯說:“伯仁(孫得功的字)兄趕上好時候了,不出這個月,我就請你喝萬歲賞我祖大壽的金封御酒了!盧將軍讓建州女真的四大貝勒損其三,剩下一個和努酋一起馬上就是我祖大壽的下酒菜了!哈,哈,哈!來干!”
孫得功愣了半天才說:“那可太好了!噢,那兩個貝勒可得關押好了,別讓他們跑了!”將軍看來要指日高升了!將軍到時候可別忘了小弟呀!”
祖大壽喝了一口酒說:“好酒,味道純正,酒香清冽,真是酒中上品啊,確實是一種享受啊!喝酒,別提那掃興的事!那倆建奴不歸咱們管,都是那新來的盧將軍親自看押,在哪押著我都不知道!別說那事了,等萬歲賞了御酒,孔倔子咱們三個再好好喝一頓!”
“孔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