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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明白,程玉這麼說不過是一種客氣的說法,實際上就是駐軍在這裡監視這裡的動靜,不過既然遼東已經全數投降了他,這裡是他的地盤,短時間之內還沒有人有造反的想法,所以大家對此都沒有什麼異議。
說完這些話,程玉看了一眼下面人的表情,見大家都沒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才繼續說下面的話:“公孫度造反以後,遼東已經沒有郡守,所以我命令俊乂將軍留在這裡,暫代遼東郡守之職,高將軍暫代玄莵郡守之職,希望大家盡心的輔助他們。”
其他人聽到這個人命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卑衍卻是一臉的驚愕,繼而變成了一幅苦瓜像,自己原以為遼東如何了脫不了自己的手,沒有想到程玉竟然派他手下的親信來管理遼東,那自己又算什麼?早知道那天不說那些話也好,現在……
程玉也看到了他那幅寫滿了失望的表情,自己雖然不是很喜歡他,但畢竟他也是這次的大功臣,如果沒有他的話,襄平城還不知道要耽誤自己多少的時間,於是程玉又對卑衍說:“卑將軍為平定此次叛亂,立功頗多,因此我想將他們父子請回徐州,由趙王親加褒賞,想來將來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到時候還要卑將軍多加提攜。”
這話聽在卑衍的耳朵里,卻不知是恭維還是諷刺,讓他滿臉羞愧,但偷眼看程玉的臉上,表情還是十分誠懇,他心中雖然火大卻也不敢造次,何況程玉的表情真的很誠懇,於是卑衍有些無奈的對程玉說:“大司馬謬讚,實在折殺小人了,能為趙王千歲與大人效力,本是小人的榮耀,怎可藉此談什麼功勞呢?”
雖然說的客氣,但稱呼上和語氣上卻與過去大不相同。
程玉知道他的心中定然不爽,自己也確實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因此也就沒有生他什麼氣,只是又勉勵了幾句,然後才說其他事情。
其實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可說,這裡的官員基本上照舊,當然不是說原來公孫度任命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官職,而是他們自己的司職,將這裡的事情都安排完畢以後,程玉又特意擺下酒席讓城內的官員與他們的新上司熟悉一下。
處理完襄平的後事,次日,程玉又將所有外族的首領都請到了城內,還是一樣的酒宴款待,告知他們自己即將撤兵會中原的消息,這些族長首領也都知趣的表示自己也馬上撤軍回各自領地。
程玉也沒有什麼負擔,於是可以真正的開懷暢飲,這些遊牧民族大多對酒有著特殊的認識,在他們心目中,能喝酒並且敢喝酒的人就一定是英雄。喝了一陣,程玉微微有些醉意,於是先到廳外去散步,身邊只有無瑕陪同。
突然間,程玉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是什麼人?程玉的警覺還是沒有消失。無瑕更是時刻注意著自己相公的安全,聽到聲音也忙警覺的回頭觀看。
第三十章 經營北方 第八節:閻柔
因為無瑕現在的身份還是程玉的親兵,為了不曝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冷冷的望著身後的人。程玉不知道來人到底是誰,有沒有危險性,於是也回頭觀看。
不過見到眼前的人,程玉卻感到萬分驚訝,就要喚出聲來,那人卻是用手在唇前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程玉雖然不知道來人的目的是什麼,單料想一個文弱書生應該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危險,因而低聲對無瑕說:“讓他過來吧。”
無瑕這才警惕的讓到一邊,但手中的劍柄還是沒有放下。
那人來到程玉身邊,一拱手對程玉說:“司馬大人感到意外吧,我來找您,是有一些話想和大人說。”
程玉對這個人跟出來還真是不知道原因,原來跟在程玉身後的竟然是樓班的智囊閻柔。他見閻柔如此說,反問道:“這裡方便嗎?”
閻柔要和他說的還真是一些悄悄話,於是對程玉說:“司馬大人,裡面的人應該不會注意到我,我們最好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於是程玉想了想乾脆將他帶到了附近的一個書房,這裡離宴會的大廳已經很遠,程玉終於可以正常的說話了,他首先坐下,然後請閻柔坐到身邊的椅子上,等了半晌,卻不見閻柔開口,一抬頭見他正盯著自己的身後,這才想起無瑕一定也跟在自己的後面,對閻柔說:“沒有關係,她絕對可靠,閻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閻柔這才清了清嗓子然後對程玉說:“不知道大人對烏丸或者說對樓班這個人怎麼看?”
程玉聽到這樣的話,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他需要在閻柔的表情中看出一點端倪來,究竟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代表的是誰的利益,他想得到的,或者說他希望達到的是什麼?最後程玉還是比較保守的敷衍了一下:“卻不知閻大人想說什麼,烏丸人是我們的盟友,樓班大人是烏丸的單于,自然也就是我程某人的朋友啦。”
閻柔聽到程玉的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但是一個很輕小的動作,程玉看在眼裡似有所悟,只聽閻柔繼續說:“大人對我似乎還有一些疑慮,既然是面對大人,有些話,我不得不直說,希望大人見諒。雖然烏丸人現在與大人是盟友,但不過是畏懼大人現在的威勢,如果一旦中原動盪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蠢蠢欲動,這些還只是後面的危險,單就現在來說烏丸也並非是一片平靜,樓班此人與蹋頓不同,他的野心很大,不僅僅局限於想做草原的霸主,也不是要能在中原過上安定的生活就夠了,他的夢想是做中原的王。雖然現在有大人英名神武,又有蹋頓掣他的肘,但一旦有機會,樓班此人一定會對中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