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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被撲到草地里,一嘴的泥沙,呸的吐出一口再揚頭一看,河面上已經是一片火海,烈焰焚天,從河對岸燒到這邊,烤得河邊的士兵如置身於三伏天。
他現在才想起沮授當天被拖走時臉上那種絕望的表情,那不停念叨的幾個字“完了,完了……”
極度的絕望讓他體會到了沮授當時的心情,可是又有什麼用?想自己當初剛領命時那種自信滿滿……如果有把短刀,他一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抹了脖子。
不用自己動手了!兩面大旗出現在東面,一面寫著“張”、另一面寫著“曹”。
“文將軍,中了我家軍師之計也!此時不降,更待何時?”為首那人,二十左右,鬍鬚都很短,可是再年輕的人身為主將也有他的過人之處。
身後那人更是看起來英武悍勇,淡金臉,三轡長髯:“文丑,識得張遼否?”
文丑還在痴呆中:“完了完了,全完了……”
“將軍瘋了!”副將只當文丑被打擊得失了神,和眾人一起將文丑橫放在馬背上,準備逃去。
眾親兵護著文丑,騎兵加上袁紹在此埋伏的步兵,共有四、五萬人,除非是那種曹軍的重步兵,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只有曹軍的重步軍盔甲甚重,這過河應該不易吧?
待這倆曹將身後的隊伍全部出現在袁軍眼中,讓眾人齊齊倒吸冷氣,直恨不得再生出第四條腿逃跑就好。
五千人馬,排成整整齊齊的四列,每列中間隔著三米左右,人人都是高頭大馬,馬上的騎兵全是一身盔甲從百會穴包裹到了腳上的湧泉穴,連眼睛都看不到。頭盔上都有一根血紅的羽毛,不知是什麼鳥的。這種讓人看一眼從心底就覺得很是厚實的盔甲左臂是盾,右手小臂上還有幾根長長的鋼刺,鋥亮鋥亮的讓袁軍個個心底如置冰窖。
“虎豹!”為首的曹純大喊一聲,長達三丈的騎槍放平,象一根針一樣刺在每個袁軍士兵的心裡。
“無敵!”身後五千鋼甲騎兵齊齊應道,嘩的一聲一片槍林矛雨直直朝前面指著,象一隻只巨大的鋼鐵豪豬,讓每個敢立在自己面前的生物都簌簌發抖。
光是這陣勢,已經叫人站不穩了,袁軍士兵中甚至還有人流眼淚了……
“媽呀!”象是傳染了疫病,越來越多的人士兵開始丟下武器,然後大聲驚叫著四散奔逃,而五千重裝到牙齒的虎豹騎慢慢的起步,前進,更加劇了袁軍的崩潰。
還沒完,去而復返的魏續、宋憲、候成三人,更是從斜刺里又殺了回來,強行突入袁軍陣中,死死牽制住了文丑親兵……
完全一面倒的屠殺,沒有任何一個反抗的袁軍能支撐到第二招還沒倒下的。地上常常倒著成串成串的袁軍士兵,被長長的刺矛串在一起,卻又沒有即死,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著四肢,血和斷肢殘臂甚至比地上的草和沙石更多,以至於被馬蹄踏過後成了深深的,一腳陷進去拔不出來的血沼……
急於表現的張遼冒死單騎沖入倉惶逃竄的文丑親兵中,成功斬殺文丑!
五千對五萬,袁軍死傷了三萬人,而曹軍的死傷僅僅是在誘敵過程中的一千多人。而且袁軍搭上了第二根河北支柱——文丑的小命。
第二百零七節 都病了
冀、兗邊境進行的袁曹大戰,不僅是本方勢力在關注,就連韓遂、劉表、孫策都很關心。
很多人都看好曹操,自從他陳留起兵以來的一系列作為都使人眼前一亮。重民生,修矛戈,高築城,廣積糧。
於是兗州從一個處於四戰之地的兵家必爭之地,從而超過徐、冀州成為第一富強的州。天下最富有的人在兗州——曹、張、糜;天下最堅固的盔甲,最鋒利的矛也是出自兗州。偏偏這麼一個納稅大州,它的稅卻是低得可怕,而對於一些外來的流民,兗州沒有象其他州郡那樣採取驅趕、或者是不准入城再或者是不聞不問,而是有著專門的官吏負責安置流民,安排住處、工作。
以至於兗州的人口,越來越龐大,甚至在將來的某一天,超過其他州郡的主和也不是不可能。
而同在曹操勢力下的青、豫、徐,也漸漸有了這樣的趨勢。雖然現在綜合水平和兗州相差很遠,再說都是經過大戰後才重新建立各種機制,現在的徐州反而是最落後的。
而在政治上,由於迎了劉協定都許昌,天下士子的心大多都向著曹家;因為並不是太多人了解曹操和劉協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怎麼樣的地步,而且在兗州,好象曹操的話比劉協的更有用。
相比之下,袁紹除了在家世方面,根本就沒有了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資本。
比名聲,冀州人口也不少,可是稅也很重。能出產次一些的裝備盔甲武器,但是都是模仿兗州的;拒絕迎取漢帝,這事不少人都知道,就算袁紹頂著四世三公的光環,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唯一的優勢,就是袁紹手上的士兵,就人數而言,的確比曹操多。可是單兵素質呢?整體配合呢?
打敗過公孫瓚鐵騎的麴義也被袁紹親手殺了,河北名將一個死在張鋒手上,另一個死在張遼手上……
咦,為什麼都姓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