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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徽見甄絡年雖幼小,卻舉止得體,談吐間,竟是一派大家之氣。眉間氣質高潔,隱隱竟有出塵之意。亦是暗暗稱奇。
此時,聽得甄絡見禮,忙還禮道“小友氣質高雅,姑射之姿。能屈尊來我這茅舍,吾亦幸甚,何來怪罪之理。快快請一起入內奉茶。”
說罷,肅手相邀,當先入內。
待的幾人落座,那童子已是將茶奉上。司馬徽舉盞請茶,道“徽早聞先生之名,於琅琊教蠶桑,育五穀,歧黃之術活人無數。今更製得這『清茶』,使我輩之人皆得至樂也。此次聞知先生來荊州,心下歡喜,冒然相邀,幸的相見,當可稍抑渴仰之思了。只是卻顯鹵莽,卻要先生海涵了”
柳飛謙遜道“先生太謙了,飛不過一些小道耳,不值先生盛讚。吾知先生雅量高致,通經博學。更兼識人之能冠絕天下,卻不求聞達於諸侯,一身大才卻不與俗人為伍,飛深敬之。今日得見先生,亦是大幸也”
二人正說話間,童兒來報,道襄陽龐德公攜侄龐統來訪。司馬徽大笑,向柳飛道“這龐德公必為先生而來,卻少不得要數落某一番了。你我且迎他一迎如何”
柳飛笑答“故所願也”隧出門同迎。方立於階上,便聽得一陣爽朗得笑聲,道“德操,汝卻該罰,即邀得大賢,如何竟不知會我一聲,若是錯過,我必不與你好過”
語聲落處,一葛衣麻袍之人正施施然而來。後面尚跟一九齡男童,亦步亦趨,卻並不多語。
那人一副農人打扮,粗布纏簪,面容古拙,一雙眸子卻不時閃過睿智的光芒。一臉的短髯點綴下,讓人很難將其與名士這個詞聯繫上。可偏偏就是此人,在漢末時,名傳天下。諸葛亮的『臥龍』、龐統的『鳳雛』、司馬徽的『水鏡』名號,皆為此人所稱,可見其人之識才之能了。
此時,司馬徽聽得龐德公所言,與柳飛對望一眼,口中卻只是道“好好”便不再說。龐德公卻笑罵道“又來作怪”轉首見柳飛白衣而立,忙正容作揖道“這位可是『隱神谷主』當面?老朽龐德公見禮了,聽得大賢到得水鏡莊,冒然過訪,還望恕罪”
柳飛忙還禮,連稱不敢。還禮畢,目光卻在那九齡童身上掃了一眼。龐德公見狀,忙向二人引見道“此乃吾侄,龐統。其父去時,曾為他取字士元。”
那龐統亦自上前行禮,柳飛細觀下,果如記載一般,面貌甚是醜陋,且面帶樸鈍之氣。實難與那記載中的,一步三計的軍師中朗將劃上等號。唯有眼中間或閃過一絲孤傲,方讓柳飛心下有些瞭然。
幾人見了禮,便一起回屋坐下。甄絡挨著姐夫坐著,對龐統並無露出一絲異態,卻讓龐統甚是好奇,全因自己貌丑,一般人見之無不面露厭惡之色,遑論如此女童,而此女只是見面之時,掃了自己一眼,竟是不見其他表情,甚是讓龐統怪異。
眾人落座後,龐德公與司馬徽微微對了下眼色,始抱拳對柳飛道“老朽曾聞得先生曾做『柳公三紀』,遍記前朝施政為君之道,不知可有此事?”說罷,目光炯炯的看著柳飛。
柳飛初時對龐德公的來訪並未多心,然剛剛龐德公與司馬徽互對眼色,卻是沒能瞞過他的眼睛,此時,聽得龐德公的問話,心中已是瞭然。
此時,聽得龐德公問起,只微微一笑,道“確有此事,不過是搜集了些民間趣聞,傳記,胡亂塗鴉,以教弟子而已。卻不敢稱什麼『柳公三紀』的”
司馬徽眼睛一亮,道“先生何必如此自謙,不說別的,但是那三句開篇『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便已是一大文章了。更遑論『三紀』文卷數量竟達六十有八,必為輝煌之著,不知可能容我等一觀。先生放心,我等無有他意,只想觀摩學習而已,也定不會讓他人見之的”
柳飛攤了攤手,道“二位先生多心了,只是當時委實是教徒所用,故所成也只那一份而已,今已贈徒,卻是沒有副本的。否則,若能得當世大儒指正,實為飛之幸也”
龐德公與司馬徽聞聽尚未答話,旁邊龐統卻是心下微惱,說出一番話來。。。。。
第四十九章:詰問
正文 第四十九章:詰問
卻說柳飛說自己並無『三紀』副本,龐德公與司馬徽聞聽,對望一眼,均是滿面無奈。暗自嘆息。
像他們這些隱世做學問之人,最大得嗜好便是能讀到一些好書佳作。對柳飛所著之『三紀』聞名久矣,其心癢程度,不亞於老饕之聞到美味,是以,當得知柳飛到了荊州,方急急相邀。以求能先睹為快。此時,卻是大失所望。
龐統卻以為柳飛不願,見叔父不虞,心下惱怒。
此時,遂挺聲道“晚生愚魯,卻有一事欲向先生請教,還請先生教我”
柳飛一愣,微笑道“哦,士元有何事?但問無妨”
龐統道“吾聞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又聞君子養心莫善於誠。然統也愚笨,思之不得解,先生才絕當世,當有以教我。”
言罷,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長揖一禮。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