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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雖然年歲與信陽相仿,不可心眼也不少,老擔心自家公主是不是讓那個竇公子給騙了似的,直到華燈初上,來了人告訴自己公主要回府了,讓自己過去,碧環這才鬆了口氣。
“多嘴。”信陽公主瞪了一眼碧環,不過臉上的笑意半點也不減。“對了碧環,你覺得竇家哥哥人怎麼樣?”
看到自家主人連對那竇公子的稱呼都變了,而且說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那難掩的喜悅,碧環忍不住掩口低笑道:“公主您說好,那便是好的。”
“你這丫頭,平日裡嘴碎得厲害,今日怎麼了。”信陽公主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碧環嗔道。
“誰讓公主您把奴婢都趕走了,連人也沒瞧見,哪知道您那位竇家哥哥怎麼樣?”碧環看到信陽心情好,忍不住小小地報怨了一下。
信陽公主眼眸兒一轉。“那是,那是因為本宮跟竇家哥哥有正事要說,自然要讓你避開些,你可是跟本宮自小一塊長大的,若是尋常事情,哪會避你。”這話說得有些心虛,一想到今天晚上竇琰特地布置的那燭光晚宴,聽著竇家哥哥拉著自己的手,深情款款地唱起了一首典調古怪,連歌詞都讓人心狂跳臉發燙的怪歌,對了,歌名似乎叫《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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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在那散滿了月光銀輝的地板上席地而座,與自己肩並著肩的竇家哥哥滿目深情的凝望著自己,用那種沙啞得猶如布滿老繭的大手在摩挲著琴弦的嗓音,只為自己一人而歌時,那種幸福的暈胘感,信陽的的確確不想,也不會與人分享那樣美妙的時光。
“難怪竇家哥哥說那叫浪漫……”信陽公主的臉不禁又泛起了紅暈,雙手無意識地又撫在了開始發燙的面頰上。柔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雙眸又情不自禁地抬了起來,望向那皎潔的圓月,那圓月里,仿佛出現了竇琰俊朗的面容,正在深情款款地一手抱著心口,一隻手跟中風似地狂抖,對著自己低吟淺唱:“你問我愛你到底有多深
月亮它可以代表我的心
沒有人能告訴你
只是他們還不夠單純……”
信陽公主也忍不住輕輕地哼起了那古怪的曲調,在寂靜的夜晚,遠遠地傳開,一票侍衛一個二全雖然表情都很古怪,但是都保持著目不斜視的英偉姿態,繼續簇擁著公主的車駕,縱馬向著長安奔去。
看到自家公主一副花痴的表情,時不時冒出一兩句怪話,現在更好,直接哼起了讓人聽不明白的曲調。原本還有好些話兒要說的碧環也不禁一陣渾身無力,懶懶地翻了個白眼,決定等自家公主完全清醒再說,省得答起話來都牛頭不對馬嘴的。
“妹子,怎麼老這麼盯著為兄?”竇琰很不自在地在榻上扭了扭屁股,自打在門口送別信陽開始,妹子的目光就顯得很詭異,包括一幹家丁的目光也同樣詭異,詭異得竇琰渾身發毛,莫非自己被千年女鬼附身了不成?
“哥,方才你在後院的台閣叫喚什麼,聲音鬼哭狼嚎似的,叫得人心惶惶的。”竇芷這話直接讓竇琰把剛剛咽下的果酒直接給噴了出來。“啥?什麼叫鬼哭狼嚎,你哥我那叫唱歌。”他**的,誰敢造本公子的謠?
“不就是唱曲嗎?哥你當我沒聽過啊?可唱歌哪有那樣的?還伸著手抖來抖去的,眉毛差點擠到了一塊,難看死了。小妹可讓你給嚇了一跳。”竇芷丟給了竇琰一個白眼,繼續跟手中的杏仁較勁。
“……你居然偷看?”竇琰讓竇芷的回答給雷得外焦里嫩,奶奶的,這臭丫頭也實在是太給力了,自己正在泡妞,你個小丫頭片子偷看就算了,居然還妄加點評,知不知道啥叫野獸派歌手,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傾情演唱,什麼叫忘我的投入?想想人家楊坤就憑著那種清潔鋼絲球探鐵鍋底的聲線,那種看似半身不遂,實則單腳能抽出小兒麻痹症風采的肢體語言配合著嚎叫,嗯,是深情的演繹,從而深受二十一世紀廣大歌迷朋友的喜愛和狂熱追捧(偶也素坤歌的歌迷,這麼形容主要是為了真實、形象,絕無惡意)。
“什麼偷看,說得那麼難聽,人家只不過閒著無聊,就在後院的花園裡散散步,結果讓哥哥你給嚇了一跳,都差點給崴了腳呢”竇芷還悻悻地瞪了一眼竇琰,以示自己才是受害者。“也真奇怪,信陽姐姐居然沒被你嚇著。”
“臭丫頭,你是不是想挨揍”竇琰怒了,虎軀狂震,虎眼狂瞪,擺出了一副惡虎擇人而噬的架勢。
“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去告訴娘親,說你揍我”竇芷翹著蘭花指捏著一個小錘輕輕地敲著那杏仁,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應該慶幸你是我妹子。”聽到了這話,竇琰的氣勢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悻悻地坐回了榻上咬牙切齒地小聲嘟囔個不停。你要不是我妹子,我不好好地拾綴你一頓才怪,小丫頭片頭
“哥生氣啦?”白生生的巴掌中央,擺著幾塊已經被敲出來的杏仁,竇琰一把眼,看到竇芷那張帶著狡詰與得意的笑臉,無奈地苦笑了下,拿起了那幾塊妹子費心費力敲出來的杏仁丟進了嘴裡。“不生氣才怪,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