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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好象有點道理。
最後一番討價還價,劉備給了張鋒三匹幽州良駒,囑咐張鋒一定要把那蓆子給處理了。
張鋒嘴上答應了,心裡想,我才不傻,那玩意過個幾千了再一賣,我的子子孫孫都不愁了,名人的古董啊,還是皇家的。
張鋒對張飛很好奇,這個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涿郡黑大漢,據說能文能武,就是不愛動腦子,喜歡直接一點的方式,用拳頭和蛇矛來解決問題。
說實話,張鋒對張飛的印象不錯,對劉備死忠程度絕對是超過了關羽的,至少他沒降過誰。(關二史上是沒提任何條件就降過曹操,雖然最後還是選擇跑路了,我個人估計跟秦宜祿的老婆有關……)
但是這傢伙有一點讓張鋒覺得很搞笑,總喜歡大喊一聲:“吾乃燕(閹)人張益德也!”
張鋒想勸他換句台詞,免得別人以為他跟張讓是同行。
“原來是知機兄弟,來來來,我們來玩幾招!這兩年你的名聲太響了,聽說你武勇過人,膽大若瘋。”張飛沒事正在院子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關羽兩人說話。
關羽這時還沒眯著眼看《春秋》的習慣。估計他不太想跟張飛動手,看見張鋒來了,呼的出了一口氣。
“且慢,吾來卻有一事相詢,過招嘛,容後不遲。”張鋒一聽就嚇了一跳,雖然自己不見得會弱張飛幾分,但是前世對他的影響已經根深蒂固,下意識的就怕跟這樣的人動手。
當年第一次見呂布時,張鋒也是沒動手就蔫了。
心裡陰影。
“自己家兄弟,說話不用這麼文縐縐的。有話說便是。”張飛聽了,當的一聲把蛇矛插在地上,深深的陷入土裡。
“那好,聽說益德擅長畫美人,當真?”
張飛摸了摸黑呼呼的大腦袋,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知機怎的知道?這事連大哥都不曾知曉。”
張鋒胡亂編個理由:“我與徐州糜家是相識,他家有一店,店主是涿郡人,他說當地有一屠戶,畫美人甚好。不知是不是益德,特來求證。”
張飛咧開大嘴不好意思的笑道:“正是老張,當年我爹覺得我性子急,請了一個先生來教我讀書,想磨磨我的火爆性子。哪知我對那個根本不感興趣,老是睡著了。後來無意中知道那先生很會畫畫,於是那先生便傳授了我畫畫之藝。不是老張我吹,不光美人,山水,馬,老張都拿手。”
“哦?今日適逢其會,鋒斗膽,請益德為吾畫一幅如何?”
“你我兄弟,有何不可,況且我哥哥也叫你賢弟了,你便是我老張的弟弟,正好你也姓張的,就是一家人了。”張飛答應著,一面去屋裡取了一張白紙,一個包裹,大概是畫畫用的家什。
那紙白瑩通透,左下角有一個透明的“濮陽張氏”的印張,正是張鋒的工廠所產的。
看著如此一個粗豪大漢提筆磨墨,定氣凝神的樣子,張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記得有一句歇後語叫作:“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
這種對比太強烈了,便有如一個秀秀氣氣斯斯文文的小娘皮,偏生手舞一雙大錘一般叫人驚愕。
院裡的石桌上還放著一個木框,上面花花綠綠全是一些幹了的油料,想來張飛的基本功不錯。
張飛定神思索了半天,然後下筆,不停的在紙上點點綴綴,不時在那個木框裡蘸一些紅色、黃色等油彩。
不多久,一個半用袖子遮著面,面容嬌好,表情宜嗔宜喜的宮裝美女便欲然紙上,果然栩栩如生。
中國人物畫家主張以神“君形”,緊緊抓住有利於傳神的眼神、手勢、身姿與重要細節,強調分別主次,有詳有略,詳於傳情的面部手勢而略於衣冠,詳於人物活動及其顧盼呼應而略於環境描寫。
這張飛的畫就明顯有這種風格,畫中人眼神上了一點色,顯得特別明亮,而衣肘處則有些暗灰,烘托出畫中人皮膚的白晰。
畫中還有一壺酒,放著兩支杯子。看張大黑子的意思,應該是有人邀請此女飲酒,此女不勝羞赧,以袖遮面。
“果然好畫!形神兼備,益德兄果然好本事!”
張鋒嘖嘖之聲不絕,關羽難得也好奇了一把,湊過來睜大了一雙鳳目看,那眼神里多是驚訝。
張飛憨憨的笑道:“許久沒畫,手藝都荒廢了。”那神情明顯是得意居多。
“不知這紙上人,可真有其人?”連關羽都露出讚嘆之色,好奇的問道。
“有!當年小弟週遊數州之時,曾見一家小姐,於車上掀開一簾,於是驚鴻一瞥之下,驚為天人,終不能忘。可惜鏗鏘一面,至今不知其人為誰,只知道是姓夏候。”張飛一失神,不知不覺的用了他最討厭的“文縐縐”的說法。
暈,張飛還真是,見了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
等等,夏候?不會真是夏候淵的女兒吧?這咋整的?緣份啊,真是緣份。
望著張飛一臉遺憾的樣子,張鋒忍不住想告訴他,兄弟,別介,這女子終將是你的老婆。
“此畫雖好,然有畫無詩,如不嫌小弟文思拙劣,為益德賦詩一首如何?”張鋒也興趣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