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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陽公主止步於迎上前來的曹壽跟前,溫婉地微微頷首道:“世子不必多禮,父皇聞知曹世子在此邀朋宴飲,特命人賜下佳釀十壇,本宮正閒著無事,便向父皇請旨,一來將這些佳釀送來與諸位,二來嘛,就是想來湊湊熱鬧,不知曹世子……”
“多謝陛下賜酒食,公主能親來,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來人,換上新食具,請公主殿下上坐。”曹壽很激動,不過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保持了風度。
嗯,接下來,竇琰終於見識到了大漢朝高幹子弟們的風度,觀景台閣里的諸位紈絝都很斯文地坐著,嗯,很斯文地端坐著,很期文地交談,很期文地玩著投壺,就連笑容都很古典的八容八齒,哪裡有上次在平陽侯府宴飲時的瘋狂。
就連上次那幾個一直圍著樂女轉悠的色狼,此刻就像是柳下惠轉世,朱熹復生,說話時目不斜視,淡笑時溫文爾雅,張口要麼是詞賦要不就是哥賦,這讓竇琰差點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一幫偽君子。”看著那些紈絝們的表演,同樣一臉斯文舉止優雅的陳須悻悻地低咒道,頗有同感的竇琰點了點頭,這話還真是說進了自己的心坎裡邊。
而在旁邊,一票小蘿莉們用好奇與羨慕的目光看著這位比她們大不了幾歲,卻已然能主動地展示自己作為美艷女性的魅力的公主殿下。其中甚至包括竇芷和陳阿嬌那個大眼蘿莉,畢竟雖然她們的美麗雖然不遜色於這位公主殿下,卻因為年齡的關係,使得她們在身材方面遠遠不及。
嗯,站在一塊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信陽這位正向著御姐形態進化的過期蘿莉的確讓這些矮了至少都有小半個腦袋的蘿莉們的自信心很受打擊。
“咦?阿嬌妹妹,這是何物?”信陽公主牽著一臉鬱悶地陳阿嬌的手,看到了那案几上的竹牌,不由得面帶好奇地問道。
“這叫撲克牌,是我哥做的。”竇芷這位喜歡顯擺自己老哥本事的漂亮妹子此刻總算是抓住了機會,很是得意地昂起了腦袋。
“哦?不知此物有何用?”信陽公主聞言美眸頓轉,落在了竇琰的身上,竇琰只得咧了咧嘴,沖這位剛剛見過面的公主殿下拱了拱手答道。“這種小物計不過是用來消遣打發時間的。”
信陽公主唇角微彎:“是嗎?看來竇公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嘛……”說罷,帶著一連串的銀鈴般的笑聲徑直向著廳中主位行去。
而所有男性,都用那種惡狼噬人一樣的眼神惡狠狠地掃過竇琰,嗯,不愧是春天出來撒野的雄性動物,看樣子,荷爾蒙的分泌已經超量了。
給那一雙雙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的竇琰一頭的霧水,這妞啥意思?莫非就因為剛才自己認不出她是堂堂的大漢公主,所以特地來踩場子報復不成?
還好,那些目光只在竇琰的身上停留了短短的瞬間,就繼續追隨著這位公主殿下的身影而去,甚至包括那些蘿莉軟妹們。
看著那一雙雙漂亮地,幾乎能噴出灼人肌膚火舌的眸子,還有那一張張原本清純漂亮的臉蛋變成了可愛的猙獰,竇琰忍不住在心頭感慨,女人啊,妒忌是你們最大的原罪。
而這位信陽公主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成為那些幼生期蘿莉的公敵,與那些表情僵硬,動作生澀,目光又羨又妒的蘿莉們打過招呼之後,輕撩裙擺,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之上,舉動舒展而自然,巧笑嫣然,一眸一動,渾若天成,對於那些紈絝們不要臉的吹捧話也沒有失態,淡笑輕語間,曹壽再次讓廳中的樂女們奏響了美妙的絲竹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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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兄台?”竇琰叫喚了半天,陳須這個流氓才回過了神來。“啊,賢弟喚為兄何事?”
“我說兄長你若是看上了這位信陽公主,何不讓你娘親出面……”竇琰拿一個是男人都該知道的眼神丟了過去。對於這個看到漂亮妞眼神就發直的兄台充滿了鄙夷。
陳須卻下意識地就搖起了頭來:“賢弟此言何意,為兄豈是這等見色忘義之人,再說了,公主雖美,卻缺乏一種讓為兄傾心仰慕的……氣質嗯,對,就是氣質。總之想我陳某人乃堂堂正正之君子%¥#@!……”陳須很形象地把自己描繪成了面對著光屁股的漂亮妞也能呆若木雞的泥菩薩,野外見到了美女裸泳也能視而不見的柳下惠。總之很噁心很變態的傢伙,嗯虛偽的程度讓竇琰實在是嘆為觀止。
竇琰直接把這貨自我表白全當成了空氣,開足馬力,開始對付起了跟前的食物。
嗯,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家教就顯示出了他的威力,至少在場的能夠表現出一位紳士應有的風度的,大概也就寥寥幾人,比如正在目不斜視地對著桌案上的食物大嚼的竇琰,還有時而拿眼瞅向竇芷,時而瞅一下信陽公主,嘴裡邊不知道在小聲地嘀咕什麼的陳須,還有那侍坐於公主下首侃侃而言,長袖善舞的曹壽,當然還少不了那位正在閉目垂眉,搖頭晃腦地傾聽著那樂女們演奏的音樂的紈絝歌唱家蕭嘉。
而其他大多數紈絝都表現得就像是一頭頭髮情的雄鹿,時不時就會有人跳出來為這位美麗的公主殿下呈上一首自己的新作,又或者是朗誦一首應景的詩賦,以期能博得這位公主殿下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