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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我炮瞄目標點12-1,距離1150,標準位差西偏15度,140米。俯角-8。全看你的了!”
“明白,我隨時報告……敵距目標點80米……60米……50米……30米……老岑!”
“2發齊射,放——”
“等等!”
就在岑獻功命令11班兩門100炮齊奏之時,我飛快打斷了岑獻功,道:“一個個來,別一炮打死!”
岑獻功不解道:“什麼!?大頭,這……”
“別拖了,快發炮!敵人正在脫出打擊範圍!”不想中途變卦的老徐急道。
“明白!就是要打不正,老岑,明白嗎?”我應了聲,飛快提醒著岑獻功道。現在一通精確的炮火奇襲是可以將是可以將敵人消滅掉,但同時也許會暴露出我們的目標和真實意圖,讓敵人脫了套可不好。
岑獻功頓然眼前一亮,興奮道:“明白!2發,次第發射,放!”
頓然4枚100mm迫炮彈眨眼次第間隔0.5秒飛快如離弦之箭沒入燒得火紅,炮火連天的濃黑夜色里,就像四顆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在發出四聲深沉的咕隆聲後,驚起點點漣漪,在我們的心間悄悄蕩漾著,擴散著,隨之淡淡消逝在粼粼起伏的波光里,在沒了形跡。我心口壓抑沉悶著,沒有什麼比滿懷著未知希冀或而失落的等待更默認了。成不成,就在此一舉……
“漂亮!斃敵2,重傷3,輕傷1!老岑,11班的技術都快趕上神炮連了!”不過數秒,霍然傳來了老徐興奮的呼叫,就如在我心底里被這深深濃黑籠罩中剎那破開的一絲光亮,頓時將我整個心底照得明堂堂的。有門!狗日的迫炮兵,看老子咋教訓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傢伙!
我沖岑獻功道:“老岑,幽著點。老子就不信那群南蠻子會見死不救!就這般打,別一炮把人給揍死!想給老子玩花花?沒門兒!老子要讓那群放毒氣的受夠折磨才去死!”
岑獻功氣道:“干他娘的!我保證,11班不讓他狗日的受夠活罪,老子TMD不信岑!都給我聽好了,注意著彈距,時間差;老徐,全看你的了!”
老徐再次迅速報告道:“沒問題!下一組方位11-10,距離1320,醫務組3,重傷1;行動靜止。我們又看見組急救小組冒出地堡了……”
我令道:“老規矩,彭勝軍,呼叫虎頭把敵人趕出來;老岑,11班在12-1點殺,老梁,2排在12-2補漏!”
就這般在老徐通報炮擊諸單元,三營迫炮的掩射,2排5、6班和4排11班一發發精準狠辣的迫炮成了一支支透敵心口的利箭,迎著敵人迫炮的猛烈轟擊,在如雨下的聲聲炸裂聲中給一組組分批填上去的敵人急救小組帶來了致命的死亡威脅。
老徐舉目之下,熊熊烈火,浪浪紅光閃現里,一處處半露在地面1、2米深的坦鍋形炮位坑,成了一處處未經掩埋的填屍坑。血流遍地,將乾燥的土壤裹得一片泥濘;僥倖得存的敵輕重傷員們正痛苦的在這片鮮血澆灌的泥濘中,打滾,哀嚎,在姿態各異,躺倒遍地死人堆里艱難爬行;溫熱的血就這般在汩汩如小溪般流淌著,進一步泥濘著被鮮血澆得潤澤紅土。透過79狙被動式紅外線瞄準儀,在老徐眼中熊熊火光形成的耀眼紅斑之中,一片片籠罩其間薄薄的鮮艷渲染正在幽暗冰冷的夜中漸漸黯淡,伴著“轟!轟……”又一聲聲11班100炮點燃乍現的紅光中,迸發,黯淡;再度迸發,再度黯淡……
在陸續付出5個急救小組,近30人(包括先頭輕重傷後再遭重創,重傷或斃命的)的慘重傷亡後,發了狠的敵人急救隊再顧不得許多冒險分批再不敢走被我六連迫炮校好標尺後封死的幾處炮位口,而是爬上了熊熊烈火炙烤,聲聲炸彈轟鳴,彈雨與彈片匯集交織,跟危機四伏的地面。但很不幸,這樣密集在我火箭炮和迫炮連綿不絕的齊射和火力封鎖中,再無畏的勇敢和再高超的軍事技術動作都是徒勞的無益。
《兵鋒王座》 兵鋒王座 前傳:碧血但心,紅河怒吼 隔山打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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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人英勇的衝上了開闊的地面,被橫飛的彈片撕成了肉片;被狂暴的衝擊波碾成了肉泥。又數十人無畏的從炸得開裂,被倒塌的土方淹沒,支離破碎的段段溝壕摸了上去想搶回守了重傷離死不遠的敵迫炮兵和衛生員,但在我精準的炮和觀測下,這無疑是把自己的血肉填進了不斷吞噬生命的個個窟窿。
慘叫聲,怒吼聲,在一片火海與瀰漫硝煙中匯成了一片,敵人的迫擊炮更響了!一發發敵人含怒的迫炮彈在我們的山前頂迸發;一聲聲巨響在我們的身後的山崖上濺起四射的飛石;但沒了敵人120mm重迫炮的轟擊,沒了可以觀察到山坳里情況的視線,更不可能有精確的轟擊,這看似氣勢洶洶的地毯式轟炸怎傷得了龜縮在一節南北寬不過百來米狹長山坳里,幾乎身處敵人南北兩面炮兵射擊死角的我六連?
深黑的夜色,瀰漫的硝煙,熊熊火光再掩蓋不了敵人惱羞成怒的猛烈迫炮轟擊產生的通通尾焰和在長空中划過的道道妙曼弧線。循著敵人迫炮彈凌空拋射出的道道基本不變角度的弧線;腰系登山繩,懸於無名高地頂懸岩峭壁之間黑暗處的鐘司務長,正透過62望遠鏡和ЛABP夜視儀偵查到了敵人更多敵人迫炮群的位置。此刻打開勝利之門的鑰匙已經悄然掌握在我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