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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在陡峭的山路上爬行不到百餘米的時候,炮聲中忽然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崩塌之聲;“小心!”來不及爬在最前面的黃忠虎一聲驚叫,數十顆直徑1米多,大小、形態不一的大石頭便在夜色和霧氣里‘唰’的一聲,飛壓過草叢,蹦跳著飛滾下來,黃忠虎躲無可躲,瞬間瞧准了機會將自己抱作一團,蜷縮著側倒在地上繃緊肌肉——“砰!”判斷正確的黃忠虎用身子同石頭硬抗了一計滾石的重擊,渾身劇痛,感覺撞在石頭上手、腿的迎面骨像碎了似的,痛得他忍不住叫出聲來。還好,手腳都能活動自如,應該沒有大礙。稍後的趙智化也以同樣的方式,硬吃了滾落的飛石一計,同樣痛苦不堪;輪到老杜和王治國了!
伴著黃忠虎的驚叫,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的老杜反應少慢了半拍,就在他努力著要把王治國搬到一側用自己身子墊住他側滾時,他猛然發見了三塊比籃球大上兩圈兒的滾石從陡坡的草叢裡向他滾了下來,兩前一後,距離自己已經不到5米的地方了!老杜一咬牙,馬上立起身,猛的一拉背帶,意圖把王治國拖到自己身後,自己冒著石雨和彈雨,跪立起來,用自己的身子硬擋下砸向他們倆的石頭——“轟——”
……老杜沒了!不是因為砸向他們的石頭,而是敵人設在山道側的ПMP16紅外線感應定向爆破地雷,狗日的老毛子!無數爆炸的破片瞬間打在了老杜身上,隨之而來的滾石無情把他砸倒,隨之偏離了方向,老杜的身在也同時向山下滾了去!
“老杜,老杜!”就在地理爆炸,老杜倒落,滾下去的一瞬間,王治國發瘋似的拼命拽緊了他和老杜捆緊的背帶,把老杜拉會到身前,他看到了老杜臨去前最後一絲欣慰目光,隨即老杜一口血噴了出來,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老杜!”王治國熱淚盈眶,哭喊著要撲上去。一瞬間,身後的申德慶和蔡京生撲了上去把他壓在身下。
隨即,把王治國壓在身下的老蔡涌著淚大喝道:“小心!不要命了!?”
王治國劇烈抽泣著,前面的趙智化側回頭一看,大叫道:“不許動!打死也不能抬頭!腦袋全部放到最低向前爬,這裡就有紅外線感應定向爆破地雷!”
“明白!”大家應了一聲,眾人強壓著悲痛繼續更艱難的向前爬著。此時的王治國在申德慶和蔡京生合力下,用解下的老杜的背帶三人捆在一起並行著繼續向著敵人無名高地核心陣地爬去。現在他們心裡唯一能做的是多殺幾個,給死去的戰友報仇!
5名北路敢死隊員異常艱辛的爬行了近百米,我配屬炮兵5團的炮終於歇了下來;就在此時敵人又一顆照明彈升了起來,敵人稍稍減弱的火力又一次猛烈爆發出來,向狹窄、陡峭的山路上傾瀉!就要爬上無名高地頂的陡坡了,盤山道上就是敵人的核心火力陣地。敵人瘋狂的掃射幾乎令讓每個敢死隊員在山道上一寸一寸向前挪;儘管有著夜色和霧氣的掩護,但危險正伴著敢死隊員一寸一寸向前挪,正一絲一絲加劇;因為每前進一寸,無名高地前沿陣地的敵人視線便會更清晰一線,射來的子彈就更精準一分。
敵人的核心火力據點就建在無名高地山脊一側凸起的小山包上。那裡是整個無名高地的頂點,可以俯瞰整個地勢險要的無名高地山脊上蜿蜒的山路,死死扼守住其後南方通往611高地頂點的唯一通路。並能夠使用高射機槍,高射炮,迫擊炮等武器對611頂點進行有效的火力支援或打擊。山包毗鄰山脊通路,東、北兩面是近乎90度深達幾百米的懸崖,南面也是幾乎7、80度土質鬆軟,儘是苔蘚的峭壁。只有一條僅供1人走的盤山便道通向無名高地頂點的山包,上到了山包繼續向南,經過一個‘U’形的山坳才是611高地頂點。因為地勢及其險要,更與不遠的小尖山、611高地成疊浪形,通過611高地敵人設置的強大火力能夠有效的對無名高地進行火力打擊、控制和支援,所以面對敢死隊員們的會是更嚴峻的考驗。就在他們冒著敵人彈雨艱難在一人寬陡峭狹窄的山道上爬行時,趙智化發現賴以生存的811步話機被剛才的石雨砸壞了……不會有炮火支援,他們不得不在更加險峻的地勢里,在徹底暴露在敵人的槍口情況下發起最後的攻擊!
就這樣北路敢死隊員們冒著敵人的彈雨一寸寸在崎嶇的盤山便道向敵人無名高地陣地挪去的時候;突然,敵人在我配屬炮兵打擊後殘存的一個峭壁上的暗堡猛烈向著向著敢死隊員們設來精確非常的曳光彈鏈,與此同時敵人設在便道旁峭壁中緩坡處一條短短的戰壕里兩挺高射機槍同一支班用機槍同時向敢死隊員們不斷準確向便道上噴射出死亡的槍焰!這裡距離敢死隊員不到200米,危險!
就在敵人的精準的數發子彈打在了尖兵黃忠虎側時,謹慎的黃忠虎大喊了一聲提醒身後的戰友,一個側滾滾下便道同時從腰間拔出刺刀,在沿著陡峭的山坡向下落的一瞬間,狠狠將刺刀扎進山壁的泥土裡,兩手緊緊攥著刺刀,兩腳努力向下狂刨著泥土,終於在拖著著刺刀向下滑了5、6米終於踩到了土質堅硬些的地方,穩住了身子,而被他蹬落的土石塊瞬間就沒進了黑洞洞的山崖下……已經扔掉壞掉的步話機緊跟在黃忠虎後面的趙智化也以同樣的方式躲過了準確射來的子彈,同樣險象環生。因為要保護受傷的王治國安全,申德慶和蔡京生幸運的落在了便道稍寬處炮彈砸出的彈坑裡面,情況比前面兩名戰友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