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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是深通音律,隨著趙強的歌聲一下就聽進去了,還跟著旋律打起了拍子,趙強唱完了,圓圓的心境也好了許多,她好奇問道:“趙公子,此曲也是你應景而作嗎?”
這是一首現代的老歌,趙強臨時想起,隨口就唱了出來,見圓圓問及,忙敷衍說道:“哦,是呀,我見你憂鬱,心中不忍,有感而發就唱了出來,其實這算不得什麼曲子,只是俚語小調罷了。”
圓圓由衷說道:“不然,公子心中情感應景而成佳作,這份才情決非尋常人可比,原來你給我的幾個曲子說是自己所創,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確是真的。”
趙強心中暗叫慚愧,口中含糊說道:“這也算不上什麼本事,慚愧的很。”
圓圓心情轉圜,暫時拋開了煩悶,話也多起來,兩人談談笑笑,一路上都少了些寂寞。
走了兩天,趙強他們抵達秦皇島,到了兵營,卻連個兵影子也沒看見,一打聽才知道,李剛已經奉命移防了,原來吳三桂一直疑心李剛同自己不是一條心,將他視為自己身邊潛在的威脅,李自成攻入北京以後,南京小朝廷正式開始運轉,並下旨讓吳三桂由海路移師到山東青州一帶駐防,吳三桂不想投奔南京朝廷,又不想公開抗旨,於是命李剛帶兵先期到青州去。沒有找到李剛,趙強不免一陣的悵然,只好吩咐先找地方投宿,然後派幾個侍衛出去尋找船隻,準備第二天乘船南下。
由於戰亂,秦皇島又臨近前線,很多商戶和有錢人家都到江南避禍去了,平常老百姓也都躲在家裡不願出門,所以街道上冷冷清清,沒有幾個行人。趙強他們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幾個侍衛出去打探消息,尋找船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啟程去碼頭,侍衛已經租好了一條海船。一行人出了鎮子,行至一個岔路口,坐下來休息,
趙強和陳圓圓下了車,在路邊的林子裡漫步聊天,四個侍衛坐在路邊的堤埂上歇息。正是初春季節,林間空氣清新,草木抽出新芽,土地鬆軟踩上去很舒適。趙強和陳圓圓在林中散步觀景,舒展一下身體,兩人正聊著,忽聽林子外面傳來打鬥呼喝的聲音,趕忙奔出來觀看,卻見一個侍衛已經倒在了地上,另外三個則揮刀斗在一處。侍衛王彭以一敵二,手中倭刀左劈右砍,十分兇悍,另外兩個侍衛只有招架的份。
趙強不知道侍衛怎麼自己打起來了,剛想出聲喝止,只見一個侍衛忽然暈眩了一般,身體打晃,被王彭一刀砍翻在地,另一名侍衛發瘋了一般,揮刀直撲王彭,口中叫道:“趙大人快走,這王彭是個------”話還沒有喊完,身子也是一晃,被王彭趁勢一刀砍在脖子上,鮮血一下從脖腔子裡直竄出來,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趙強心裡一驚,圓圓嚇的驚叫了一聲,一下倚在趙強身上,雙手捂住了眼睛。王彭聽到了動靜,提刀趕到趙強身前,趙強心裡一慌,啞著嗓子問道:“王彭,這是怎麼回事,你要幹什麼?”
王彭沖趙強抱拳說道:“不瞞趙大人,屬下乃是大清皇帝駕前的四品帶刀侍衛,是奉了先皇之命保護大人的安全,現在屬下是奉命請大人到盛京去。”
趙強想起來這個王彭是當初從東北逃難到的通州特區,被招入民團,因為體格健壯,會些武功,後來被挑選做了自己的侍衛,此人平時規規矩矩,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竟是清廷的奸細。趙強猜想清廷既然想抓自己到盛京去,估計還是想逼迫自己投降,自己現在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想到這兒,趙強心裡安定了一些,乾笑一聲說道:“哦,原來是大內侍衛,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他們三個打不過你一個。”
王彭面無表情說道:“大人過獎了,他們三個是事先喝了我的蒙汗藥,才被我得手。趙大人,先皇在世時對大人十分器重,多次提及大人忠義,乃當世的豪傑。我家太后也一再囑咐要把大人安全送到盛京,且願給大人王侯之位。如今大明朝已經滅亡,大清入主天下是遲早的事情,希望大人棄暗投明,隨我去盛京,以大人之才定可飛黃騰達,建不世之功勳。”
趙強口中敷衍著說道:“唉,先皇雄才大略,是不世出之聖主,盛年早逝真是可惜呀!”趙強手中拿著扇子敲打著手掌,作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腦瓜急轉尋找脫身之策,猛然想起自己這把扇子是當年李剛特意為自己打造的防身暗器,這把扇子自己一年四季不離手,卻一直沒有機會使用,幾乎忘了這條,也不知道還能用不能用。不管怎麼說,這可能是自己逃脫的唯一機會,只能冒險一試。想定了,趙強裝做心眼活動的樣子試探著問道:“要是我不願意跟你到盛京去,你待怎樣?”
王彭神色一變,說道:“恐怕由不得大人,我勸大人不要做無謂之舉,為了請大人赴盛京,我們已經備好了船隻。”王彭說完伸手向後一指,趙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岸邊停泊這一條海船,有幾個船夫模樣的人正在向這個方向而來,看來是接應王彭的人到了。
趙強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看來你們把一切都算計好了,我不去是不行了,這圓圓姑娘是我的紅顏知己,不知你們打算怎麼安排。”
“自然是隨大人同去盛京,我們保證不會傷害陳姑娘。”王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