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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血光迸現,兩聲慘烈的狗嗥即刻入耳傳來。創上加創,對我威脅巨大的PПK攢射,被措不及防的石頭砸得撒手落地,飆射的子彈,隨之一歇;但拉著青煙滾來的RPD進攻手雷也幾乎同時滾到了我的近前!
沒時間!沒距離!奮不顧身,勇敢的接了反擲過去根本就來不及!生死存亡之際,一個字拼了!管他娘那軲轆著向我滾來的是不是觸之即死碰髮式手雷,被逼急了的我只有一個念頭:掃葉腿!
“去你媽的!”又一聲暴唾猝然而發,借著余勢未消的衝擊力,一腳蹲實,扭身就是一記旋身掃堂腿把軲轆到近前的手雷橫了出去!驟然那RGD進攻手雷像一枚飛石,彈起打了折,眨眼向路下更深的山峪低蹦了去,但那短促的延時不我想像中的來的更快。“轟”的一聲,剛蹦過盤山道邊緣就像當空爆了個大炮仗似的炸了去,暴現紅光,四射的彈片、火星再衝起一處飛石滾滾,一團揚塵硝煙;即此時,同樣被一發手雷震驚了的兩個敵人發出了野獸垂死般最後絕望的怒吼;爆發出最後絕望的瘋狂來!
“呀——”輕傷者驟然起了身,顧不得被我飛石砸了個頭暈目眩,血流滿面,絕望,緊張,劇痛激發出的是他人體驚人潛能帶動起的驚人戰鬥力!近乎比尋常更快的起身,扒拉起掉地的PПK,聲嘶力竭的獸吼著就向我扣動了扳機!淋漓的血迷糊著、充斥著他圓瞪欲出了雙睛;看得清,看不清不重要,因為大約把握著我方位,敵我間距不過無遮無避的20米,自信比我更早扣動了扳機的敵人堅信只須一簇橫掃就會要了我的命!
但也其抬首射擊之時,在其雙目凸兀,血色渾濁,難以置信的眼眸里,未止住旋轉之勢的我,擲出帶著強大的離心力,長了眼般的飛石再與其當頭一記重逾鐵拳的痛擊!
“嘣!”石裂骨碎,帶著強大的勁力,已然破了像血肉模糊的敵人面部,再迸出了淋漓的血,明顯凹了進去。PПK撒手,復起的身子,無可奈何的倚在的車體上,渾身劇烈抽搐著頹然跪倒在地;沒有慘叫呻吟,只留得下沉重痛苦的呼吸;暈厥了過去。
我也在同時終於立穩了腳,起身,拔刀,快步衝去準備發揚高尚的人道主義。但就在此時,最後剩下個背靠車輪,再遭重創,倒在了血泊里已經神志不清的敵人也仿佛奮出了積攢在身體裡最後的一絲元氣,嗥叫出一聲令我無比欣喜,同樣也無比驚心的急切哀號:“阿炯(人名)!阿炯……”
“叫!?我讓你叫!”面對敵人暴行,面對沒了的兄弟,搖尾乞憐都無法遲疑我暴虐嗜血的內心,更和況是求救!?貓腰撒開步子,快步變衝鋒,怒不可遏的我眨眼衝到了不老實著狗叫的敵人面前,力貫於足,猛力一記尖子腿,碎了他‘氣舍’穴(喉結下一寸),“邦!”的一聲帶動他百十來斤的身子骨撞在BMP車體上擲地有聲,徹底變他了個有氣出無氣進,發不出聲,窒息了痛苦掙扎輾轉片刻沒了去。復迅速轉過身,擰在手裡的三棱軍刺,給他身側砸暈了的敵人遞上記;也好令他有個伴兒,一路樂和著追隨胡志明。
拔刀,起身,就在我腦子飛速轉動著,貓腰緊貼車身,想著又快又省的扒了這王八殼子,再滅了被我和陶自強兩組夾在狹長通路上猶自未知的敵人時;蓬蓬的彈雨,槍炮大作的山峪里,頓然聽到身邊應聲稍歇的BMP車後雙開門發出兩聲細不可聞的‘嘎吱’聲,隨之驟然打了開;立時驚心動魄的膽寒如電掣一般,隨了我冷汗竄遍全身!萬幸,這波往生了的敵人都出來是這車組隨員;而緊張著前方戰況,作為火力壓制主力的車組人員在我突襲之時,一時麻痹大意,未第一時間抽身藏在車內,側面射擊口,伺機攻擊、偷襲;而我們的攻擊速度,實在太過迅猛,未讓外面隨車敵人有機會有充足機會報警情況危急;否則……
但此時,循著那死鬼冥頑不靈,最後的痛苦呼喚;車內的敵人迅速中斷了炮火壓制,打開雙開門,露出了個頭;而我就貓腰緊貼藏在其車後門不過半米的側面;看不見緊貼車體側倒落在地自己兄弟的個敵人,轉頭就和側后角的我來了個眼對眼;在敵我盡皆錯愕詫異的瞬間,敵人那溫熱的鼻息就這般熾熱的灼浪中噴了,貓腰微低於他的我滿面!
“啊……”那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一聲驚叫還未來得及,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我,一支鐵箍般大手便已死死扼住了脖子,並力一拽,蠻橫地把他從雙開門中生生拖了出來!猝然的窒息與錯愕震驚令其手足無措的當空摔下之時,奮力掙扎著捏拳就想向幾乎和他絞在了一起的我猛砸;但一支尚淌著淋淋溫血的三棱軍刺,如電掣一般在他柔軟的腹部,無比精確的來了個紅刀進白刀出(刺腎臟);凝聚生命的畢生氣力在迅即遒勁的一擰把出之中,隨股股白汁、紅醬迸裂奔涌而出;驟然被我擰脖一拽,摔下的敵人頓似泄了氣的皮球,躺倒急劇抽搐中,只剩出氣的份兒,瞪大凸兀的眼睛無聲哭訴自己無比的震驚。觸敵不過半秒,又一個敵人即這般被我劃拉了去。
“泰基!(敵襲!)”緊隨其後的個敵人這才在大開的藏門後發出了個驚恐萬狀的聲音!
動如雷霆萬鈞!抽刀,扔下,轉個半身,側跨半步,正對車後雙開門。洞燭觀火的碧綠眼眸中,一抹白光閃現的幽暗裡,時逢劇變,反應未及,身在車內右半後門不足半米的敵人才剛剛在驚叫報警中,才剛剛拉開了自己手中的ПM馬卡洛夫,還未抬起,倉惶之間便已迅猛果斷的沖稍居下位的我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