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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首領見一群農民從衣內拔出大刀,頓時臉色大變,高聲喊道:「這群人有些不對!大家小心點。」
小心?小心又能如何?
這是一隻真正的嗜血之師,每一個人都是一匹兇悍的野狼,聚在一起更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鋼鐵之師,面對數倍遇到己方的敵人都不曾畏懼,何況現在是己方數倍於敵人?
當白衣首領下達命令之後,卻驚愕地聽到身邊接二連三傳來手下的慘叫。
「啊!」
「啊!」
悽厲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一場噩夢。
白衣首領慌了,沒有人比他清楚身邊手下的實力,就算面對翻雲寨所有的山匪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十幾個手下,齊齊像割麥子一樣倒下,晃眼睛,鮮血染紅了山道,草叢間躲避不及的蛤蟆也被染成血紅色,血腥的氣息被風吹得很遠很遠,山間林中,鳥獸感其危險紛紛四散奔逃,臧風山中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
白衣首領心知完了,拔出長劍縱身飛起!
「想走!」高番冷哼一聲,同樣縱身一躍,緊隨而去。
半空中,兩個刀劍交鋒十餘回合,落在地上勝負未分。
「洗髓境!」兩位首領同時說出了對方實力。
但是同樣的境界不代表同樣的實力!
十餘次交手雖未分出勝負,卻能評出強弱。
高番臉色沉靜,兩指夾刀,顯得十分輕鬆。而白衣首領大汗淋漓,握劍的手臂顫抖不止,連帶劍身也跟著輕顫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白衣首領舉劍喝問。
高番沉臉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像是事先商量過,問話之後又是雙雙躍起再次交手。
白衣首領自知不是對方對手,交手過程中左顧右盼尋找退路。而高番面沉心細,不求殺敵,只求纏住消耗。
如此一來,想逃的怎麼也逃不掉,不想殺的頻頻出現殺機!
一百回合之後,兩人再次分開,白衣首領已換成左手握劍,右手如觸電般不住地顫抖起來,鮮血不知從何處流出,沿著指尖不斷滴落。
白衣首領身邊,狼群已經趕至,幾十人的隊伍將白衣首領團團圍住,現在再無後路可退了!
戰局已定,前後不過幾分鐘。
劉嘎站在血泊中,看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嚇懵了。直到所有人追擊白衣首領而去後才緩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解開褲子放水,還好沒淌在褲子裡。
「我我我,我竟然跟群魔鬼一起過了這麼多天?我……我還打過人家的屁股,搶過人家的烤肉!乖乖!他們不會把我撕了吧?」
劉嘎胡思亂想地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那熟悉的裙擺,趕緊提上褲子跑到馬車邊。
掀開車簾,那張夢寐以求的臉蛋兒出現在劉嘎眼前。
「佩佩!」劉嘎撲了上去,摟著女子的肩頭一個勁兒搖晃,「佩佩姑娘!佩佩姑娘!」
可惜,昏迷中的陳佩沒有半點兒反應。
劉嘎糾結了很久,還是先將陳佩放在馬車上,自己飛快地跑到高番身邊:「果然!果然!裡面果然是咱們碧溪村的姑娘!」
高番和白衣頭領還處在對峙當中,聽到這話,高番淡然一笑,問道:「你還要打?」
白衣頭領掃視四周,在看看手上的血,劍已卷口,氣已耗盡,這還怎麼打?
「哎!」白衣頭領嘆息一聲,把劍丟在了地上。
……
「李老爺!李老爺!」
渾噩之中,李權感覺有誰在喊自己名字,眼皮跟灌了鉛一樣重,身體也是酸痛難耐,尤其是自己的左肩,除了陣陣疼痛再無別的感受。
這種感覺很痛苦。
李權強抽幾口冷氣總算睜開眼。
眼看是一間破舊潮濕的草屋,地上儘是粘軟的看不清顏色的泥,只有自己所站的位置有一堆乾爽的穀草。背後是一根巨大的木樁,後背與其緊緊貼在一起。光線昏暗,窗戶外看不到光,只有一片漆黑的天幕。
李權試著動了動身子,耳邊儘是「乒桌球乓」鐵鏈撞擊的聲音。
李權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用鐵鏈困住了。
「臭娘們!好歹也有一夜緣分,竟然這樣對老子!」李權心裡默默抱怨著。
「李老爺!」
又是剛才那個略顯熟悉的聲音。
李權終於回神,定睛看了看四周,果見門後陰影處有人!
「三麻?你怎麼進來的?」
房中沒有他人,王三麻匍匐身子,繞過房中唯一一點光線到了李權面前。
動作詭異敏捷,像黑夜中的老鼠。
「李老爺,將軍讓我來探探情況。就一個山匪窩子,老子想進就進想出就……」
「得得得,你們那裡是什麼情況?」
「羽將軍受了傷,其餘人本決定今日集結強攻的,誰料在山口遇上白蓮教的人。我們不知其身份,將他們給滅了。」
李權一驚:「白蓮教?」
「是啊!我們拷了他們首領問出來的。您猜怎麼招?在白蓮教的馬車裡還有六個碧溪村的姑娘。」
「六個?」
「六個!」
「太好了!」
王三麻疑惑:「什麼太好了?」
「先不說這個,那六個姑娘怎麼會出現在白蓮教的馬車裡?」
「這些都已問出來了。白蓮教的人利用山匪搶劫民女,用錢糧換取姿色好的進行訓練,據說白蓮教現在大部分聖女都是這樣來的。媽個巴子!要早知道他們是白蓮教的,就該讓老子多殺兩個!不過這樣也不錯,剛跟著羽將軍出來就幹了白蓮教的人,真他娘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