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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那習慣思維的理論,更是讓他們暗暗思索,怎麼在自己部下里也開始搞這一套……
“某得知機,天之幸也。”曹操那隻敲几案的手,重重的點了幾下,然後走下主位來,“知機除黃……黃琬之女外,可曾聘得正室?”這言下之意很明了,就是要把自己女兒給他當夫人。
張鋒雖然已經接受了事實,但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面上還是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心裡有一些微微的不是滋味,忙道:“已有人家,雖不是名門之女,但長輩之命,鋒不敢辭。”
他沒敢說是結拜大哥呂布的女兒呂綺玲,否則這個講究倫常綱理的時代不知多少人會用口水來淹得他抬不起頭。
曹操惋惜的神色溢於言表,當下就不再提起。曹氏兄弟和夏候氏兄弟聽到曹操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張鋒時,都是一臉喜色,到時都是一家人,張鋒的那些盔甲……怎麼也可以弄一點吧?可是聽說張鋒有了正妻又死了老子一樣的失望,以曹操主公的身份,怎麼也不會委屈自己的女兒去當別人的妾。(黑矮子應該至少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獻帝當貴人,另一個準備許配袁譚,結果那呆子後來又叛變了。)
眾人散去,出得帳來,那門口侍立的人果然就是典大呆子,看到張鋒一行人出來,果然很盡職的沒有去打招呼,只是用眼睛費力的掃了一下,頭都不偏的。
除程昱外,眾將象母雞身後的小雞崽一樣點頭哈腰的跟著張鋒。
“知機啊,現在大家都不是外人,不知你那奇特的盔甲能不能作價出讓一套?”
夏候惇仗著是曹操的族兄,大那麼幾歲,老著臉先開了口,眾人一聽,跟著縫紉機似的連連點頭。
張鋒看著眾人都有些討好的笑臉,哈哈一笑,豪氣的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區區幾付盔甲,還用得著銀錢麼?小弟馬上命人出取幾套來,權當見面之禮。”
眾人好感大升,馬上和張鋒勾肩拍臂的稱兄道長來,道弟是不可能滴,這裡沒人比張鋒還小。
幾套在張鋒眼裡不甚值錢的盔甲,卻可以讓他日後在曹操這裡得到這些人的支持,何樂不為?憑著自己的性格,要在曹某人的手下混,惹了事又沒人幫著擦下屁股,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洛陽。
已經一躍而成為相國岳父的黃琬,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靠著自己女兒的枕邊風,已經被一道黃澄澄的聖旨封為大司馬,喜得是睡覺也能笑醒來。(奇*書*網.整*理*提*供)
要不怎麼能說是自己眼光獨到呢?這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董胖子果然上路,投桃報禮,也不旺自己下了血本,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站隊的時候站到他那邊去,現在一切都有了回報了。列位三公,哪個臣子的夢想不是如此?
只是有些苦了自己的女兒了,嫁給那個比自己年齡大上三十多歲的胖子……哎,誰叫張鋒那小子不識實務呢?
黃鶯兒看起來很好。
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不說對這董胖沒一點感情,自從嫁進相國府,每日聽著那渾人下著一道道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命令,黃鶯兒心都快停跳了——什麼抓些平民當成黃巾賊殺了冒功,來安慰四處匪亂的洛陽人心,什麼把投降的敗卒剖心掏肺,用大鑊來煮,不知是不是還會去吃兩口……至於那殺人斬首更是家常便飯一般,每天自己家門口總有一道拖死人時留下血跡,怎麼洗也有淡淡的一股子血腥味,一聞了就想作嘔。
還有那每日必會壓在自己身上的肥重之軀,好象總帶著一股子羊膻之味,特別是那口中好似只吃腐肉才能散發得出的臭味幾欲將人熏昏……黃鶯兒每每想到這裡,眼淚就會不自主的流淌下來。
如果換作是他,必不會如此對待自己吧?記得從前有次他約著自己,渾身會洗得發了香味才來見面,自己還笑他滿身脂粉氣,不象個男人……可是……可是……現在想也想不到了。
不知是後悔還是什麼的淚水不爭氣的長流不止,黃鶯兒身邊的小婢開始還以為是新人不適應,但日子長了她還是天天以淚洗面,這些小婢也懶得去開聲安慰她了。
黃鶯兒正側坐在鳳儀亭的欄杆上,一身黃衣,仍是當年最愛的顏色,只不過披肩垂韶的長髮已經盤成已為人婦的髻,上面斜插著一根金黃的鳳釵,鳳尾上三叉顫巍巍的晃動著,袖口露出一小段的柔荑一如他從前在的時候的嫩白,只是現在上面明顯的有幾道不合時宜的紅色印痕……那是董卓在行房時最喜歡的粗暴動作所留下的痕跡。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人著盔甲,頂著兩根長長的雉尾翎而來,象極了心裡那人的打扮,他還會管這個樣子叫做一個很奇怪的詞——嗯,就叫做酷。
可是此人面色雖剛毅,卻有著一種懾人的殺伐之氣。他……他是從不會對著自己有一點點凶的。
來人正是呂布。
董卓傳他,急急趕來,也沒看路,前面亭子坐了一女子,身邊有幾個宮女侍立,應該是董卓的女人吧。(自從董胖進宮後,這裡每一個女人都是他的)
等近了才發現是董卓新納的黃鶯兒,本與自己義弟定過親的那女子。
呂布再想繞路走已經晚了,黃鶯兒已經看見他了,於是硬著頭皮上前見了一禮:“孩兒見過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