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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輕,卻也驚得不遠處的山雀慌『亂』飛走。
山雀飛離的景象在李權視線中划過,將李權從失神中驚醒。
李權想通了。
機會不是一直都有的,只有能把握的人才能成功,而且任何事都存在風險,不管對方有何目的,這一次合作肯定能給自家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既然夏老闆就這麼說了,那在下自然不會拒絕。」
夏商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身後一副老|鴇打扮的『女』子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李老爺看中的誰就讓誰去李氏『女』院幫幫忙。」
說完,夏商率先起身徑直出了小亭。
夏商走了,小亭中為數不多的『花』滿樓核心成員都還在發愣,只有整日跟在夏商身邊的人才知道,今日大東家的表現和往日有多麼不同。
庭外小徑上,來往姑娘們看到大東家都紛紛止步行禮,只有一個姑娘徑直走到夏商身邊。
「小雅,你這是什麼表情?」
小雅的表情有些不對,恭恭敬敬地給夏商行了一禮,然後輕聲道:「謝謝。」
「謝謝?」
夏商顯示不解,但隨後很快就明白了。
「剛才你在外面偷聽?」
小雅還沒回答,一邊更小梅兒丫頭卻抱怨起來:「大東家,您根本不該這麼做的,那個負心漢有什麼好幫的?他以後過得再好也不見得會對小姐好!」
夏商低頭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小亭,重新邁開了腳步。
……
小亭中,京城『花』滿樓的老|鴇已經坐到了李權對面,滿臉堆笑,拿出了一疊帳本樣式的東西。
「李老爺,這是咱們『花』滿樓清倌人的畫冊。」
「畫冊?」
李權一驚,隨便翻看之後才發現這果然是一本畫冊,上面全是姑娘的畫像,一個個都被畫得美若天仙。但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冊子的厚度,如果每一頁就有一個姑娘的話,按這『花』滿樓的清倌人就算不足五百也有三百了。
這『花』滿樓的實力再一次讓李權吃了一驚。
『花』滿樓的老|鴇平靜地問著:「李老爺,可有相中的?」
李權將冊子合上,平靜地回答:「不用看這些了,我想先見見之前最後表演的那個人。」
「最後表演的的那個?李老爺是說咱們『花』滿樓的頭牌?這個……恐怕……」
見老|鴇面『露』為難之『色』,李權心中冷笑,心說如果才藝都要作假,這樣的人還算得上頭牌麼?
李權不想跟人猜啞謎:「我不是要見那什麼頭牌。」
「不見頭牌?」
「我是要見剛才在頭牌表演時躲在牆後的那個人。」
「……」老|鴇表情明顯頓了一下,話語也有些卡克,看了看李權,「這個……實不知李老爺是什麼意思?」
「真的不知道?」李權搖頭一笑,「我看你貴樓心虛吧?你莫不是認為你們的手段真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剛才表演的『女』子分明就是在假彈假唱,剛才的琴曲和歌聲都來自那牆後之人。在下也不是要拆台,在表演的時候沒有說,現在也不會說,以後更不會說。在下只想知道那究竟是何人?如果她能在我李氏『女』院當教書先生自是最好不過。」
話到了這份兒上,老|鴇也知道事情瞞不過了。
換做別人是肯定不會承認的,但想到之前大東家的話,老|鴇只好點點頭,同意將那個人叫過來。
李權大喜,卻又聽老|鴇莫名地說了一句:「李老爺見到那人的時候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李權和夏茹對視看了一眼,表示都有些不知頭緒。
……
盞茶功夫之後,小亭中又讀了一人。
而小亭卻陷入了絕對的寂靜,剛剛飛離的鳥兒又回來了,依舊在小亭『門』口尋找散落的食物。
安靜持續了很久,直到鳥兒在地上再也找不到吃食展翅飛走過後,李權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震驚的表情還是沒有變,眼神鎖定在前方那個皮膚白淨卻菱角分明的人身上……
這會是剛才按個彈唱的人?
就算人不可貌相吧……可這丫的分明是個男人啊!
老|鴇找來的人的確是個男人,雖然他皮膚個子身材等等方面都跟『女』人相當,但他穿的是男人衣服,臉的輪廓方方正正,關鍵一個喉結做不得假!
老|鴇微笑看著李權的表情,好像很喜歡欣賞別人看到這個男人時『露』出的驚訝神『色』。
「李老爺,之前已經提醒過您要有所準備,您眼前的的確就是剛才的彈唱的人。」
夏茹『揉』了『揉』眼睛,連聲感嘆:「不可思議!」
夏茹一開始心中還『挺』不是滋味的,畢竟還沒遇到過在琴曲上遠超自己的人,但現在看到一個活脫脫的男人坐在自己對面,心中就只剩下震撼和不可思議了。
如果這男人在琴曲上超過夏茹還好理解,但在唱歌上比『女』子還要柔美……
看到這個人,李權實在難以和之前的聯繫起來,吞吞吐吐問道:「這位……能否稍微展示一下?」
男子低著頭,真如姑娘一樣那麼嬌羞,不過他此刻內心卻是真的羞愧。
一個男人唱歌唱成『女』人,在這個時代肯定是被當做極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