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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我不是有兩千萬麼?這點兒算什麼?」李權前半句說得輕鬆,後半句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這些都是我李家的根基,一個也走不得!地基不牢,談何蓋樓?我意已決,你照辦便是。」
安福無奈地拿著冊子出門了。
李權回到正廂,發現小翠正在收拾房間,隨口喊道:「走,跟老爺去怡鳳樓。」
第75章 :秦綿被辱
落幕黃昏,當碧江的波瀾被一層金色籠罩的時候,小茶攤完成了一日的營業。
如花將錢袋裡的銅錢倒在了桌子上,清點著今日的收成。綠竹拄著根拐杖從木屋裡出來,吃力地收拾著茶客們留下的殘局。
「死丫頭!你這模樣還出來幹嘛?」
「花姨,我一天到晚都坐在屋裡,屁股都坐痛了。再說,我的腿已經有了知覺,感覺能走路了呢。」
「都說了,聽大夫的,休息七天,一天也不能少!」
「哎呀!那我不收拾了,走走該可以吧?」
「不行!」
「咦?花姨,你快看,老爺來了。」
如花一個一個地數著銅錢,頭也沒抬:「少轉移話題,叫你回屋就回屋。」
「老爺!老爺!」
望著迎著夕陽而來的熟悉身影,綠竹恨不得丟掉拐杖變成小鳥飛過去,小臉兒興奮地通紅,奮力地往前走。
李權老遠就看到了這丫頭,一瘸一拐的模樣讓人心疼,趕緊上前扶住了小丫頭:「腿還沒好?」
綠竹甜甜一笑,倔強地掙脫了李權的懷抱,將拐杖拿起,小腳有些生澀地站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回頭朝李權展顏一笑:「老爺你看,我這不是完全好了嗎?都怪花姨不肯讓人家活動活動,老是欺負我。老爺你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管管花姨,別讓她欺負我了。」
李權老臉一黑,湊到綠竹的耳邊小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花姨打我那模樣,我還敢管她?」
綠竹狡黠地眨著眼睛,還想說點兒什麼。身後就傳來了如花的聲音:「小竹!快回來坐著。」
小丫頭不舍的看了李權一眼,拄著拐杖回到了小茶攤。李權帶著小翠隨後過去,如花沒有再生李權的氣,想到之前的經歷顯得有些尷尬,停頓了片刻才回問:「要不要喝口茶?」
李權揮揮手:「不用了,我去怡鳳樓有點兒事。」
「怡鳳樓?」聽到李權的話,如花莫名地心中一緊,感覺多了股莫名的怒火,俏臉一沉,不再說話了。
李權一撓頭,解釋道:「這個……我去怡鳳樓真有點兒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權也傻不拉幾的不知如何解釋,如花卻是捂住了耳朵,一跺腳往屋裡跑去:「你要去那兒便去哪兒,關我什麼事兒。別跟我解釋,我不聽!」
李權意猶未盡,想追過去解釋清楚,可小翠從身後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不由分說地將李權硬生生拽到了怡鳳樓。
怡鳳樓的樓閣被斬了一角,翻修房子的同時,美姑索性把樓里的裝飾也從新換了一次,雖是又一次大出血,但卻以前氣派了很多。
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全新面貌的怡鳳樓倒是吸引力一些客人,不管怎麼說,詩會發生的事情為怡鳳樓打響了名聲,現在白蓮教妖女的風聲漸漸過去,怡鳳樓恢復人氣也是早晚的事情。
和上次不同,李權跟小翠出門都是穿的下人衣服,小翠則打扮成了樸素的小生,門口的迎客姑娘沒有認出李權,見他穿著樸素,不像是有錢的主兒,站在門口慵懶地打著哈欠,搭都沒搭理他。
李權倒樂得清閒,跟小翠徑直走了進去。
到了閣樓里,小二打扮的大茶壺諂媚地到了李權面前:「兩位先請坐,是熟客還是生客?要哪位姑娘作陪啊?」
「秦綿姑娘何在?」
「秦綿姐?」大茶壺神色一變,不屑地瞥了李權一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懶得搭理你!」
大茶壺轉身就走了,氣得小翠小臉兒通紅,插著小腰就要衝上去理論。被李權一把拉住:「走,咱們自己找。」
李權晃了半天,沒看到美姑在哪兒,由她帶路想必會少許多麻煩。這一身打扮實在不怎麼地,也難怪那茶壺會看不起,走到後院門口時也被人攔住了,稍微打賞後才進到了後院。
平常的後院跟詩會時候比明顯冷清了許多,池塘里沒了玫瑰花瓣,只有些許錦鯉在水中遊動,顯得單調了許多。花壇中的菊花也過了花期,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湖心小徑倒有兩三個身著素雅的姑娘在走動,身邊沒有男子,見到穿著樸素的李權,紛紛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李權看了看園中,沒發現秦綿的影子,便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
結果自然是引來了一片轟動,不少在屋裡跟姑娘們談情說愛正歡的客人被李權這麼突然打擾,惹來無數的抱怨和不滿。而美姑似乎不在樓里,其他沒有接客的姑娘們看到李權這麼橫衝直闖,很快上來詢問。但一聽李權說要找秦綿的時候,無不露出鄙夷的神色。
誰不知道秦綿?誰不想見秦綿?又有誰能見到秦綿?
很顯然,李權這打扮的土鱉是肯定不能見到秦綿的。
李權見到這些人的眼神,心道也不用說自己身份了,多半說了也沒人相信。別人不告訴他,他還是執著的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