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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半根油條還沒有吃完,就看見紀小娟是跑了進來,喘著粗氣道:“王富貴,王老爺要求見老爺。他說是十萬火急,務必請你到前廳去見他。”
點了一下頭林子默是把手裡餘下的半根油條塞進了嘴巴。他把油條咀嚼得差不多,再喝了一口白粥,慢慢地起了身,不快不慢的朝外院走。王富貴的來意,自己是早就知道,畢竟那一樁本縣的驚天大案的主謀可就是他。
急得已經是坐立不安,滿頭大汗的王富貴是本想賊人走了就要來找林子默,但是又害怕被賊人曉得他報官,做出一些對自己的兒子和王家更加不利的事情來。忐忑不安的王富貴,只得等到天有一絲見亮,是才跑到林府來說明情況。不想更多人知道此事的他,早就在家裡下了封口令,而想憑藉和林子默是有私交身份他,希望他能全力幫助自己找回自己的兒子。
王富貴是一見到林子默的面,滿臉淚水的喊道:“林兄,救命啊!”
實際上,他的年紀要比林子默的年齡大不少,但是之所以如此稱呼他,就是封建森嚴的層級所導致。他們不是按照年紀說事兒,而是遵照考取功名的早晚來劃分。如能同一年取得功名,那麼相互之間稱同年,也能按照真實的年齡劃分。
林子默是自然就能回想起,自己過去看見的影視劇內,相互不認識的官員一坐下來,先是表明自己是某年某科的進士之類。晚一些時日取得功名的人,即使官位高於對方,都有起身先行禮的規矩。林子默是解元出身,高於對方的秀才身份,又兼署一縣的職責,所以王富貴叫他一聲‘林兄’,沒有任何拍馬屁的嫌疑。
佯裝出滿臉茫然的林子默,一邊招呼王富貴坐下,一邊貌似認認真真道:“不要急,慢慢地說。我和你的交情是不同於其他人,所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王富貴是根本坐不住,滿臉的痛苦表情,直截了當道:“不知道從那裡而來的四名江洋大盜闖人我家,不但打傷了我的護院,而且還劫走了我的獨生子。他們是要我出二十萬兩銀子,才肯放回小犬,要不然就得撕票。天啊,我那裡會有這麼多銀子給他們。如果我不給他們銀子,這一幫江洋大盜的老大還揚言要血洗我王家上上下下。”
坐在圈椅上的林子默,假裝極其憤怒的拍了一下桌案道:“在我治理的平南縣內,竟然有如此膽大妄為的賊子,實在可惡。你莫要著急,我會派王鵬飛主抓你這一個案子。”
“闖入我家的四名江洋大盜是身懷絕技。一盞茶的工夫不到,就把我重金聘來的十二名護院放倒在地。”根本就無法放心的王富貴,急切的徵詢道:“我知道林兄的義弟趙文軒是武藝了得,看能不能讓他出馬來……當然,我不會讓他白辛苦。五千兩銀子算是給他的茶水錢。”
林子默是心想,事情都到了這一份上,還想著保全自己的錢財,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王富貴給他們四人所裝扮的江洋大盜都是每人一萬兩銀子,而到這裡就少了一半。既然你心疼銀子,那麼就讓你疼得不行。
“這個恐怕不行。我不是不願意幫你的忙,而是心有餘,力不足。”林子默是佯裝出為難之色道:“城外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義弟的重要責任還是保衛我們平南縣城不被叛軍攻陷。這個時候要是分了他的心,萬一再出現不能預測之事,恐怕我和你全族的人頭都會被朝廷拿走。事實上,王鵬飛的辦案能力還是非常的出色,畢竟本縣的不少要案可都是他破獲的。”
第一卷 平步青雲 第九十章 束髮
大訴苦水的王富貴,聲淚俱下的又說了一遍自己的不幸遭遇,目的就是想得到林子默的憐憫,以便好請趙文軒出馬,幫助他找回自己的兒子。隨便應付的林子默,繼續打哈哈。心裡忽然明白過來的王富貴,願意再拿出五千兩銀子給林子默,以表示對他辛苦的補償。
接著演戲的林子默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不是銀子的問題。即使你再拿出五十萬兩銀子,我都無能為力。如果你實在想請我義弟出馬,你直接去軍營找他便是。在你兒子被綁架這一個問題上面,作為平南縣的知縣,我是有責任和義務把你的兒子給你找回來。”
面無表情的王富貴,憂心忡忡道:“林兄,你可一定要保證我兒子的安全。”
皺了皺眉頭的林子默,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的分析客觀事實道:“此事,我還真不能給你做出任何承諾。如你所說的那四名江洋大盜是各個都身懷決計,定然不會束手就擒,所以就免不得和他們有一場血戰。你要知道這雙方拼起命來,可就是不管不顧,非你死就是我亡。”
極為擔心的王富貴,感覺已經是站立不穩,搖晃著肥胖的身軀坐在了附近的一張椅子上面,雙手顫抖的端起茶,想要喝一口來壓驚。他曉得,衙門這一幫子人肯定不會顧及自己兒子的死活,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兒子又不是他們的親兒子。自己信奉的一句話:官差要是靠得住,那麼母豬都能上樹。而王富貴更加相信,四個賊子要是發現有大量官差來圍捕他們,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掉自己的兒子。
他相信他們的重點是緝捕那四名江洋大盜,但是他非常得不看好衙門裡面的那一幫公人,要不然自己就不會花大價錢請來十二名看家護院。王富貴心想,自己單獨去找趙文軒,那就只有碰釘子的份兒,畢竟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情,還有一點兒過節在。當日,他可是和本縣大戶們一起想要趕走他。他明白林子默的話不假,但是心系唯一兒子的他,真是沒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