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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各位可知重盔的製法?”
一干人等搖搖頭。
“曹賊部曲所配之盔甲,皆非凡鐵,據探子回報,都是以高溫熔鐵礦成水,復以清水浸之,周而復始,方可大成。而這高溫……可不是木頭燒的,而是一種黑色的石頭,曹賊謂之為‘煤’。糜家、甄家源源不斷的有煤運至張村,方使得重盔得以製造出來。而西北苦寒之地,哪來的煤?天下煤皆產自並、青兩州,韓遂就算拿到了這個方子,也無非是搶掠運煤的商隊,否則就跟拿到一張白紙毫無區別。而韓遂搶掠的必是曹賊勢力的商隊,這一來又可加深兩方的讎隙……呵呵。”
當然煤的產地不止青、並兩州,西北也有,只不過當時沒人知道而已。
程普等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高聲歌功頌德,只把孫權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千古奇才,百世難遇。
不過孫權也至少在這些臣子的心中分量也加重了,孫尚香那件事,很多有遠見人的並不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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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鋒帶著郭嘉,以及心急如焚的張泉,好歹是踏上了回許昌的路。
程昱做的那件壞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事,張鋒多少也有些聽聞。焦急之下只是擔心孫MM會不會太過於剛烈,弄個上吊抹脖子投水自盡什麼的。
那回去先要了老程的命再說!
太可氣了,要是你說的那些個有的沒的事是真的也就罷了,問題是我還沒來得及占上什麼便宜呢。
兩個姓張的都是一肚子心事,一路上都不說什麼話,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也知道是憂心忡忡。只有郭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一臉賤樣,悠哉優哉讓張鋒很想跟他PK。
冤家路窄。
張鋒連家都沒回,跟郭嘉直奔丞相府,正遇上老程伸了只腳出來。看見是張鋒,做賊心虛的掉頭就想跑。
“老程,你這個老流氓,往哪裡跑!”張鋒一聲大喝,嚇得老程渾身的骨頭又麻又軟。
門口的家僕一臉的崇拜之色,他們眼中平時睿智精明的程先生,就連曹操都客客氣氣的說話,只有這張鋒,敢在丞相府門口就吆五喝六的大聲嚷嚷。
一隻手死死抓住程昱的胳膊,哪裡掙脫得了?那手就象鉗子一樣有力。
“知機,我也是為了你好啊。要是朱家接了聘禮,那就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程昱疼得一張皺紋老臉不停的抽搐,換了別人他還真不怵,可是這瘋子以情瘋聞名的,又是老曹的女婿,把自己生拆成幾段爛肉估計老曹也不會真把他怎麼樣吧。
只好擠出笑容賠好話。
“那我不是還謝謝你?嗯?要是香香她想不開,尋了短見怎麼辦?”
郭嘉和張泉在一邊聽了,齊齊一個冷顫。
香香都叫上了,好象你們還沒怎麼著吧?
“不會的,不會的。哎,丞相剛才說了,你們一回了趕緊的進去。我有事先走了。”老程好不容易掙脫,急急忙忙閃人。
“哼,回頭再找你算帳!”
張鋒和郭嘉二人來到曹操書房,張泉還在外面候著,如果現在他就進去,反而效果不如張鋒他們為他說幾句好話好。
“哎——回來就好。”曹操見二人進門,笑咪咪的。身邊還有一人,蔡琰。
書房裡溫暖如春,只不過有點背氣而已,多外面進來的人多少覺得胸口一窒。
“見過岳父大人!見過小妹!”
“見過主公!見過三主母!”
這關係亂的。張鋒自己叫出口都覺得頭暈,蔡琰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各自落座,張鋒見蔡琰沒有半點要走開的樣子,心裡就有了數,莫非是老曹故意要留她在這,怕是自己發瘋沒人勸?
心中暗笑,正準備張口,郭嘉倒先說了:“主公,宛城張繡之子張泉千里找到臣,說有人造謠他父子二人謀反之事,還請主公不得輕信。”
說到這事,曹操臉上輕鬆的表情一下子就沒了,捋了捋長須皺眉說道:“正為此事思量!張繡在宛城經營多年,兵馬齊備,要是真造反了如何是好?再說原來也有過那麼一出。”
張鋒馬上搖頭說道:“不會。”
郭嘉也是決然說道:“不可能。”觀點出奇的一致。
“哦?”老曹有點半信關疑,手朝郭嘉一指:“理由?”
“理由有三!一,如果是我造反,必定事先要機密行事。如何會在被人知曉之後,還無半點動靜?二,如果是我造反,要選擇許昌兵力空虛之時。也就是官渡與袁紹對峙之時,不僅能將主公家眷、幕僚一舉成擒,更是可以掌握天子,則天下何處不可去?三,張繡不復當年之志,只想著安安穩穩做個太平候,如何會做謀反這種事?且以宛城一郡之地,實不是主公對手,張繡雖然不智,但也絕不至於愚蠢透頂。張泉更是自宛城一路到豫州求情,居然去往并州找到屬下。若非絕無反意,斷不會如此。”
這幾點理由聽得曹操和張鋒都是連連頷首。
“其實文和也有消息傳來,宛城那邊倒是說我準備對張繡下手,這邊倒是說張繡要造反……細細一想,倒象是有人在故意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