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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魏繼明剛把話問出就後悔了,這分明就是廢話,白蓮教肯定封鎖了消息。
李權將自己的遭遇和分析一五一十地給魏繼明講了一遍。
魏繼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帳中急得團團轉,心說父親怎麼還不來?
見魏繼明如此,李權叫他先喝兩口奶酒定定神:「你也用不著如此,事已至此,急也沒用,說到底此事還是我一時大意,不然也不會鬧得如此。」
「先生不知敵情,縱然有千百智慧也難料敵於先。如果夷州被白蓮教占領,咱們這五萬邊防將士豈不成了的孤軍?這……這這這叫人如何不急?」
李權沉著臉:「如今軍糧充足否?」
「軍糧尚盈,可供一年。」
「飲水呢?」
「取自山間,節省一些便可。」
李權常出一口氣:「如此便好,不然我等得不到補給全要活活餓死在這。」
「可是前有大華軍,後有白蓮教,我等如何自保?」
這問題李權也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說道:「你應該慶幸,至少本官在白蓮教動手之前通報了消息,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魏繼明大呼正是如此。
說到這兒,魏繼明又焦急地到門口看了看,問帳前士兵:「我爹怎麼還沒到?」
士兵有些尷尬:「將軍他……他……」
魏繼明怒道:「吞吞吐吐的幹嘛?到底怎麼了?」
「夷州又送來了一批慰|安婦,將軍他正在挑選……挑選中意的女人……」
「這……」魏繼明其氣勢一頓,尷尬地回頭看著李權,心說這父親也太不像話了,自己選女人卻把先生晾在一旁!
魏繼明朝李權抱拳,說自己親自去將父親找來。正要走,卻被李權拉回了帳中。
李權一臉疑惑,對魏繼明問:「夷州送來慰|安婦?」
魏繼明以為李權不知慰|安婦是何物,故解釋道:「先生,軍中全是男人,慰|安婦便是用來讓將士們瀉火的。士兵各個都是活一日賺一日的人,所以在這方面需求比較多,夷州每月都會送一批慰|安婦過來,供士兵問玩樂後就會離開。先生也別見怪,父親估計是不知先生來此,待我親自去叫他來。」
「別!」李權嚴肅阻止,「我可不是在意這些,你難道忘了我跟你說的,夷州現在已落入了白蓮教手中。此時送來慰|安婦,如果對方利用這樣機會做點兒手腳,你說會發生什麼?」
李權一提醒,魏繼明心裡「咯噔」一下。
慰|安婦的到來可說是所有士兵最期待的一件事,其中各軍將領都會先挑選最漂亮的姑娘供自己享用,如果白蓮教將殺手混入其中,在與將軍尋歡的時候下殺手……要知道,白蓮教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殺手,只要她們得手,整個邊防軍就會陷入混亂,屆時白蓮教在率軍來攻,豈非虎入羊群?
「不好!我父休矣!」魏繼明大叫一聲就要離開,再被李權拉住。
魏繼明終究是年輕了些,遇到突發情況便失去了冷靜。李權瞪著他,喝道:「如此沉不住氣日後哪能有大作為?這次送來的慰安婦只是可能有問題,此事還不能確定,你如此一驚一乍地行動,萬一軍中有奸細怎麼辦?你不是打草驚蛇?現在白蓮教還不知道本官將消息帶到,這是咱們最大的優勢,要好好利用才行。」
「先生教訓得是,不過您說軍中有奸細……」
李權表情陰沉:「白蓮教慣用如此伎倆,既然他們籌劃已久,要說沒有在軍中安插眼線,我都不相信。別忘了本官就是吃的這樣的虧。至少可確定剛才在你身邊的將領就是一個。」
魏繼明驚訝道:「啊?先生從何得知?」
「我從深山中借道來此之後遇到了一支小隊,那小隊長不識腰牌和軍符,以為本官是奸細,但他不敢確定,故帶著我來此交由上級將領處理。一名而後面出來的將領缺一口咬定本官是奸細,還要人將我拿下,幸好你即使出現才免去了衝突。一個小隊長尚且知道謹慎,一名將領卻如此草率,試問他如何擔任將領一職的?此人定是知道本官的來歷,想要藉機將本官除掉。」
魏繼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手:「壞了!那廝既已看到了先生,白蓮教豈不是知道我軍得到消息?」
「你莫急著拿他,他想將消息傳出去還要一段時間,不妨將城中消息封鎖,他傳不出消息定然尋求別的奸細幫忙,屆時我等再將其一網打盡,豈不美哉?」
「先生就是先生,所料果非學生能及。就照先生的辦!」
魏繼明立即下令將封鎖丘陵各個路口,任何士兵不得隨意出入。然後又跟李權一起去打聽慰安婦的事情。
李權到軍中的消息尚未傳開,索性就不再通報。化身魏繼明的親衛,李權跟魏繼明到了婦人聚集城北口。
李權到來的消息之所以沒傳開,其主要原因還是一批婦人的到來。丘陵城中所有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對士兵來說,給他們女人可比金銀珠寶來得實在。平日裡除了訓練就是戰鬥,心中期盼的也就是這些婦人了。
送來的婦人有一千多,先聚在一起讓將領挑選,剩下的再分配到各個小隊,一個婦人通常要伺候一個小隊的士兵。這是由來已久的事情了,所以一切都有規矩,在婦人們沒有分配下去的時候,士兵只能遠遠地看著,分配結束之後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