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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浩聽到夏侯敦既然如此說了,嘿然不語。
夏侯敦自以為已經震服韓浩,正要對韓浩的宣判,身邊卻已經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大將軍,我覺得韓將軍的話似乎有理,以程玉’鬼狐’之名,用兵之時,往往計中套計,就算能在大將軍的軍中混有奸細也不住為奇,韓將軍行事知道在于謹慎,如果卻有其事的話,如此行事也無不可,如果是末將的話……說來慚愧,我怕難以識破敵將的詭計啊。”
“文謙,你怎可如此就輕信這個匹夫的話,他不過是空口之說,如何信得?”
這時卻在內堂響起了一個聲音:“大將軍,我以人頭擔保,元嗣所言定無虛假。”眾人一看,原來是史渙由後堂被人攙扶出來。他當日被管亥挑了一矛以後,一直在養傷,剛剛好了一點,卻又遭到夏侯敦得敗績,傷勢又有反覆,夏侯敦今天得會議不讓他參加,本意是讓他好好休息,沒有想到他聽到今天是討論對韓浩的處罰問題,竟然帶傷出來為韓浩求情。
夏侯敦與他們兩個的關係一直都親如兄弟,對韓浩是因為當日覺得韓浩見死不救鑽了牛角尖才心存殺心,與史渙之間還沒有這些隔膜,一見史渙出來,連忙阻止:“公劉,你的傷還沒有好,跑到前面來做什麼?”
史渙掙扎著示意身邊的士兵將他攙扶到大堂之上,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撲通”一聲跪倒於地,對夏侯敦說:“大將軍,我雖然比韓大哥後到將軍帳下,但與他的交往甚厚,深知韓大哥外冷內熱,待人誠懇,絕無一點藏私耍滑,即使與大將軍爭吵,也只是就事論事,而無一點私心,說他會心存謀害大將軍的想法,就算打死末將也不會相信,既然韓大哥說當日另有隱情,希望大將軍可以明察,一定不可以讓好人蒙冤。”
韓浩見史渙雖然在出兵問題上與自己針鋒相對,但到了關鍵的時刻,卻還是為自己辯白處理,一股兄弟之間的溫暖也不覺的湧上心頭,湧上面頰,直到雙眼滲出淚水。
夏侯敦的怒氣雖然還沒有消散,但是心頭的疙瘩卻也鬆了一點,確實,韓浩跟隨自己的年頭也不少了,難道就算他真的對自己有什麼異心,自己就不能接受了嗎?——他的心裡卻還是當韓浩有異心。
一邊的樂進突然說:“我看不如這樣,大將軍可以詢問一下當日知道情況的士兵,就可以知道原委了。”
夏侯敦卻還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對他說:“他手下的人自然要為他說話,問他們又能問出什麼結果。”
樂進見夏侯敦的態度一時之間還難以轉變過來,只好說:“既然這樣,我看不如將韓將軍押解到京城,交給丞相處置,以他的睿智,定然能夠分辨出是非曲直。”
夏侯敦的心裡現在也不是特別堅持,加上他對曹操的絕對信賴,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於是也就同意手下人將韓浩押回長安等待曹操的處置。
因為短時間以內陳留換了兩次防,所以當夏侯敦得到程玉的徐州軍主力南下的時候似乎已經晚了一點,想再從各地調集兵馬已經有些來不及,只能將四門緊閉,做好禦敵的準備。
好在現在程玉打通南北交通切斷夏侯淵糧道的目的都已經達到,卻也不急在一時攻城,一面四下圍定陳留,另一面派人到汝南和許昌,徵召張遼軍補充軍力。
剩下的時間變成了無休無止的對峙,夏侯敦無論對韓浩的態度如何,但他的心中已經很清楚現在面前的狀況,憑藉手下的這點兵馬要想與程玉硬抗無疑是痴人說夢,為了自己不犯更大的錯誤,還不如老老實實守住陳留等待曹操的援軍回來。
另外一面幾個月都雷打不動的夏侯淵軍終於有了行動,卻不是前進而是後退,現在程玉已經在兗州西部打通了南北的交通,自己繼續在青州與敵人周旋變成了一種不智的選擇,不管自己的主力是勝是敗,最後的結果只有自己過於孤軍深入而被敵軍消滅。
所以他將軍馬也向後撤了一段距離,有荀攸在,可以雖然是在太史慈的虎視眈眈之下,依舊可以保證他成功的撤退到了兗州城,本在矩野阻擋徐庶部的李典也放棄了自己的防線向他靠攏。他們現在只能困守一地等待結果,如果曹丞相擊敗敵軍,他們可以憑藉地理上的優勢率先發動對徐州敵軍的進攻,如果失敗的話,全軍也有更大的戰鬥力從重重包圍中突破出去。
當然,他們這樣做也讓東部的徐州軍形成了一個大的集群,戰鬥力也是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曹軍集結的時候,在陳留城下的程玉軍主力也迎來的汝南的援軍,帶領的自然是程玉的愛將張遼,不過張遼給他帶來的同樣不是好消息。其一,劉璋已經在劉備的脅迫下退位,現在令程玉頭痛的劉備又成為割據一方的大勢力。
而另外一條更另他悲痛萬分的消息是——孫策陣亡。
第三十三章 盤根錯節 第五節:陡遇強敵
原來,當日劉備被郭嘉用計驅逐以後,果然就老老實實去投靠了劉璋,他與劉璋父子雖然沒有什麼深交,當年也在剿黃巾的時候見過數面,不過那時的劉焉是正牌的皇親國戚,又手握重權,對這個根本不知道族譜上有沒有,只是自稱劉家正統的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過後的這些年裡,劉備的名聲卻是越來越大,在中原深得士子百姓得推崇,因而劉璋對他也漸漸多了些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