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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李權趕緊換了個語氣,「別急!別急!我……我……」
此時,李權已恢復了常態,上官柔兒一眼便發現了其中蹊蹺,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上官柔兒只看著李權,也不說話,直看得李權心裡發虛,終是不得不尷尬承認:「好吧好吧,我承認,剛才是裝的。」
「你!」上官柔兒憤憤地咬住下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未能出口。良久,又嘆了口氣:「哎!你如此處心積慮,難道就是為了去送死?那可是瘟疫!你武功再高也沒用!」
想著那數萬難民,李權難得一次大氣凜然地道:「危難關頭,數萬萬百姓的生死豈能不顧?或許我無法阻止瘟疫蔓延,至少能將瘟疫蔓延的速度控制住,如此至少能救下一部分百姓的性命。如果以我一人之命能換數百人之命,男子漢大丈夫,縱然明知是死又有何懼?」
「……」上官柔兒沉默著,過了片刻才說道,「這跟我印象中的你有些許不同。」
「嗯?難道你記得以前的事兒了?」
上官柔兒搖搖頭:「雖不記得,卻有幾分印象,這跟以前的你不大一樣。」
「人總是會變的。而且以往也不曾經歷這種大是大非。柔兒,你要看明白,咱們雖是各為其主,但需知人心向善,這麼多百姓命懸一線之際豈可任性妄為?你白蓮教想要真正成就大業,只有真正一心為民。非爾等禍世弄人的小把戲能成的。若真覺得當今皇上有什麼地方不好,那你們真就比皇上做得好,這樣才能真正天下歸心。
而現在,百姓危急之時,皇上已急派兵馬的來此。可你呢?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從中搗亂。試問這天下百姓若得知此事,誰還會擁護白蓮教?」
上官柔兒被說得面紅耳赤,卻又極為委屈,咬牙辯駁:「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想你死!」
「……你!」
答案出乎預料,李權驚愕地長大了嘴。
上官柔兒也是情急之下說漏嘴,趕緊說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嘶!」
話到一半,上官柔兒的頭劇烈疼痛起來。
好在只有片刻不適,恢復之後兩人沉默了。
過了好久,上官柔兒忽然用纖縴手指在李權身上一點!
穴道解開了!
「柔兒?」
「你走吧,生死由天,別指望我來救你!」
……
本以為中途小小的插曲不會對事情構成什麼的影響,但當李權回到淮城的時候才知道,事情早已超出他控制了。
望眼四顧,哀聲遍野哭嚎漫天。
環境雖無變化,然氣氛早已變了。
只遠遠地看著就能的感到一股焦臭,遠處還有火堆在燃燒,焚燒的應就是染病的死者。
聚在此處的人已經散了,好不容易擰成的一股繩又分散開來。無法考慮離開之人染病的後果,現在只有先考慮如何處置將被官兵隔離開的病人。
好在一萬多官兵沒有離開,是他們自發地將疑似患病者隔離。
正因有此一層才讓情況沒有徹底失控。
李權重新回到了指揮位置,而惠子則集合了當地所有懂醫之人對此次瘟疫進行針對性研究。
瘟疫爆發實在太快,不是親眼見證根本不知其可怕程度。
李權忽然明白為何前人面對瘟疫的時候採用寧殺錯勿放過的政策了。
現在,李權面臨同樣的困局,為了更多人的生命,此時也不能夠婦人之仁了!
「將所有人患病者和疑似患病者一併焚燒!」
這就是李權思量後的命令,果斷決絕,也正合大部分人的心意!
但是,就在官兵準備動手的時候,惠子卻讓李權住手。
醫者的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僅是惠子,其他醫者也一併求情。同時保證再給兩天時間,如果他們再研究不出根治瘟疫的的藥物便將所有病人的交由李權處置。
瘟疫非兒戲,時間更不是說給就能給的,萬一就是這兩天時間讓疫情擴散當如何是好?
就在李權準備不姑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兩個女人到了淮城!
「爹爹,潤兒姐病了。」李惜荷彆扭地牽著病怏怏的潤兒經過一日趕路找到了李權。
此時看到兩人,李權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再看潤兒此刻的臉色,一顆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李權最近沒少個病人接觸,所以對的瘟疫症狀十分了解,而潤兒此時不正是此次瘟疫的症狀麼?
恰巧惠子也在旁邊,惠子的自然更加清楚,看她此時的表情已然明了。
李權腦中「嗡」地一聲響,一把就將女兒抱在了懷裡。
潤兒失去依靠,身子搖搖欲墜。李惜荷很著急,在李權懷裡嚷嚷:「爹!潤兒姐要倒了!」
所有人都看著潤兒,但卻無人敢靠近。
潤兒被傳染了,證明此次瘟疫不尋常,首先發病的區域應該被控制了才對,而潤兒遠在幾十里之外的村里,又如何被傳染的呢?
就現在而言,此事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潤兒當如何處置?難不成要將她燒死,或者眼睜睜地看著她病死?
「李……李大人,是不是先隔離起來?」一個官兵嘗試著問道。
李權眉毛都快擰到骨頭裡了,感覺心裡壓了塊巨大的石頭。
可就在這時候,懷中的女兒忽然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