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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此,我心頭早有預計;這只是個遲早問題。思維異常清晰的我,面對地面兩邊敵人散開撲來,卻依然決定去排雷。
不慌不忙,仔細觀察,根據鮮血得來的深刻教訓,蹲下飛快抹出了AK1,輕輕划過被雨水浸透了爛泥;眨眼間,幾乎讓我不費吹灰之力,便尋到了淺埋在拐角一步外,作為幾乎程式化開場的OЗM1(57式)反步兵地雷。輕摁住,不暇思索的捻主串聯發火線,割斷;小心收入懷中,反擰隔絕發火螺栓,將其收入兜里。
此刻,意圖借花獻佛的我並未讓兩面撲來的瘋狗,迅猛再多爬出去幾米。‘順’自然會還回去,不過那時深呼吸準備下注,純粹就是和兩撮敵人賭命的我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下一步……
“轟轟……”帶著已經幾乎麻木的炮彈掠空的刺耳尖嘯,不過短2、3秒間歇,又數發大口徑爆破殺傷榴彈炮彈;歷史繼續連綿不歇的在周近炸開了令人肝膽俱裂的渾天霹靂!“嘩!”衝擊波裹著掀起的爛泥、濁浪頓似數個浪頭拍了過來。天知道死人沒有,撲在地面老實痛苦爬行的瘋狗,眨眼不管是活是死,一律腦漿沸騰,埋首下去,痛苦慘叫著恨不能**地縫中。
撲在斷溝中,小心露出頭來的我面對三面臨近炸開恐怖的衝擊波。情況只能算是好些。但深明,生死就決於這一線之間的我;同在此刻,掛上了AKP胯帶,一手撲爬起身,一手拽出枚手雷;迅即間,要緊牙關,慨然沖當面不出6、70米外,被炮轟了倒撲一地的數條瘋狗沖了過去!
下一刻,無比瘋子似抖落一身的泥水與血腥;兩耳失聰,仍凶獸似的嗷嗷咆哮著,試圖在被炮震得頭暈目眩中迅速恢復意識清醒。在當面異常分散的一撮瘋狗眼睛裡,把命豁出去,拔腿衝過來,自己都不自己張口扯破嗓子嗥叫著什麼的我,就像一頭餓花眼了的雄獅;血紅著雙眸,不顧一切的撲向了滿口沾染著獵物血腥的鬣狗群!
帶著生死一刻,催發出人體潛能的強勁膂力;就在當面敵人一抬眼,疾速撞向其間,身形驟然一頓的我,眨眼就讓同時拔掉發火環的M75攻防兩用手雷,掠過了便散開,首當其衝的兩條瘋狗頭頂!
“嘣!”出手前,稍稍延遲,當頭空爆的手雷頓時在下一刻,用勁爆掀起激射四維,數以千計的細碎破片,張揚著絲毫不遜色於100迫榴著彈對人員的殺傷力。
“啊……”將近炸點方圓30米半徑內的分散開,前後參差2條瘋狗,眨眼便被當頭迸射開來的密集細碎鋒利鋼渣穿透身體,傷勢或輕或重,盡皆慘叫著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呀——”手雷當頭爆炸的恐怖震撼中驚醒;根本來不及思忖、恐懼的當面其餘4條瘋狗,立時托起槍來沖當面一片極度混沌中的人影射擊。但剎那之間,抬頭本能尋著原來發現我奔出殘溝後的位置一打眼;剎那倉惶間,一群瘋狗竟駭然發現,頓時失去了射擊的目的!
同時就著投彈姿勢,摔倒在蒙蒙水氣中的;已經雙手拔出了,插在兩胯間,收繳過來的兩支馬卡洛夫手槍!1VS4,兩短對四長,剎那無遮無避,看似實力懸殊,西部片式的傻瓜對決,其實對於被手雷剎那炸懵了的當面4條瘋狗而言,其實根本就不公平!
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兇險非常的近戰射擊也同樣如此。‘快’,並不單單是指反應快,出槍快;更是指快速射擊中致命的精準與效率!不論短槍對長槍,天生出槍、瞄準就比長槍快出整整一拍;單是AK猝然持續射擊中遠比馬卡洛夫強大的后座力,造成的靶點偏移,就足夠要了敵人的命——
“砰砰……”如此逼近的距離,根本由不得受到手雷轟擊影響的4條瘋狗剎那愣神,雙槍齊至;當面兩條瘋狗立時各自身領兩彈,慘叫著徹底匍倒在暴雨泥濘里。
“呀——”“突突……”剩餘兩條瘋狗,霎時不管不顧,咆哮著沖同樣摔在爛泥中的我倉惶射擊,卻讓沿溝衝來的我純屬賭命似的重新側滾入布有地雷的溝壕里,運氣不錯的未踩上地雷,瞬間躲了過去!
根本不能給近數十米內的兩條瘋狗,一絲機會。側滾下溝,順勢爬在了溝壁上的我,立時迎著剎那子彈呼嘯即在眼前迸濺出撲簌滿眼的泥點水星,飛快雙槍齊至,復兩槍將又一條瘋狗射倒在一片渾濁的暴雨泥濘里。
剎那間,憑著生死血戰磨礪出的第六感,幾乎本能的在溝中縮頭回去。
“呀——”“突突突……”“砰砰……”身後不遠,一片水色懵懂中遭到射擊,卻只顧得著自己的敵人,頓時本能向對面簇簇子彈的源頭,百米上下暴露在視野中的晃動人影倉惶還擊;眨眼間,當面最後條瘋狗立時只有驚叫著狼狽滿地側滾,隨之下一刻,複數槍倒在地上滿地翻滾沒斷氣的,逼近面前我的立時悉數斃命於我槍口下。
扔掉打光子彈的馬卡洛夫,在急風暴雨中化為無形的橫飛子彈中,拽著AKP迅速撲出地面。反過身來的我,立時沿著溝邊向殘溝末端,重炮拉開的凹坑退去。瞪大的眼眸里,又打了數簇子彈,眼見著當面沒了動靜的一撮瘋狗;立時分出了數人原地掩護,其餘努力壓低了身子,在通通天崩地裂炸響周近的極度混亂中,貓腰迅猛向已經不過百米內的我奔了過來,意圖迫近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