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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權愣住了,但夏茹反應快。這可是給老爺找的媳婦兒,怎麼能成學生呢?
趕緊上前道:「不妥不妥。」
倩蓉一皺眉:「為何?」
「我我……我倆一見如故,堪做姐妹,你若拜我夫君為師,我豈不成了你長輩?這怎麼行?依我看,不如咱們就結拜姐妹,日後你想隨我夫君學習也一樣可以。」
倩蓉欣喜:「真的?」
「自然,我叫夏茹,今年二十出頭。倩蓉你呢?」
「我叫李倩蓉,剛滿十八。姐姐請受妹妹一拜。」
「好妹妹,不用這麼客氣。」
倩蓉笑容燦爛,望向李權:「不知先……不知姐夫姓甚名誰?」
李權微笑:「李權。」
「李權?」
倩蓉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卻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搖搖頭。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這位先生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乃當世之奇才,怎可能是那一身銅臭的商人?」
李倩蓉剛來碧州,只知李權,卻不知夏茹,故此沒太多疑惑。反而異常興奮,全沒有了之前的矜持和端莊,就像個小妹妹跟在姐姐身邊。
花船靠岸,三人回到岸上,約定三日後再到此處相聚。可倩蓉不肯就此離去,覺得剛認了姐姐應該好好慶祝一番,夏茹也意猶未盡,於是李權便買了好酒好肉,租一艘小船再度回到碧江之上。
船上沒人划槳,單薄的小船在碧江之上無拘無束,隨波逐流。
殘陽落江,夜幕降臨。碧江上只剩了孤舟一帆,窄小的客艙內,燭火通明,裡面只有小小地談話聲。
船艙中的三人都已有了醉意,李權不是兩位女豪的對手,已經昏昏沉沉。夏茹也有了幾分醉意,感覺這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縮在李權懷裡,幸福地講述著當年老爺為了娶她的所費盡的心思和破費的財物。
李倩蓉也不太清醒,沒注意其中的問題,只是憧憬地聆聽著,對他們的愛情故事充滿了幻想。
李權雖已昏昏沉沉,卻清楚地聽到夏茹述說著往事。那些事情李權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卻也聽出當年夏茹對「李權」是存有真心,只是因為「自己」用心不純,有負於她,才導致現在虛假的關係。
心中再添一份愧疚,忍不住將對方摟得更緊,輕輕放了一根手指在對方泛著酒氣的唇上,小聲道:「夫人,別說了。我想唱首歌給你聽。」
夏茹像剛出生的小羊羔,乖乖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李倩蓉則是不懂地看著兩人。
李權抱著夏茹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船艙,坐到船頭,輕輕拍著嬌~妻的玉背,吹著夜風,仰頭看著滿天繁星。
「銀色小船搖搖晃晃彎彎,懸在絨絨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兩兩藍藍,停在我幽幽心上。你說情到深處人怎能不孤獨?愛到濃時就牽腸掛肚。你的行李孤孤單單散散,惹惆悵。離人放逐到邊界,仿佛走入第五個季節,晝夜亂了和諧,漲泛任性漲退,字典里沒春天。離人揮霍著眼淚,迴避還在眼前的離別,你不敢想明天,我不肯說再見,有人說一次告別天上就會有顆星又熄滅……」
第73章 :怡人西廂夜
……
當李倩蓉回到王府時已經快到三更天了,靖王府早已派人出去尋找,只是誰有會想到這位郡主大半夜地還在碧江上溜達?
李倩蓉頭一次玩這麼晚,回家時難免有些心虛,提著裙擺躡手躡腳地跟看門的守衛打手勢不要出聲,進了王府,穿過了花園,正要回到自己房中的時候,一個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倩蓉!你去哪兒了?」
提防了半天,剛放鬆神經,結果還是被發現了。這一聲喝問把倩蓉嚇得寒毛都立了起來,後頭看向自己父親,強裝無所謂地不回話。
靖王爺緊皺眉頭上前幾步,嚴肅問道:「我問你去哪兒了?這麼晚了才回來!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還有沒有點兒規矩?」
「要你管?我回去睡覺了!」
不知怎麼的,倩蓉似乎對這個父親並不怎麼親近,提起聲音說了一句便徑直回了自己屋子。
花園小徑中,靖王爺氣息陰沉,抬頭看了看天上繁星,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一臉頹然地離開了。
李倩蓉回到屋子,趕緊把門反鎖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平日裡對父親雖然冷淡,但也沒像今日這樣目無尊長地喝斥對方,想想還真有些後怕。
李倩蓉輕輕拍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借著月光坐到了桌前,剛準備倒一口茶水來松鬆氣,卻突然感覺肩膀被人一拍!
「姐姐!」
「呀!」李倩蓉驚呼一聲,嚇得把杯子都摔了個粉碎。
「李芙!你作死啊!」
一個身著肚兜的小丫頭突然出現在了李倩蓉的背後,除了那看不清花色的小肚兜,一身光板,像個半熟的煮雞蛋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這小丫頭正是在花船上的瘋丫頭,叫李芙,李倩蓉的小妹。
這丫頭老早就回到王府睡下了,但睡了很久也沒有睡著,腦子裡竟是臭流氓和姐姐的事情。她對姐姐很了解,平日裡安靜淡雅,很少出去遊玩,就算出去遊玩也會在天黑之前回家。可是自從遇到了那個流氓,姐姐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喝酒不說,還跟流氓有說有笑的,現在倒好,三更半夜了都還不回家。要是姐姐被流氓占了便宜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