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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我操!”兩槍狙步猝然清唳的搶戲,一聲不滿的罵咧,立時在兩具剛剛從T-72車體中露頭的鮮活肉體之上,兩發命中的7.62mm高爆空尖彈綻開了兩團猩紅的旖旎!
猛衝,側身,倒地,抬搶。“嘣!”一枚射了出去的56mm破甲槍榴彈,同樣在王洪威當面,直衝其射擊的那T-72同軸並列機槍口,炸開一聲轟鳴。50米上下的準確轟擊,瞬間即令王洪威當面的T-72完全啞火了!都在桁架橋上一頭一尾,一人兩車幾乎拉成了一條直線,瞬間也使得後一輛沖其射擊的T-72,隔著前一車被轟啞了的T-72碩大車體,無奈啞了火。“噗!”內傷不清,生死一刻又強催發出人體全部潛能的王洪威,神經一松,頓時頂不住,淤在心口的一口血,頓時噴了出來。依然渾身微微抽搐著,艱難爬起……
“突突……”打不了王洪威,就打我們!最後兩被堵在了桁架橋另一頭的T-72,依然冥頑不靈的沖距離稍遠,正高速向其逼近過來的我散兵突擊線迸射叢叢火力!一片空闊,平坦,人也較多;要想過河必須逐漸靠攏渡橋周近的我們,縱然僅僅面對著一挺同軸並列機槍,沒有任何掩蔽,完全暴露在敵人T-72槍炮口下的我們,也不敢迎著最後輛負隅頑抗的T-72槍炮口猛衝,靠得更近。我們不怕死,但連長絕不允許有任何無謂的傷亡!難道霎那之間,只能眼錚錚看著最近不過300米外,已經受傷不輕的王洪威幾乎單兵奮戰?是的!我們每一個心底了都發過誓,帶著他,還有身邊每一位戰友活著回家;但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無情……
此刻,南岸猛衝向桁架橋周近的萬象森和兩個‘水鬼’已經顧不得王洪威了。因為在我們稍稍遠望的視野里,剛剛我一通炮火覆蓋後的,從慘烈傷亡中掙脫出來的敵人已經迅速緩過了勁來!一輪炮火急襲覆蓋後,殺傷了周近暴露在曠野中,幾乎全部有生力量,在我突擊方向的正面形成了巨大的防禦真空,卻根本難以將散布在當面清水河南岸陣地群中一道道淺坡後,星羅棋布,無數次在我炮火準備中存在下來的敵半地下永備掩體,連根拔起。
“嗚……”當場敵第一線陣地群十數秒的稍稍沉寂之後,姍姍來遲的尖厲的警報聲再度響徹了整個被火光掩映的騰騰烏蒙,遮蔽了大部滿目瘡痍的曠野!
我們向清水河南岸敵人的灘涂陣地衝去,一通炮火覆蓋後,增援上來作為敵人防禦清水河村戰區核心陣地的戰略總預備隊的3師12團,也斷然投入了戰鬥!不知多少兵力,衝出了大青山腳下堅固的永備工事,正沿著被炮轟得七零八落,縱橫的塹壕,向著被我一通炮火猝然地毯式轟擊後,形成巨大防禦真空的灘涂陣地,悍不畏死的迅猛填了上來!“突突……”由近及遠,由少至多,周近一處處殘存的地堡,正逐漸遞增,向我迸射著叢叢火力!
“嘣嘣……”數十聲仿佛貼在耳後的炮聲轟鳴,已經越來越近。“突突……”左側靠後的戰們67式輕重兩用機槍,簇簇炒豆似的槍鳴,同樣震懾人心:滿山遍野從北面潰逃的敵人先頭,已經同我散兵線的後衛接上火了!
黃忠虎:“報告連長,後面敵人上來了!散兵線,多路突擊,數量不明!和我交火的至少有一個排!少量炮兵正在進行阻斷射擊!敵人正在逼近我炮火阻斷最低安全半徑!”
連長:“不用慌!堅持住!朱興庭,向後引導炮兵,使用霰榴彈精確射擊阻斷。其餘各小組,加快攻擊速度!衝過渡橋封鎖,站住盤龍江-清水河交匯口,灘涂陣地!肖劍卿……”
肖劍卿:“明白!怯山,怯山,我紅劍06;密位:2100,目標:750-950,陣地群。敵步兵增援正向我攻擊正面迅速靠近!請求火力阻斷,持續漫射壓制!”
“轟轟……”霎時間,雷霆滾滾。後面是重炮轟鳴,前面也是重炮轟鳴。2、3門抱團,應著朱興庭炮擊參數爛熟於心,準確估計聲聲報數,發號施令的一通通不緊不慢的榴彈炮轟鳴,瞬間在我們的身後,貼地當空炸開了團團顫慄群山的熾人瑰麗!無所匹及的罡風,掀起了重重疊壓碰撞,直令地裂天崩,無形恐怖的氣勁;催動著冰風咆哮辦,密集瀰漫,飆射四野的點點鋒利;沒有驚呼,沒有殘叫,至今在直接朱興庭視野內,寬廣開闊的清水河北岸炸開了一小片,一小片,猩紅焦黑、屍骸零碎混雜,斑駁陸離的觸目驚心。衝擊!衝擊!為了自己能逃得性命,被炮轟破了膽,卻同樣已到了入魔之境的我背後敵人,幾乎無視這擋在面前看似稀鬆,其實致命,用重炮火力構築的無形籬笆;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奮盡全力的撲騰著,1、2個,3、4個,遍散開,仿佛冥頑不靈,飛蛾撲火似的源源不絕撞上我散兵突擊線後衛,交通掩護的軟弱火力;同樣撞進朱興庭Zeiss高倍微光望遠鏡,完全掌控炮擊參數,絕對致命的視野里……
《兵鋒王座》 正文 淚橋(17)
沖我正面清水河南岸陣地群,縱深轟擊的近百門大口徑加榴炮也沒閒著。立時再度以間隔5-10秒的‘慢’速,輪番在已被轟成了月面狀的戰備公路兩側陣地群,孜孜不倦的奏響起震撼群山的地獄雷霆。沒有任何人,敢膽在戰神不容置疑的暴戾下,悍不畏死的在身側通通炸開石破天驚的重炮轟擊中前行,蠢蠢欲動,妄想悍然填充上清水河南岸-盤龍江交匯處,灘涂陣地被炮火覆蓋轟出巨大防禦真空的敵人,無奈迅速停滯了衝擊,老實被我連綿不絕炸在周近‘零落’的重炮轟擊壓制在了就近的淺坡中的掩護部中。當面河灘,由近及遠,由疏到密,沖我“突突……”的攢射,卻一直不停。迅猛衝擊中,處身開闊河灘上,向不遠桁架橋處猛撲過來的萬象森,面對著自己完全暴露在就近敵人槍口下,一簇簇殘存地堡的零落瘋狂攢射,只有選擇迅猛一個衝刺,跳進就近的短壕中,蹲下掩住身子,一邊迅速發揚人道主義,一邊尋求重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