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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也連連行禮:「李老爺,您終於肯回來了。」
「呵呵……」回應他的還是乾笑。
一聲招呼後,衙役出去辦自己的事兒去了,李權則自己進入院中,走了沒幾步才回過味兒來,好像剛才的稱呼有些不對呢!
「他是叫我李大人還是李老爺啊?」
「李老爺,您可算來了!」張維拿著一疊公文走到李權面前,一臉堆笑,「這些都是需要大人簽字蓋章的奏摺,都是想上湊朝廷的。但皇上哪有時間管那麼多事兒?有些下官代表大人給了點兒建議,有些原封不動地退回去,大人您再看看,簽字蓋章後就可以執行了。」
李權沒在那堆成山的公文上做停留,眉頭皺起:「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張維一愣耳:「李……李大人啊!」
「真的是李大人?」李權狐疑道。
「真……真是李大人。」
李權沒有再問,心事重重地將一疊的文書接過手往公堂走去。背後張維如蒙大赦,心虛地擦了擦細汗。
知府衙門當差的可不是傻子,以前只是懷疑李大人跟李老爺的關係,最近李權沒來衙門,衙門裡當差的自然會好奇,忍不住就想去調查一番。衙門的官差調查什麼人可都是行家,而且李權這身份根本沒做太多的隱藏,這一調查就查出事情了!
原來李大人跟李老爺果然是一個人!
這下好理解了,難怪能從保長飛升縣令,再從縣令飛升知府,原來人家李府的李大老爺呀!
這樣的飛升速度在常人面前看起來是不可思議,但憑李家那財氣,就憑那門口的一塊金匾,有什麼官兒當不上?就是入列朝堂也不成問題。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既然李大人就是李老爺,那城南的一片地是怎麼回事兒?
當初跟李權一起有模有樣談判的人都感覺自己像被豬一樣在耍,回過頭來一像,如今都過了三個月,而衙門才守到一萬兩銀子。雖說是每月都按承諾付了錢,但腫麼始終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現在回神還有什麼用?這價錢可是他們商量好的。就算現在覺得價錢不妥,牽扯下來誰都脫不了干係。
因為這一條,衙門中所有人都知道李大人的真正身份,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但不會有人傻到去捅破這層紙。
他們只管每月按時領俸祿就行,誰當知府,犯沒犯忌諱之類的事情是朝廷考慮的。
了解到這些,衙門中人討論最多的自然就是李老爺了。倒不是說閒話,而是感慨人與人之間差別。
您看人家有家有室,有權有錢,生活過得是多麼逍遙。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的,眾人都把李權當成了李老爺,都是「李老爺」前,「李老爺」後,叫順口之後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乘著李權去公堂整理這些天囤積的公文時,張維趕緊抓住這點兒空閒時間通知衙門中人別說錯話。
李權也感覺到手下們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本能地有些擔心。不管哪個時代,當官的勢力太大,一旦被曝光就會引來許多風言風語。現在家中本來就有些理不清楚,如果現在外面又來麻煩怕會讓人疲於應付。
好在擔心的局面沒有出現,衙門的人表現都很正常。
日常工作繼續進行。
……
家中似乎恢復了平靜,但總感覺有暗流涌動。
風暴的中心便是人見人怕的二夫人。
現在真是所有人都怕見到夏茹,李權在時還有李權能將她震著,如今李權走了,要她干出什麼事情來,誰能阻止?
別看現在古井無波,看似沒什麼異常,但下人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能是前些日子見識了二夫人的嬌慣後留下的心理陰影。
眾多下人中,有一個小丫鬟最怕見到二夫人。整天都是提心弔膽地過日子,不管幹什麼都要看看四周有沒有二夫人的影子,連晚上的做夢都不知道有多少次夢見二夫人招上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問事情的真相。
時間一天天過去,小丫鬟懸著的心一直放不下,冥冥中似乎感覺到有一股怨氣,好像知道二夫人遲早都會找上自己的。
「你看你乾的什麼?花都被你淹死了!」
「啊!」小丫鬟發出一聲驚呼,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她正在為後院的花草澆水,一時走神,一壺水全澆在了一顆花上。
「對對對……對不起,我……我……」小丫鬟低著頭,慌亂地想著補救的辦法。
「好了好了!你緊張什麼?不就是一棵花?趕緊處理掉,我看你很久了,一天到晚的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個什麼?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一句話比較長,足夠讓小丫鬟緩和心情。
平靜之後,小丫鬟似乎才意識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有些熟悉,抬頭一看!
「二二二……二夫人!」
剛剛平穩下來心情,因為夏茹的出現被嚇得魂都沒了,倉皇之中,一屁股坐在了花壇中,和著水的稀泥弄髒了她青色的小裙子,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小小的身子抖個不停。
夏茹最近一直在想,那天自己青瓷煲去哪兒了?她暗自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因為她現在還只是懷疑,不敢確定是不是因為那青瓷煲里的湯害得自己失去了孩子。而且她內心深處也不願意去相信會是姐姐想要的害自己。所以她要確認,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那個青瓷煲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