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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權心意已決,在他強硬的命令下,又費了一番功夫安慰,這才讓兩人答應了。
接下來就得等著皇上援軍感到,畢竟一人之力有限,現在能做的就是關注郡守府的動靜。
這個任務被阿朵攬下,這是個嫉惡如仇的姑娘,聽聞淮海郡的陰暗面後的難以平靜,決心要跟李權一起行動。
如此正好,李權正需要一些時間來休養。
……
從受傷到現在已過了十天。
阿朵第一次潛入淮城偵查郡守府的情況。阿朵沒什麼特別的本事,可勝在平凡,不會引人注意。
據李權所說,胡不能已被殺,郡守府、淮城應該都處在慌亂之中。這樣的情況下更不會被人發現。
阿朵對此行信心十足。
可是,當她到了淮城立刻感覺到不對。
淮城一切正常,一如往日,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百姓依舊各行其是,天上的細雨也忽急忽慢。阿朵踩在水坑裡的小腳不自覺就放慢了幾分,反手將後背的簡易魚叉給拿在了手上。
因為正常,所以奇怪,淮城並沒有想像中地混亂,這個阿朵心中猜測完全不同。
阿朵變得謹慎了許多,混在人群中到了郡守府的後門。
她不會傻愣愣地跑到牆院上偷看,而是裝作無聊的姑娘坐在後院門口的大樹下躲雨。
阿朵長期在海中捕魚,所依仗的除了奇怪的眼睛之外便是那極為靈敏的耳朵。眼睛用來發現獵物,耳朵用來躲避危險,海中任何細微的動靜都逃不過她耳朵的感知。在海中尚且如此,陸地上更是聰敏過人。
尋常武者的感知力來源於對氣息的把握,僅憑聽覺是不可能發現太隱蔽的事情的。而阿朵恰巧相反,不會武功,成了她最好的偽裝,誰能想到天底下還有人能憑耳朵聽到幾個院牆之內的聲音?
阿朵暗暗自得,那感覺大搖大擺地偷看姑娘家洗澡。可是當她聽到郡守府內大廳中的第一句話就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郡守大人,條件我們已經開出了,既然成不了一家,那咱們可以合作,畢竟有同樣的敵人。」
說話的是個女人。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郡守大人」四個字!
「不是說的郡守被李大人殺了麼?」阿朵愣愣地揉了揉太陽穴,以為是自己幻聽,或者是耳朵突然不好使了,又伸出小指掏了掏,然後繼續聽。
這一次,是個男人在答話:「貴教在中原名聲雖盛,可本將軍始終不知貴教究竟有何實力。姑娘也看到了丹藥的神奇力量,本將軍卻沒看到貴教有什麼過人之處,又有什麼能力與本將軍合作?如果貴教拿不出足夠的誠意還是下次再來吧?本將軍即日便要出海,沒時間陪尊駕。」
阿朵一聽糊塗了,聽男人的口氣,似乎是胡不能在說話。但是阿朵沒聽過胡不能的聲音,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按理說,李大人應該不會看錯啊!他自己殺的人自己都不知道?」
再聯想到淮城的平靜,阿朵不禁懷疑,保不齊真是李大人看錯了。
胡不能生死是一個謎,而聽到的兩句話又帶來了一個謎團。
裡面的人到底在計劃什麼?
阿朵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再凝神聽廳中談話的時候發現裡面沒聲音了!
「不會這麼快就談完了吧?」阿朵狐疑著。
這時候,兩三米外郡守府後門忽然開了!
阿朵做賊心虛,本能地緊張起來,回頭一看,只見一身白衣飄飄,一股淡雅的幽香從對方身上傳來,清新宜人,讓人好不舒服。
阿朵在清新的氣息下正要放鬆,忽然發現對方一雙陰冷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白紗蒙面看不出相貌,但眼神中的冷意讓阿朵全身繃緊,恍惚間似乎感覺對方知道自己在偷聽一樣。
那是一雙很美的眸子,但阿朵不敢再多看,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從天而降的雨滴,然後緊張地沖入雨中一溜煙兒跑了。
出了淮城,阿朵心裡「突突突」地跳個不停,感覺自己如果在逗留片刻就會被那古怪的女人看穿心思。到現在想起來都有些發寒。
雖然沒聽到兩句話,但此行也算是收穫頗豐,阿朵加快了腳步往村子而去。
……
一日後,阿朵趕回村子。
李權也下床了,一行人正張羅著要將潤兒和李惜荷送走。
馬車已到了門口,馬兒在一邊悠閒地吃著草。
分別之際,李惜荷一千一萬個不舍,想方設法地拖延時間。到最後,阿朵忽然回來了,這下小妮子終於找到個合理的藉口,說要聽聽阿朵姐姐發現了什麼。
李權拿女兒沒辦法,只能遂她的願望,又一起回到屋子聽阿朵的發現。
阿朵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說,李權的疑惑最大!
首先,他百分百確定胡不能是死了的。可阿朵卻說有人在跟胡不能商量什麼合作。
難不成胡不能有活了過來?
如果真是活了,那很有可能是利用往生泉。如果是利用往生泉那應該失去意識不能說話才對,可聽阿朵所言,胡不能語調清晰,條理清楚,根本不是失去意識的表現。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假冒胡不能。
這種可能最大,因為阿朵並沒有親眼看到胡不能,而且黑龍會要掌握淮海郡海防必須要利用胡不能,想他們的手段,用一人來假冒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