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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屏風後呼吸聲頓時沉重了起來,想必是糜環聽到這裡,心情有些慌亂。
“萬萬不可!”張然做戲做全套,也站起來說道,聲音里說不出的苦楚和哀怨:“環兒心智,容貌皆是上上之選,看不中鋒……想必是某行事顛狂,又已有妾室。”
屏風後的小環兒心裡“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雖鋒對環兒一往情深,但亦知男女之事不可相強,故而答應令妹解除婚約。還望子仲兄休再提起。”
糜環聽了,心裡一面是驚奇張鋒的思想怎麼這麼怪?一面又有點……失望?
無論是美女還是恐龍,都希望自己被人喜歡,但自己選不選他,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說到底,女人的虛榮心,沒人追的女人是可悲的。
“這……叫愚兄無地自容啊。”糜竺這次是打心眼裡不好意思了。
“只要環兒將來能嫁個好父婿,鋒無憾也。”張鋒說唱俱佳,低沉的聲音里居然還有一絲要哭的悲愴之情。
屏風後的小環兒鼻息又粗重了許多,想不到這個瘋子心眼這麼好,不但不惱自己,還反而希望自己過得好!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糜竺已經徹底無言了,真不知道張鋒是表演系出身,還是真情流露。
“天色不早,鋒便告辭了。”張鋒一臉悲苦的作了個揖,搖搖晃晃的走出去,阻止了糜竺的相送。
聽見張鋒走了,糜環發現自己心裡真的亂了,他對自己這麼好,這麼真心……而他現在的一面,真的是太能打動人了。
“一日相見,兩地相思,只道是三月四旬,誰知已五年六載……”張鋒的聲音低沉,略帶著一絲沙啞,這詩不象詩,詞不象詞的東西自他嘴裡念出來,在安靜的屋裡一下就傳到小環兒本就亂鬨鬨的腦子裡。
他……好可憐!小環兒就覺得自己壞透了,傷了一個這麼真心待自己的人。
“……換得四兩三錢,天涯兩隔,一生孑然。”
待到這最後兩句明顯是死心的句子聽到耳里,小環兒善良的心再不也允許一個對自己有情有義的少年這樣悲苦下去。
淚珠兒也流出來了,眼裡跟心裡一樣都是霧蒙蒙的,皓齒緊緊咬著下唇,心一橫。
在糜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糜環不顧不管的提著裙角,光著一雙雪白晶瑩的小腳丫子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鋒哥!……”
第九十四節 橫空出世的少年
重申一下,昨天書里說的“新疆小偷”並不是指所有的新疆人都是壞人OK?武漢也有本土小偷,行了吧?我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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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家之事於私於公全面靠捷,張鋒又禁不住得意洋洋,但凡小人物得志後都是這個樣子。
在家休整了幾天後,張鋒又帶著親衛一行人還有呂綺玲返回陳留報導,只是剛剛又重修舊好的糜環是不能帶的,包括兩個小妾,青州那會畢竟是當州牧又另當別論。
待張鋒回到陳留,曹操書房裡頓時又是一文一武兩大陣營齊齊拉住張鋒,問他站在哪邊,搞得他莫名其妙。
原來,獻帝渡河後白波、楊奉、董承兵勢大衰,於是董承出主意找諸候求救,獻帝親自點名了兩人——袁紹、曹操。於是獻帝各派了一人作為天使,宣達上喻。
而文官一邊,以程、郭、劉為首,堅持要迎接獻帝,而武將則以曹洪、黃敘為主角,反對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兩邊各占一詞,分據一理,正吵得不可開交,張鋒一來,這可好了。
在扇子族裡,張鋒顯然是文官多過武將,不見接曹嵩、定計平青州,哪一樣不是未雨綢繆?一個單純的武將有這麼料敵於先機的大腦嗎?
而武將這一營更是把張鋒當成娘家人,單騎踏營、救援南武陽,不是武將是什麼?難道是你們只靠一條爛舌頭的腐儒?別忘記了小溫候是怎麼來的!
郭嘉、曹洪各各拉住張鋒一隻胳膊,一邊嘴裡滔滔不絕的指責別方亂拉壯丁,一邊拼命往自己這邊拉,好險沒把張鋒給生撕了。
“知機,你說,要是皇帝小兒來了,我家主公還有位置麼?辛辛苦苦難道給別人做的嫁衣?”曹洪一臉憤慨,唾沫星子沾了一鬍子都是。
“就是!”張鋒義正言辭的點頭。
“知機,你來得正好,當今可是劉家天下,主公如若不迎取獻帝,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麼?再說有皇帝在,好處也多啊。”郭嘉不甘示弱,要比起辯才十個曹洪拍馬都追不上。細得跟柴禾似的脖頸因為激動而冒出根根如蚯蚓一般的青筋。
“對啊!”張鋒還是贊成。
“你到底站在那邊?!”曹洪、郭嘉不幹了,齊齊把張鋒胳膊一丟,哪有人這樣的,兩邊都說好。
張鋒笑吟吟的走到曹操下首站定,先施一禮,然後說道:“我當然站在主公這邊!”
樂得看好戲的曹操哈哈大笑:“知機,吾便知你定有主意,說說看,你是如何思量的。”
張鋒不緊不慢的又走回去,一邊拉著一個,把曹洪和郭嘉都拉到曹操面前站定:“兩位說得都有理,都是為主公打算。所以我兩邊都說好,為什麼不能二者合一取其中?皇帝要迎,但是還是主公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