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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是抄襲別人的作品!對!一定是這樣!」
「枉為讀書人!如此品行!你讀得聖賢書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說來也巧,正值蘇文冕語無倫次的時候,一個名叫柳松的半百老人來了。這可不得了,別人不認識松柳不要緊,蘇文冕卻是認得。此人正是碧州府下曲溪縣縣令!或許這個身份還無所謂,但此人之後極有可能就是主持秋後鄉試的主考官!
蘇文冕知道自己丟了顏面,卻料到自己的言行盡數落在了柳松柳大人的眼裡。本還想利用此次詩會揚名,自己的表現能傳到柳大人的耳中,給自己添幾分好的印象,日後的鄉試肯定能添幾分把握。不料現在跟預想的情況完全相反!
蘇文冕臉色煞白,險些就要栽倒在地,一手握書,一手捧著自己所作顫巍巍地不知如何是好:「柳柳柳大人!我我我……」
「滾開!一民婦便比你強上無數倍!爾還有臉面對手中書本?」
柳松不再理蘇文冕,轉身進了怡鳳樓。
呼吸間,只聽「啪」地一聲輕響,蘇文冕從未離手的書本掉在了地上……
第33章 :詩會開始
柳松雖是一小小縣令,卻是至京師空投來碧州頤養天年的大儒。在京時雖無正經官職,手下門生卻各個身份顯赫。或許碧州的普通百姓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縣令,但碧州的上層社會都或多或少能猜到這位不顯山不漏水的柳大人暗地裡有些能耐。
柳松的名字早在詩會貴賓的名帖上,出入暢行。方才被蘇文冕的行為激起了肝火,憤憤地往怡鳳樓走了幾步,過後才想起方才作詩的如花。
如花所作雖算不得傳世經典,但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了。而且還出自一位平凡的民婦手裡,更是難能可貴。柳松向來愛才,不禁對如花起了興趣。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怡鳳樓的門裡。卻又退了出來。微笑著到了如花面前,拱手道:「夫人高才!碧州不僅山好水好,想不到還是藏龍臥虎。單憑夫人之前那瞬息成詩的功夫,足可讓天底下自以為是的讀書人汗顏了!只是不知道夫人才學師從何處?」
柳松不知道如花還是單身,如花聽著夫人的稱呼感覺有些彆扭,尷尬地笑了笑:「先生,您還是還我如花好了。民婦自小看過一些詩書,卻未曾拜師學過。方才不過一遊戲製作,倒是讓老先生見笑了。」
「哦?還是自學成才?當真了得。憑如花姑娘的才學,此次詩會怎可屈居外圍?速速與我進去。」
如花不識柳松身份,但看見周圍幾人恭恭敬敬的模樣,便能猜到此人身份不凡。跟在對方身邊,肯定會少不少麻煩。
……
「歐陽公子,這……這……這是小女子作的詩,你看看,不知好否?」
大堂內,小翠拿到了二夫人替自己寫的小詩興致勃勃地跑到了那歐陽公子的面前。
這歐陽公子便是之前出價兩千的白衣公子,生得當真是面如冠玉,手執摺扇,長袍長衫,看上去還真是風度翩翩。
而且儒雅又不~羈的性格正是小翠這年紀的姑娘最喜歡的類型。以前小丫頭都常在幻想歐陽公子的音容相貌,沒想今日見了真人後比想像中還要瀟灑倜儻。一犯花痴,頓時覺得比自家老爺好上百倍。
小翠在家裡被寵慣了,才有今天這麼大膽的表現,雖也害羞,卻還是忸怩著到了歐陽公子身邊,輕輕地將詩放在了對方跟前,怯生生地說了之前那麼一句話。
小翠長得青春靚麗,正式含苞待放的時候,從外貌而論,是個人見人愛的鬼靈精。那歐陽公子初見之下也是含笑,但發現面前姑娘不過一身丫鬟打扮的時候,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平淡問道:「你是何人?」
「我……我是李老爺的貼身丫鬟,我的名字叫小翠。久……久仰歐陽公子大名,小翠這廂有禮了。」
小丫頭費盡腦汁才想出這麼一句聽上去得體一點兒的話來,也不知道歐陽公子對自己的印象如何,手心都已緊張得冒出了細汗。
小丫頭再漂亮,終究只是個丫鬟,就是李府的丫鬟也一樣。歐陽不禁看低了小翠幾分,只是礙著眾多文人在場,不好表現出心中想法。況且這還是李老爺的貼身丫鬟,總要給李大老爺幾分面子,想想還是耐著性子將寫著詩的宣紙拿在了手上。
歐陽看了紙上所寫,立刻變得沉寂了……
小翠不懂詩詞,只是跟安馨荷學過習字跟算術,哪兒會知道詩詞好壞。下意識的認為歐陽公子是學富五車的才子,二夫人卻只是一個婦人。所作的詩詞怕是很難被歐陽公子看上…
歐陽的表情十分精彩,望著手裡宣紙,時而面沉如水,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神情舒展,最後卻是微笑著將宣紙還給了小翠。
小翠有些緊張,吞吞吐吐地問道:「歐陽公子,您……您看我的詩可好?」
「好!當然是好詩!」歐陽回答得出奇地乾脆,只是小翠臉上的喜色還沒保持夠片刻,就聽歐陽公子似笑非笑地反問道,「小翠姑娘,這詩……當真出自你手?」
小翠就心虛,被對方這麼一問,俏臉兒頓時火紅一片,支吾著回答:「當……當然是我寫的。」
不回答還好,小翠這般掩耳盜鈴地表情,讓歐陽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有些欣喜地起身對小翠施了一禮。
「小翠姑娘就別再隱瞞了,這詩分明是出自當年碧州青樓第一名家夏茹夏姑娘之手。當年某不過一初識詩書的小書童,便已耳聞過許多夏大家的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