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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現在才知道那群老記們的利害吶,對付這群人話說輕了不成,話說重了不成,在這北京城尤為難過,動不動就有可能驚動黨中央,搞不好就把咱好不容易撐起的門面給弄趴下,丟官、丟臉又丟人啊。”葉局長愁容不展道。
“那是,那是……”老何應承道。
“這次可幸虧了您老何啊,剛才那是誰TM捅的簍子?一定要嚴肅處理!MD,今兒個就夠倒霉的了,這麼毛糙不是想讓咱們北京交警全當魷魚炒嗎!?”葉局長轉怒道。
“是的,一定嚴肅處理,嚴肅處理……”老何點頭,深吸上一口煙,道:“但是今天這事兒可刻不容緩吶?”
“我同意,坐……今兒個咱們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唉,就剛才祝副部長都專門打電話來把咱北京市交管局上上下下叫得出名的頭頭腦腦統統罵了遍,這事兒難結哦。”葉局一屁股坐在長椅上,眉頭緊鎖,犯難道。
“我的意見,咱還是先要用盡一切辦法把那飈車的混球截下再說;現在可正是上班高峰期,搞不好中央各部各級領導幹部半數堵車遲到,那可就讓咱們萬劫不復了……”老成持重的老何馬上想到了最黑暗面,令在場各位心驚膽跳。
“可是讓咱們怎麼截!?負責堵截的同志趕不上吶!那小子單車平均時速150KM/H以上,這可是在三、四環!什麼概念?咱們北京交警的傢伙什,路況良好的高速路能跑150KM/H不趴窩就算是對得起父老鄉親了!真要是三環內敢這麼開;葉局,您直接給咱準備追悼會得了。”脾氣火爆的三大隊牛隊長直言不諱道。
“同志們的困難我理解,可總得拿出個辦法不是?我看要是咱真拿不出個有效的法子,這回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回家享受失業救濟金。”葉局長不無喪氣道。
“不成!咱還年輕,咱還有大筆的青春需要揮霍,家裡還有妻兒等著咱掙錢買米下鍋,真要是回了家……不成!這絕對不成!”一旁的馬國力跟個不倒翁似的猛搖著頭。
“操!小馬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耍寶?嚴肅點!現在可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牛隊長咬牙切齒道。
“切!急什麼?怕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就是天塌了也會有高個子頂著;就算真要是嗝兒屁了,就當咱在棺材裡拉拉二胡,圖個樂呵也不成?”馬副隊長滿不在乎道。
“得,得,得,這都什麼跟什麼?搞內訌麼?閉嘴!我現在是要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是要你們鬥嘴……老廖,你說說?”葉局長黑著臉道。
“我說說?”一臉苦悶的一大隊長老廖顯然也沒什麼好辦法,道:“葉局,現在時局不容樂觀吶,照我看便是老牛的截擊隊伍趕了上去也是很難將那單車攔下的。”
“噢?此話怎講?”葉局長疑問道。
“今天咱們是在進行全市非機動車大檢查,上崗執勤的車輛上基本沒帶什麼大型路障裝備,遇上這速度驚人的玩意兒,塑料警戒樁和交通指示燈沒用啊。”老廖痛苦道。
“不是緊急調動了後備警力嗎?”葉局長道。
“可是由於上班高峰及城西這次交通堵塞,現在大部分人都還被塞在路上吶。”老廖愁眉苦臉道。
“砰!”“娘西皮!交通應急通道呢?怎麼不用交通應急通道!?”葉局長顯然對時局反應不及,拍著桌子怒道。
“應急通道?葉局,您不當值不知道水有多深吶……從東直門到西直門,從廣安門到廣溪門,建國門到復興門,上下班尖峰時間三環以內及四環其間應急通道是咱們管交通的能用、敢用的嗎?若是沒給戍衛司令部打報告,中央警備司令部寫申請,咱哥兒幾個就等著上峰請咱吃牢飯吧!”老牛一提起這應急通道就氣不打一處來;管交通的隨便在什麼地兒,放在馬路上都TM是屬虎的;但偏偏放在這北京城就TM的是屬兔的;何解?兔兒爺枕著狗腿子睡覺——混大膽!能在街面上橫絕對要選能拉大旗樹虎皮的時候,能察顏觀色、狐假虎威那是絕對不能少的手段;不然,悠著點兒吧,老兄,隨便哪個帶‘國’、‘軍’、‘警’字牌兒的傢伙都敢跳下車來給你賞個滿天星,倘若要是哪個小子不長眼攔了本地帶“V”字牌兒的車(中央要員、家屬及各國使領館用車)……隨時吃槍子兒吧!
“做交警難,做北京交警更難……”小馬同志兩眼濕潤地低垂著頭低聲哀嘆道。
“難,難,難,難個屁!怕死不當兵,怕賊不從警;大不了今兒個就和這飛車黨同歸於盡!”老牛憤然道。
“老牛同志,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講方法的!”一直沒發言的五大隊長老駱道。
“方法?咱又不是要同志們去三環路內飈車……”老牛解釋道。
“但這時用應急通道同樣是找死的!”老廖敲著桌子沉聲道。
“死就死,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就是拼個死,也得做個老二堅挺的男人!”老牛拍著胸脯粗口道。
“光頭打傘——無法無天!真要這麼蠻幹,參加咱公審大會的中央領導絕不下一個加強團!咱就等著蹲牢子、戴鐐子、吃槍子吧!”老何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