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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人如此不識實務,當著張鋒的面把自己底全揭了。應劭一張斯文的俊臉都快氣出血了。
“人呢?死哪去了?還不速速將此僚與我趕走?”
樓下迅速跑上來兩個衙役,拖著尤自叩首不已的獄吏往下走。
張鋒朝身上的黃忠使個眼色,後者點點頭,也跟著下去了。
“下官御下不嚴,叫將軍見笑了。”應劭耍完官威,才想起自己在張鋒面前拍了桌子的,汗唰唰的往下滴。
這廝可是勇猛得單人在董卓軍里殺個三進三出的主!萬一不爽了,別怪罪到曹公那裡。
“呵呵,太守之事,鋒不便插嘴,還請自便!”張鋒張嘴就打哈哈。
“難得將軍如此明理!劭當自罰三杯!”應劭用自己袖子把自己打翻的酒水小心翼翼的擦個乾淨,心裡想到,這人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野蠻嘛。
賓主盡歡而散。
張鋒用熱毛巾往臉上一敷,酒意頓時下去不少。
“漢升,可知結果?”
“主公,那獄吏名臧戒,奉太守之命,去捕一名偷竊之人犯。只是因該犯向日曾於街上行竊於應太守之家眷,故被判暫刑。”
“唉,民不能裹腹,奈何做賊!此皆父母官之過也,何太過耶?”
“正是,據說,此犯家有老母,不得已而為盜,且不侵平民。而這獄吏平時為人清正,素不為他人所喜,太守尤厭之。”
“這等清正之人,應老兒不要,我家曹老闆肯定歡迎。明日我便跟老應說,把他給了我就是。”
“主公英明。”
“漢升,你能不能不拍馬屁?我今天聽了一晚了!”
……
張鋒在軍中多日,作息也規矩了不少,大清早便梳洗了出門,這應劭的作風應該早早在門外候著,誰知一開門,連只鳥都沒有。
“這貨怎麼搞的?莫非沒新馬屁可拍,還在醞釀新詞?”張鋒不滿意的暗自嘀咕。
和黃忠兩人上街,沒一個行人在行走,路來來往往的全是衙役和官兵。
“怎麼搞的?難道是黃巾余賊殺來了?”
張鋒攔住一個什長,出示曹操的批文,那什長忙行了個禮,然後告訴他,原獄吏觸怒太守大人被囚,押往陳留,獄吏之子帶了一些潑皮去搶人,官兵抵抗不住,太守親自帶人去追人犯了。
“怎麼搞的?這獄吏之子帶了多少人?官兵多少?”
“回將軍,官兵一百五十,獄吏之子共邀了十二人!”
張鋒大暈,一百五十人打不過十三個人,還要請救兵,不是這官軍無能,就是這十三人太厲害了。
“走,跟去看熱鬧去!”張鋒的好奇心起來,就算王母娘娘的裙底也是要看看的。
如果她穿的是裙子的話。
黃忠怕張鋒有失,忙帶了五十騎隨行,除了張鋒,這五十人可是全付武裝。
出了奉高西門二十餘里,遠遠的望見同樣一身白衣的太守在一大圈官兵的身後大聲叫喊著什麼,中間圍著的想必是那囚車。
“原來驚動了將軍,令下官汗顏!”應劭在馬上施禮道。
“大人無需芥蒂,份屬同僚,鋒哪能坐視不理!”
圍得水泄不通的士兵給張鋒讓開一條路,露出一個緊緊護著囚車的青年漢子,上衣全是刀劍留下的血和破洞,頭髮也亂了,垂了一長條至胸口。不過看他健壯的胸肌,不難明白他能以數人之力敵住官軍。
這漢子身邊或坐或靠,有三個受傷的年紀相仿的漢子,雖然有傷在身,眼神卻流露著不屈。
其餘的幾個潑皮都是面朝下躺著,估計已經是力戰而死。
“哼,又來援軍了麼?再多人,臧某也不怵!”那年青漢子緊張的盯著排眾而出的張鋒,以及身後一身盔甲的五十騎,望望黃忠的大刀,臉色變得鐵青,但是嘴裡還是很倔強。
“霸兒啊,你怎麼這麼糊塗!自古民不與官斗。為父無心無愧,就算上洛陽也不怕。可是你這麼一鬧,怕我臧家是毀於你手啊!”囚車裡小小的空間裡容得下一個人站著,昨天那當面冒犯應劭的獄吏如今已成了籠中囚,雙手被套著粗如手臂的鐵鏈,身上斑斑駁駁全是鞭笞過的痕跡。
要是典韋想進這囚車裡,估計要先減肥。
應劭有了張鋒撐腰,馬上膽大得從幕後到台前:“今日你們死定了,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就是谷城單騎於二十萬董軍里生擒敵酋的張鋒張將軍!還不與我速速束手就擒?”
不光是臧霸,就連那幾圈圍著的官兵也是譁然,那戰張鋒的大名傳遍天下,說他是在二十萬人馬里片葉不沾身的生擒敵軍主帥還算是人數最少的版本。
張鋒難免紅了紅臉。那臧霸臉色都變綠了。
“閣下就是‘小溫候’張鋒?”臧霸的聲音戰戰兢兢,不知是見到傳說中的偶像張鋒激動,還是因為張鋒的到來徹底斷了自己的生念。
“正是張某,閣下就是宣高?”張鋒又賣弄了一回自己的歷史知識。
“小民正是……將軍何以知小民賤字?”連應劭也吃驚了。
“宣高敢以數人之力對峙數百官軍,如此勇力,何不效力於朝庭?”張鋒開口就擺出當年國軍誘導共黨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