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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了拍張鋒的手臂,眼中的寒意化成一絲真情流露的擔心:“我已經失去一個混蛋兒子了,不想再失去一個好女婿!”
對敵人,曹操嚴酷得象三九天的大雪,對家人,親戚,張鋒如何感覺不出來他有發自肺腑的愛。
就算曹丕做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剛才聽到吳質的時候,曹操一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而不是曹丕本人。
他也是一個父親,也有普通人的一面,護犢情深,捨不得骨肉親情。
“岳父放心,堂堂大將軍還鬥不過一個西北蠻將?”張鋒伸手把被風吹到面前的馬尾往後一甩,面上那條淡淡的紅印提醒著曹操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真漢子,“如果沒把握,我怎麼會讓葳兒獨守下半生?”
“千萬小心。”曹操明白了張鋒的心,也不多說什麼了,“將一干叛軍全部拿下,聽候發落!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從各門湧入的夏候惇大軍兵不血刃的把叛軍全都繳械,捆綁成一條人龍押走,學院軍雖然也想看看熱鬧,到底是大將軍厲害還是這個西北名將更狠,可是無奈曹操嚴令,也都撤走了。除了維持秩序的人馬,就剩下曹操、郝昭、曹昂兄弟兩人。
西街上冷清一片,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兩匹馬此起彼伏的打著響鼻,蹄子刨著根本刨不動石地板,焦急的情緒從碩大的鼻孔噴出的熱氣就可以知道。
可是相對的,兩個當事人卻非常冷靜,甚至在馬背上連小手指都沒有動一下,仿佛是石雕泥塑的一般。但是在場子的人都能感覺到兩個人共同釋放的那一股看不見的威壓,正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曹彰帶了他那柄小號的方天畫戟,死死的篹住,要不是曹操也在場,他早就大喊出聲了。
曹昂顯得平靜一些,可是不時胸膛劇烈的起伏還是表明他也很緊張。
“馬孟起,我敬你也是一時豪傑,卻想不到你今日做下如此背君求榮的事!身為武將,我了結你最後的心愿!出招吧!”
“大將軍!我也敬佩你當日能力戰我和令明,劍術高招,天下第一。不過身為武將,還想請教下將軍的馬上功夫!”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過沒想到今日一戰就是最後一戰了,成王敗寇,馬某無話可說。馬某自問打遍西涼無敵手,卻不甘青史不留名,有大將軍在,馬某永無出頭之日!”
“嘿!”張鋒卻冷笑道,“我道你也是條漢子,卻是個無眼界的蠢人!人在做,天在看,天下人也在看,做的什麼,誰不知道?你又怎知青史無名?張某人一生上陣殺敵,一介莽夫耳,但天下人無不知我?何也?因為我做的事,天下人敬仰!但是些許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之事,張某卻不敢為。何也?怕人罵我張鋒的祖宗!”
“人為名利,不為過,君子愛財也須取之有道!犯上作亂者,便是做上一千遍,一萬遍,百年之後又有誰會為你喝彩?提起馬孟起,都會搖搖頭道;嘿,一個小人罷了,此名留青史何益?徒增污罷了!”
“良匠鄭渾,打造盔甲武器無數,為我大漢保住了多少士兵之命,天下人盡知!”
“良將甘寧,訓練水師五年有餘,援遼東,下江南,打得孫家湖澤之地聞風喪膽,天下人盡知!”
“又有良師田豐、沮授,為我大漢平添了多少人才,天下人盡知!”
“哪怕是走卒、販夫之輩,憑自己雙手,為我大漢繁榮貢獻力量,無人可否認他們的存在!”
“如把天下比作一幢巨屋,我方才所言之人俱在貢獻一己之力,為其添磚加瓦,只有你等,”張鋒話音轉高,“不僅不出力,還要鑿洞挖磚,破壞整個巨屋,試問天下何人會為你擊掌叫好?還不自知?”
馬超聽了,愣了半晌,方才放下長槍拱手道:“聽大將軍一番話,茅塞頓開,可惜為時晚矣,若有來世,馬某願跟隨大將軍,執馬佩鞍。”
馬超又將長槍超起,“來吧!看看大將軍馬上功夫如何?”
第三百四十節
大火過後的丞相府,只有前院還可以住人,只是如今,還能聞得到一股淡淡的木頭焦味。
外面已經為層層的士兵所把守,一隻路過的蒼蠅都要檢查IP,IC,IQ卡,戒備森嚴。而裡面則是木匠、石匠、士兵,在清理燒毀的殘垣斷壁。
前院的小屋裡,布置的沒有後院那麼精緻,不過還是可以住人。
曹彰在興奮得手舞足蹈,面前是曹葳、曹昂、蔡琰,不時拿起一把牛角戒尺,模仿是張鋒當時的情況,舞得呼呼作響。
“那馬超也是有些手段的,騎術也高明,那麼長的一桿銀槍,”曹彰雙手比得開開的,“朝著姐夫‘唰’的一樣就刺過去了!”
沒有身臨其境的曹葳、蔡琰兩人是啊的一聲輕呼,不約而同的伸手捂了口,只有曹昂巍坐不動。
“我想要是我,這一槍又快又疾,是沒法躲過去了,可是姐夫的功夫……嘖嘖,真是不得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後面怎麼樣了。”曹葳責怪的嘖道。
“姐夫就這麼把方天畫戟一伸,整個戟身象條出水的蛟龍一樣,轉得象水車一樣嘩嘩的,只一下,絞住了馬超的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