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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佑銘滿意地看著台下諸位,在他近乎嚴酷的鐵腕治軍手段下,可以自豪的講這個令人想削尖了腦袋往裡鑽的地方,徹底根除了歪八劣早,將軍肚,水桶腰,幾十號年過40大佬爺們兒沒幾個體態臃腫的;不得不說在這個盛產肥玀的滋潤年代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但老廖看重的更是那對開國以來漸漸喪失的將士一體優良作風的重拾;不過今天看來廖佑銘似乎高估了同志們的革命自覺性,少了老廖兩天督導就全讓老廖對同志們的一切殷勤希望打了水漂,這令老廖非常窩火!
“砰!”
廖佑銘凶光畢露,狠狠將軍帽摔在地上,衝著眾人怒喝道:“怎麼著?是兵諫吶還是譁變?還是非暴力不合作!?王八羔子的!秦綦峰,你們這群狗日的孬種,昨晚兒全TM被小娘們兒榨癟了老二麼?一群窩囊廢!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開個會都TM拉稀擺帶,這個國家還怎麼指望著你們這群狗日的玩兒命!?全TM給老子上拳台!MD,一個個兒都TMD欠練……”。
“司令員,這……”儀表堂堂的秦綦峰頓然語結,連帶著台下諸人紅臉全變了藍臉。
“王八羔子的!為命不尊,想吃‘花生米’麼!?別TM婆婆媽媽跟個娘娘腔似的!”廖佑銘鐵青著臉,拾起軍帽重新戴上,命令道:“全體都有,成二路隊形,立正!向左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向左轉!齊步走!121、121……”
眾人無奈,惟有哭喪著臉,聽命結隊隨廖佑銘前往搏擊訓練室。正此時聽得“噔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狹長的走廊上傳來;廖佑銘背退著,一腳剛跨出階梯會議室來不及轉頭看個究竟,就‘砰’的一聲被人撞了個滿懷,腦袋頓然覺著似乎是炸開了個水陸道場,滿耳鐘鼓齊鳴,滿目閃耀金星,更似一頭扎進了燃料缸紅、黃、白、黑,蜂擁眼際,那苦中帶咸,咸中帶酸,酸中帶著股子腥味兒的液體更似泉涌滿口鼻;幸而廖佑銘自幼習得一身好武藝,練譚腿的下盤紮實可不是人吹的,如若換了個平常人,早被這一撞撂趴下了。
眾人無不以手掩面,心中慘然道:“娘啊,今兒個可是玩兒大了!”想那廖司令員在中南海可是屬螃蟹的,從軍近50年只有他揍人還真沒人揍他的,今兒個不小心,陰溝里翻了船,令爭強好勝的他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暗虧,這事如何善了?
廖佑銘不理掛彩的血跡,低著頭髮瘋似的猛揉著眼睛看向撞他那人,模糊的視距漸漸清晰:來人三十上下,身形高大挺拔,一身陸軍作訓迷彩服,肩上兩槓兩星,別著墨綠色貝雷帽,烏亮的高幫小牛皮傘兵靴反射出晶亮的光澤;當然更加奪目的還是他那寸草不生、澄明透亮的腦袋,須、發、眉毛全無,尖碩的下巴,鷹鉤鼻,目光犀利,太陽穴鼓鼓,肌膚散發著黃銅般的金屬質感,相貌異常兇惡,若不是一身挺直的軍裝,放哪兒都覺著像是剛從牢子裡放出來的瓢把子,極具臥底的天賦。
廖佑銘從褲兜中掏出衛生紙來抹了抹口鼻間血與莫名液體的混合物,看了看把他撞了個七葷八素的來人,見其一身桀驁陰鷙之氣,冷哼道:“王八羔子的,哪部分的?功夫不錯啊!知不知道跑步不長眼睛,一不留心可是撞死人的!”
來人冷眼打看一翻怒氣沖沖的廖佑銘與一群苦瓜臉似的眾將官,淡淡一笑,立正“啪”行了個漂亮的軍禮,道:“對不住!上將同志,成都軍區35286部隊龐戎,來京述職中。”
廖佑銘將擦拭口鼻的衛生紙在手中緩緩疊成塊攥在手中,並邁步繞著龐戎細細打量一翻,輕笑道:“3528部隊?峽谷守備部隊?”
龐戎一臉肅容道:“是的,上將同志!”
廖佑銘深藏不露道:“練家子?”
龐戎輕笑道:“報告上將同志,莊家把式,小時候練過幾年硬功!”
廖佑銘嘿嘿一笑,道:“好啊,莊家把式也能把我撞個夠嗆?聽口音,福建人是吧?”
龐戎面不更色,道:“是的,上將同志!”
廖佑銘語音緩和,感嘆道:“福建可是個好地方啊!自古南越之地,民風剽悍,良材輩出,尚武之風尤濃,咱們共和國開國將軍楊成武就是福建人啊!有道是,中國功夫甲天下,天下武功出少林;這武林泰斗少林派可為咱軍隊出了不少人才。尤其這南少林三十六房弟子一脈單傳的獨門功夫,更是咱中華武林一絕啊。”
龐戎也一臉神往,道:“報告!少林武功枝繁葉茂,我這身微末的功夫也不過勉強算是少林功夫的旁支。”
“微末旁支……”廖佑銘勃然怒喝道:“龐戎!”
“到!”龐戎神色微微一變,應道。
“少TM裝蒜!福建清遠金佛寺慧遠禪師是你什麼人?”廖佑銘道。
“報告,聽說過,我是福建清遠人。”龐戎一臉冰寒道。
“那你又練了什麼功夫?”廖佑銘道。
“報告,一些輕身功和金鐘罩、鐵布衫!”龐戎冷冷道。
“別TM以為老子瞎了眼!練金鐘罩、鐵布衫也能練出個腦袋倍兒亮,毛髮皆無?若不是覺著你小子太陽穴鼓鼓,鋒芒畢露,內勁十足,除了金佛不壞身,我還真找不出其他功夫來和你如此契合……”廖佑銘點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