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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飛此次回來,說及青城後山溶洞之事,卻讓左慈怦然心動,他進境極慢,聞聽那溶洞竟有靜心增功之效,如何還能坐得住,當下讓柳飛細細將圖畫了,將大陣進出之法記住,只說要先去幫柳飛看守洞府,便飄然而去,臨走尚自敲了柳飛一葫蘆的玉露酒。柳飛對其無賴之術也是唯有苦笑,只得由他去了。
老道走前,卻是珍而重之的將甘媚兒帶到柳飛面前,囑他好好對待,說是已將甘媚兒收為弟子了,如今身份不同,讓柳飛休要欺負於她。
甘媚兒滿面紅暈,柳飛卻是苦笑搖頭。這老道說話總是不著調,自也不去當真。只是對待甘媚兒卻是也一直未曾當真拿做下人看待,只是甘媚兒性子甚是執拗,認準柳飛為主人,自以婢子自居,毫不肯篡越身份。結果讓這老道說的,到似是自己如何虧待了甘媚兒一般。幸得甘媚兒總是幫著柳飛說話,卻讓左慈老道空自吹鬍子瞪眼,深感無奈。
甘媚兒於醫學一道實是很有天賦,不惟將柳飛所著之書全然看完,便是左慈老道關於醫術方面的知識,也被她淘的乾乾淨淨。甘媚兒即學的醫術。便時常外出給附近鄉親診治瞧病,因她容顏如花,膚如凝脂。兼且每次外出,總有百草相陪。漸漸的竟給她闖出個名號,竟是喚作“紫貂醫仙”,倒是讓甄絡大大眼紅了一下。
這日,柳飛正與蔡琰對坐,聽著蔡琰以焦尾琴湊樂,樂曲歡暢恬淡。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林間枝頭跳躍,那終日飄蕩於山間的雲霞也隨著翻騰舞動。霎時好看。
柳飛斜斜坐於席上,靠著一個軟墊,手中尚自舉著一斛碧綠地猴兒酒,淺斟慢啜。旁邊貂蟬輕輕的靠著他,正自伸出蔥白的手指,給他剝著水果。不時將剝好的果肉送到他嘴邊。甘媚兒卻是站在身後,肩上蹲著百草,低眉順目,只是偶爾抬頭看到貂蟬與柳飛親昵地舉動,臉上便不時的飛起一片潮紅。
對面亭中,吳氏正自抱著小香兒端坐,旁邊甄姜。甄絡卻是圍著。喁喁細語。甄氏姐妹偶爾抬頭與柳飛的目光交接,眼中俱是孕著濃濃的柔情。吳氏卻是端莊而坐。目不稍斜,只是每當柳飛眸光掃過之際,讓她處於這種旖旎的環境中,卻是覺得甚是尷尬。
琴音梟梟間,已是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柳飛輕輕鼓掌道“琰兒的境界又有了進步了,卻是不愧左慈老道贊為琴仙了”
蔡琰眼波流轉,輕嗔地白了他一眼,道“大哥又來取笑於我,在你面前,誰敢稱為琴仙,卻來拿我作怪。”
柳飛呵呵一笑,道“這卻不是我來評說的,你自去找那老牛鼻子算帳,蟬兒還不是給他喚作舞仙。”說罷,也是笑著搖頭。
貂蟬又剝了顆葡萄塞到柳飛嘴中,方自輕輕的笑道“左慈道長年紀雖大,卻是童真不失,妾身等與他相處,也甚是開心地。他老人家給姜兒姐姐的名號卻是喚作劍仙的,洛兒妹妹因擅制花草,卻給他叫做花仙呢”言罷,咯咯嬌笑。猶如花枝亂顫。
眾人正自說笑,吳勇來報,說是江東有人來訪。柳飛微一蹙眉,道了聲“哦”隨即起身,往廳中而來。
入得廳中,卻見竟是熟人,正是當日洪澤湖所見的天狼。只是此時,天狼卻滿面焦急之色,待見了柳飛,忙上前見禮,口中卻急道“小人見過柳公,奉我家將軍之命,特來請柳公速往江東會稽一行,救治凌將軍性命,遲恐不及矣”
柳飛一愣,道“你且莫要慌張,究竟何事,慢慢說來”被他沉穩之氣影響,天狼方才麵皮微緩,將周瑜揮兵一統江東之事說了,目下江東只余豫章一郡,其餘幾郡均以納入周瑜控制之中。
柳飛點點頭,暗贊周瑜所選時機恰當,眼光之准,不愧為這個時代傑出地頂尖人才。此時,曹操只顧北方的統一,荊州因劉備的介入,修說劉表沒有擴張地心意,便是有也被劉備之事絆住。袁術新敗,此時突然出兵,一統江東,實是將各方勢力均算的死死的,不能不讓人佩服。
此時聞聽凌操之事,柳飛點頭,心中想想,也是該去看看甘寧與莫邪他們那邊了,遂點頭道“如此,你可自行返回,我當親往江東一行,與你家將軍相見便是”
天狼大喜。轉身而起,正欲退下,卻突然身子一僵,雙眼定定的看向門外,雙唇顫抖,眼中已是熱淚盈眶。
柳飛順著他眼光一看,卻是不覺暗嘆口氣,原來門外卻是吳氏正抱著香兒走過,正想回後房歇息。
天狼喉頭抽動,猛地跑了出去,衝到吳氏身後,撲通跪倒,顫聲道“二夫人,您,您竟然還活著,小的天狼給您見禮了”說罷,已是扣下頭去。吳氏乍聞天狼稱呼的“二夫人”三字,身子陡的一震,這個稱呼已是好久未曾聽到了,此時聽來,前塵往事霎那間便涌至眼前。想起了丈夫、姐姐和兒子,身子顫抖間,熱淚已是瞬即流下,緩緩回身,看向天狼。良久方才想起,眼前之人竟是兒子孫策貼身護衛,淚眼朦朧間。仿若看到兒子孫策就站在自己身前,不由輕呼出聲,道“策兒”
天狼聞聽主母呼喚,不覺亦是大哭。道“二夫人,少主死地好慘啊。我主一門天可憐見,竟還得二夫人倖存,卻不知小姐尚安否。當日,小地們找了很久,還以為二夫人和小姐俱皆投湖了。卻哪知竟還有得見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