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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逢大變,不知這個明明不應該在宛城出現的張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他一向只有七百五十人的親衛弓騎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張繡也並不太心慌,只是張鋒這一露面,本來就被典韋一人打擊的破碎不已的軍心更是千瘡百孔。
“張鋒小兒,曹賊已授首矣!吾勸你還是歸降了吧?”張繡被親衛圍得緊緊的,一時也不能與張鋒直接碰上,於是想從心裡打擊敵方,提高己方的士氣。
難道真的沒人告訴他,張鋒的口才很可怕?
“哈哈,乖兒子,就憑你這小樣,也能擒住我家主公?倒是你的嬸嬸,那婀娜多姿、風騷入骨的嬸嬸,被我家主公擒了身心才是!”
一句話當場讓張繡幾乎氣得吐血,哪壺不開提哪壺,罵人專揭短的。
張鋒不理在馬上搖搖欲墮的張繡,拼著大嗓門喊道:“典胖子,主公已經脫險了,還不快閃人?”
典韋原來已經快沒了生氣的身體被張鋒這一來激得又是活力四射,根本也不想想張鋒是怎麼知道的,或者想想張鋒是不是說的真話,忙不疊的拖著兩隻大鐵戟,從眾人眼皮底下轉身逃了。
硬是沒人敢追。
看看那三座小山般的屍體。
想加入?
“原來我老典命也大,哈哈!”典韋得意的倒拖著兩隻鐵戟,根本沒意識到它們嚴重的影響了自己的跑路速度,扭著大屁股搖擺著象只鴨子一樣消失在夜色中。
典韋一走,營門是大開了,可是張鋒斬釘截鐵般的肯定曹操已經安全跑了,讓張繡軍從上到下涼透了心,這仗還怎麼打?追上去有用嗎?
不等張繡軍緩過神來,張鋒一聲口哨,全體弓騎齊齊掉頭跟著張鋒往東而去,那裡曹軍的大隊人馬還在死死往張繡營中沖,根本不知道老曹已經逃了。
徐晃急得恨不能拿頭撞營牆,雖然那些木頭看起來能撞倒,可是眼前這個力大無窮也許可以媲美典韋的胡將實在是在兇猛了,加上營門口就那麼大,如果繞過去又怕來不及救援曹操,所以驚慌之下的徐晃硬是傻了一次,拿兵硬沖這個小小的營門。
典韋守了多久,胡車兒就守了多久,不同的是他有著源源不斷的兵源,可以從容應付曹軍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可是張鋒出現了,為了救典韋而不得不放棄弓箭之利而用長槍硬闖張繡中軍的弓騎又一次讓胡車兒的部隊嘗到了弓騎的犀利。黑暗中不知道多少的箭雨從身後突然襲擊了胡車兒部,對於未知的攻擊,人們的第一反應是驚慌!
同時張鋒沒忘記拿手的一向喜歡使用的心理攻勢:“主公無已恙,公明兄放心!”
這一來久攻不下的曹軍心喜若狂,士氣大振,逼得相比之下卻大失軍心的胡車兒部連連後退,就算胡車兒一人再怎麼兇猛,也難擋整個部隊的潰敗。他見大勢已去,不得不放棄陣地,帶著已經毫無鬥志的敗軍往宛城敗退。
“知機,主公在何處?”徐晃倒拖著大斧打馬而來,一臉驚喜的問道。
“嗐,我哄他們的,我哪知道!”
“你……”徐晃驚得說不出話來,哪有拿這種事亂打哈哈的!
“不過我料主公多半是往南去了,這樣吧,公明兄給五千人我,我往南找,你往北找,誰發現主公便以響箭為號。”
“也只好如此了!不過南面是劉表的地盤,主公如何會往南去?”談起臨機應變,揣測人的心裡,恐怕這世人能和張鋒拼一下的人並不多。
“多說無益!快快分頭行事!”
天將微明時,終於在宛城南面三十多里處發現了幾乎赤著上身的老曹,許褚,曹昂三人,老曹凍得簌簌發抖,曹昂的袍子披在他身上都不管用。
要不是張鋒一行人沿途大叫主公,恐怕老曹三人躲在旮旯里都不會露頭。
“主公恕罪,鋒擅自引軍來助戰,未得軍令,甘願受罰!”張鋒看到曹操雖然嘴唇發紫,兩腿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但是身上的血漬應該不是自己的,終於放下心來。
“知……知機引兵來救,有功無過,……還還……阿嚏!”老曹打了個厚重的噴嚏,嗯,中氣還很足,看樣子應該沒事。
“還恕個什麼罪!”看著張鋒愧然的把頭盔放在地上,俯首認罪的樣子,老曹沒來由的一陣心酸。
“張將軍如何知道主公在此?”倒是曹昂和許褚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主公多智,吾料主公以張繡以為南面為劉表之地,必不敢來,偏反其道而為之,故與徐將軍分南北而尋,天幸得遇主公!”
“還是知機知我啊!”曹操顫抖著兩手扶起張鋒,“幾不能與汝相見也!”
“主公,張繡雖敗,但未傷筋骨,又有賈詡在側,想必會重整旗鼓來追,不如速速集合大隊人馬,以圖後策。”
“知機之言甚善!然則……阿嚏……!先弄件衣服來穿穿?”老曹從破衫里伸出一隻手,配上一臉蕭瑟的表情,活象個沿街乞討的叫花子。
第一百三十三節 再降
張鋒一行人朝宛城進發,正遇上典韋和徐晃四處派人尋找,忙把半裸了大半夜的老曹用幾條毛氈結結實實的捂住了,離宛城三十里下寨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