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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言不發的慕容冰也看了眼李權,眉頭輕皺。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李權的種種作為不能讓她滿意,現在皺眉是想不通為何皇上會那麼執著地讓這個人來帶兵。
現在問題又來了,第一天就讓將帥不和,現在還真是不好下台。
下不來台?
如此正好,乾脆就不下台了!
李權一點兒都不急,既然他們不想說,那就等到他們的想說了為止。反正不在乎這一點兒時間,再說自己坐著,他們站著,倒要看看他們的耐心有多好。
李權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過了半刻鐘,台下將軍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對,都不經意地瞥向李權,卻見李權閉著眼,一副優哉游哉小憩的樣子。
將軍們皺眉,明白了李權的用意。
這是要看誰先服軟呢!
二十多名將軍相互看了看,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不甘,所有人都悄悄點頭,這架勢是要跟李權耗下去。
不就是拖時間麼?那就看誰拖得起誰!
一時間,場面又安靜了,沒人說話沒人動,很快就引來了一些好奇的士兵在外面觀望。
觀望的士兵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沒人知道這些將軍是在幹嘛,話題很快傳開了。
這場關於耐心的較量沒有堅持想像中的那麼久。
到了深夜,終於有個人忍不住了。
他不是不能再等,而是他覺得很不公平,因為他發現李權是坐著的,而且時不時地變一下動作,而他們卻一動不動,越想就覺得越不公平,一怒之下就要走出議事大堂。
這時,李權冷冷地道:「議事期間擅自離開者該當何罪?」
聲音不大,卻能清晰地傳到每一位將領耳中。
話中之意明顯,剛踏出大堂一步的將軍忽然止住步子,看到外面圍著不少士兵,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回身吼道:「怎麼?你還想治我的罪?你知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一根極細的金茫忽然一閃,接著瞬間消失,若非全神貫注觀察的人都不會發現。
緊接著,那將軍發出一聲嘶吼,不受控制地跪倒的在地。
外面的士兵嚇得一顫,他們站得遠,沒人看到了剛剛閃現的金茫,但將軍那一聲痛呼著實嚇人。
「又怎麼了?」
「不知道啊?」
「你們看,蒲將軍的腳在流血。」
終於又眼尖之人發現了將軍身上的變化。
在將軍跪倒的地方,獻血已經滲進了地上的細沙中。
雖然看到了血,但發生了什麼依舊是一個迷。
只有堂中,這些有些本事的將軍才看到,剛才一道極細的金茫穿過了那位蒲將軍的大腿,現在都可以看到對方腿上還有一個筷子粗細的窟窿!
至於剛才的金茫由誰所發就不言而喻了。
誰能想到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的人會使出如此恐怖的攻擊?在場眾人沒人敢接剛才那一下,可看對方的模樣,發出這樣的攻擊好似不費吹灰之力。
現在,眾人終於開始明白皇上為何讓他做大將軍了。
可是他們也清楚,世俗的戰鬥不會允許跳過逆天的高手參戰,皇上這麼做的意思又是什麼?
沒等眾人想明白,李權的話再次傳來:「剛才的話要我再重複一遍麼?現在又藐視上將,該當何罪啊?」
蒲將軍雖是身受重傷,但也被剛才的瞬間瞎矇了,沒想到這位大將軍是如此可怕的高手。
這時候,一個將軍才顫巍巍地走出列:「回大將軍,議事期間擅自離開者以臨陣脫逃論處,藐視上官可視作對皇上不敬。」
李權冷笑一聲:「呵,現在知道我是大將軍了?」
說著,摸了摸鬍子,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他犯的兩個罪都是死罪啊。」
李權說得風輕雲淡,但周圍將軍卻嚇得不輕,從剛才那瞬間的出手就看得出,這位大將軍是說什麼就做什麼狠角色,頓時亂了方寸,一個個爭先恐後地下跪。
「大將軍息怒,念在蒲將軍是初犯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又饒了?剛剛不是已經饒過一個了麼?這麼一直饒下去本將軍的會不會沒有面子?我看還是就事論事比較好。」
「大將軍息怒!」
眾人繼續求情,那蒲將軍卻咬牙大叫:「你們別求情了!今日是老子眼瞎,沒認出你是世外高人,老子得罪了你,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要殺就殺,死了也圖個灑脫。」
李權還是那風輕雲淡的樣子,攤手朝眾人道:「你們看,是他想死的,可不是我想殺他。」
一聽這話,蒲將軍氣得差點兒吐血,心說要不是你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會逼得老子說這樣的話?
「夠了。」
冷冷的女聲傳來,為冷清的場中增添了新的氣氛。
慕容冰站起身來。
誰都知道她是曾經的白蓮教聖后,身份神秘,卻深得皇上信任,沒人見過她出手,但高冷的氣質總給人不敢靠近的感覺。
但現在她不過是一個參軍,而且又是個女人,現在插嘴能影響到大將軍的決定?
可誰都沒想到,一層半分退讓的大將軍在聽到參軍的話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問道:「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