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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群聽這話,猛然抬起頭來,怒視太史慈,搞得他也有些發毛,然後說:“雖然大將軍作為徐州禦敵的主帥,但今日的行為卻有失妥當。為主帥者應指揮人馬各盡其值而非騁匹夫之勇。現在徐州城中一切事情還要仰仗大將軍決斷,如果您在戰場之上遇到了什麼危險,誰來負責徐州的防禦?萬一城池為敵虜所破,讓天子與百官受辱,那些也是大將軍的職責嗎?你還能對的起徐公,對的起天子,對得起城中的百姓嗎?”
一番話說得太史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愧萬分,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好在此時敵人為他解了圍,甘寧戰退太史慈以後,軍中的士氣又開始轉的高昂起來,在甘寧的親自指揮下,對徐州城發起了攻擊。
太史慈這才找到一個台階下,對陳群一拱手:“都是下官的錯,受教了,請先生避一下,敵人馬上就要攻過來了。”
陳群昂然回答:“貪生怕死豈是大丈夫所為,我即食君之祿,便應擔君之憂,不用管我,今天我就在這裡為大家助陣。”
城上的士兵本還對昨日敵人的進攻心有餘悸,但見陳群這樣的文人都毫不退縮,心中豪氣一生氣勢更高,江東軍昨天的氣憤勁已經過去,所以攻擊的強度略有下降,雖然也給城池造成了一些威脅,卻還是有限。
突然,一隻流矢向陳群的面門飛來,幸虧太史慈的反映快,一戟將羽箭打飛,在看陳群,面不更色,太史慈的心中對陳群也生出幾分崇敬。
這一戰一直打到日暮,江東軍方才收兵回去。此後的幾天,呂蒙一直都保持著這樣的進攻強度,陳群大概覺得自己在城上的感覺十分好,也每天都在城上督戰,呂蒙幾次耍詭計,都給陳群識破,讓太史慈更加倚重,漸漸的,一起公事這麼久都沒有什麼交情的陳群太史慈兩人,竟然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終於在苦守多日以後,有消息傳來,程玉帶走的人馬現在已經到了北門之外,即將進城,聽說程玉回來,太史慈恨不得馬上飛出去與程玉見面,可眼前城上的形勢又一點也讓他放心不下。
陳群知道他的心事,對他說:“大將軍,既然徐公回來了,您就去迎接吧,城牆上有我照應,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您只要快點回來就可以了。”
太史慈也確實很想見到程玉,這些天的接觸,讓他對陳群也很信任,於是也就同意。等他趕到北門的時候,程玉軍已經進到城內,為首的將軍是程玉手下的虎將管亥,見到太史慈忙行禮,他們多年的交情也沒有太多的客氣,太史慈對他喊道:“老管,主公呢?什麼時候能到?”
哪知管亥卻說:“回大將軍,我也不知,主公命我先回來,他繞道其他地方去了。”
第四十一章 反目成仇 第三節:偷營險中伏
聽說程玉沒有到,太史慈多少有些失望,在他的心目中就只有程玉一人而已,無論多麼緊急的情況都可以讓他安定下來。不過眼前雖然沒有主公回來,但重新擁有這些精銳的徐州戰士,太史慈相信勝利不過是一個遲早的問題。於是他對管亥說:“既然主公沒有來,你是休息一下還是和我一同上城迎敵?”
管亥哈哈一笑:“我們徐州兵還需要休息嗎?這些江東小丑不過是烏合之眾,不要說和他們打,就算這些勇士出現在城頭也足夠嚇跑他們的。”
想不到管亥的一句玩笑話還真有道理,雖然不是被嚇跑,但正在攻城的江東軍見到城上突然又出現盔甲鮮明的徐州軍,都知道至少今天想再攻下城池已經無望,於是呂蒙只得下達命令暫時撤退回營。
雖然管亥在名分上一直是效忠於程玉的僕人——只是相對與太史慈這種兄弟身份的人而言,儘管太史慈在徐州的地位是僅次於程玉的一個,但在私下的場合,他們還是高低貴賤並不很明顯的朋友。
太史慈向管亥介紹了一番徐州之役的經過,管亥笑著說:“大將軍,以我徐州精兵怎可就這麼死守城池呢?眼下的敵人雖然多,卻如何與我們比,只有進攻才是徐州軍應該做的事情。”
太史慈的骨子了何嘗不是充滿了好戰的血液,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很想,可是陳大人並不允許。”陳大人?聽到這個名字,管亥覺得還是沒有什麼印象,他剛剛上到城樓,敵人就主動退卻了,因此他與陳群沒有共同戰鬥過。太史慈見他疑惑,向他介紹了一番陳群,當然最主要的部分就是他臨危不亂,視死如歸守衛城池的事情。
一是多年跟程玉養成的尊重文人的習慣,一是對陳群勇敢的惺惺之心,管亥對陳群也是十分尊重,對太史慈說:“這個陳大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徐州軍可不是靠魯莽吃飯的。但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用計打敗敵軍,這樣,請您將這位陳大人請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今晚劫營的事情,看看他的意見如何。”
聽到管亥說夜襲敵營的事情,陳群還是有些不敢苟同,江東雖然歷來就是周瑜一人東擋西殺,但這只能說明周瑜才高而不是江東無人,既然孫權肯將東線的統率之職交給呂蒙,至少這個人就不會太簡單,作為進攻方,哪能完全忽視自身的安全,所以在陳群來看,江東軍定然會有完全的準備,此時進攻,不過是徒勞,搞不好還會遭受到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