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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正巧可以去花船上玩玩兒。」
從花船上下來的夥計正準備動手抓李權二人,不料李權摟著嬌~妻大搖大擺地上了木板,徑直往花船上走,擦身而過時還不忘交代一句:「把魚蝦給我裝上來。」
上了花船,被打落水裡的男子怒目圓瞪,就想一隻要吃人的老虎朝李權撲了過去:「你還敢來!」
李權看也不看,手掌一番,一錠明晃晃的銀子就出現在了手中,渾圓飽滿,像個剛出生的娃娃惹人喜愛。
剛還是吃人的老虎,見到銀錠子後,瞬間化成了乞憐的小狗,汪汪汪地直叫喚:「哎喲喂!原來是位大爺啊!瞧我這狗眼瞎的,您裡邊兒請。」
李權瀟灑地把銀子丟在了對方懷裡:「拿去買點兒治風寒的藥,別涼著了。」
那夥計接過了銀子,徹底淪為了李權的哈巴狗,在前方領著李權往花樓里走。
未進花樓,已經能聽到裡面兒有嬌柔的歌聲傳來,伴著優美的琴曲,再加上一陣涼風,讓人升起一絲心馳神往之感。
花船上的花樓其實跟有唱曲姑娘的酒樓沒多大區別,只是在這花船之上可以吹吹江風,欣賞沿途美景,滋味與酒樓大不一樣。
花樓內,正大門架有舞台,三五妙齡姑娘在上面各展才華,琴簫和鳴,相輔相成,更有妙音女子開嗓清唱,唱的是耳熟能詳的江上小曲,雅俗共賞,又不失體面。台下桌椅整齊擺放,形成個半圓,將舞台圍在中間。裡面的客人不少,三兩夥計正在客人之中周旋。
領著李權的夥計將兩人帶到了最靠近舞台的位子,一臉的諂媚:「您坐,請上座!」
一個端著茶壺地夥計看到,上前倒茶,卻被那夥計擋住,朝李權接著一笑:「茶,上好茶!」
李權又摸出一錠銀子,排在桌上:「好酒好菜儘管來,對了。把我打的魚蝦一併加工了。」
夏茹坐在一邊氣呼呼地補充了一句:「你給盯緊了,我只要我自己的魚蝦,一條不准少,一條不准多。」
「得咧!」夥計把銀子踹下,歡天喜地地走了。
一邊倒茶的夥計傻了眼兒,怎麼兩個農民打扮的夫婦出手這麼闊綽,難怪之前那夥計裝得跟孫子一樣。
兩人坐在桌旁,肩並肩,看著台上的表演。酒水已經滿上,李權時不時抿一口小酒,隔著衣服在夏茹的美腿上摸上一把,再看看台上的美女,那真是說不出的愜意。
夏茹面帶微笑,痴痴地望著老爺一聲不吭,只是看到老爺的酒杯空了在立馬盛上。
「小茹,這些女子比起你來可就差遠了。要不你上去獻上一曲?」
夏茹眨巴眨巴眼:「可以嗎?」
李權一想,趕緊搖搖頭:「不行不行,我娘子的技藝怎能讓他人欣賞,還是在家裡給唱給老爺一個人聽。」
「嗯。」
說著,花樣不一的菜餚也擺滿了一桌,全都是李權剛才抓到的河鮮。
夏茹期待這一頓河鮮已經好久了,笑眯眯準備動筷子。可是鮮嫩的魚肉還沒夾到碗裡,身邊傳來了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來人!來人!怎麼他們有魚吃?而我們沒有?」
李權感覺這聲音有點兒熟悉,側頭一看,還真是個熟人。
原來是來參加過自己詩會的韓風麼?貌似在碧州還是數一數二的牛B人物。
李權認出了韓風,但韓風卻認不出李權,誰會想到堂堂李大老爺會在這兒裝農民?
韓風手握摺扇,有些焦躁地對著自己扇風,上面「李家布莊」的字樣若隱若現,為這番情景平添了幾分喜感。
一個小兒急忙跑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解釋:「韓公子,人家那一桌的魚蝦都是他們自己從江里撈起來的。咱們花船上的河鮮是真賣光了啊!」
「自己撈的魚蝦?你忽悠誰呢?我韓某在碧州這麼久,還頭一次聽說這等奇事兒!若真是漁夫,有錢上這花船吃喝?」韓風將摺扇一收,怒道,「你是不給我韓風面子,還是不給倩蓉姑娘面子?」
「不是……韓公子你自己問,人家那真是自己撈的魚。咱有人問他們買了,人家不賣,這不自己吃麼?」
韓風將信將疑地移步到了李權桌邊,眼光一掃,頓時是火氣上涌!
尼瑪!兩個人吃一桌人的菜!而且還全是魚蝦河鮮。
韓風氣憤難平,又不如該說什麼,把火氣都撒到了小兒身上:「叫叫叫你們老闆來!我看你們真是不想幹了!」
和韓風同桌的還有一女子,見氣氛尷尬,起身輕輕插道:「韓公子,算了,不吃便是。」
女子聲音輕柔,卻帶有一絲果斷堅定的意味。李權忍不住側目一看。
那女子一襲裹胸紫衣,外身又一件藍色半臂,廣口袖筒垂至腳跺,絲質輕柔,隨風而動,胸間束有淡紅絲帶,與肩上的粉色流雲香肩交相呼應,如紅色的雲彩一樣輕靈。再看臉頰,五官膚色皆不輸身邊夏茹,尤其是那一頭瀑布般的長髮,垂直腰際,未作任何裝飾,顯得端莊而又自然。
夏茹憋了眼身邊的老爺,掩嘴輕笑,知道老爺的老毛病犯了,故作嗔怪地道:「老爺,是小茹還看,還是那位姑娘好看?」
李權老臉一紅,趕緊收回了目光,訕訕地摸了摸老婆大人的小蠻腰:「當然是夫人好看。」
正說著,那雙賊眼還是忍不住往旁邊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