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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傑點點頭,嘆道“即是如此,舅父也不再勸了。只是你當記住。先生實為我族恩人。切莫做出糊塗之事。若是實在難以如願,便只當天意難違了。”
見祝融面色慘然。又道“方才若直言相隨,先生一旦拒之,雙方皆難免尷尬。今你只需於明日悄然相隨,也就是了。至於能不能遂了心愿,你自好生把握吧。”說著,長嘆一聲,揮手讓她自去。
祝融默默點頭,心中暗下決定,便是賴也要賴住柳飛,終不能讓這般可意郎君,自身邊溜走便是。便是不能與之結成夫妻,便是常伴他身邊,也可稍慰相思。當下與吉傑辭出,自去歇息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吉傑召集族中眾人,將事情盡數說了,飛雲甸眾人登時大怒,誓要報復。即時各自收拾器械,準備戰事。又點派斥候,盡數撒了出去。
午時過後,柳飛與豹子二人動身往墳陵而來,欲要再仔細驗看一番。待得到了墳陵外,卻見一女紅裙飄飄,巧笑嫣然。正自站在入口處相侯。
豹子無奈的搖搖頭,腳下放慢,隱於柳飛身後。柳飛卻是頓時頭大如斗,眼見豹子並不多言,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招呼。
及至近前,尚未說話,祝融卻是先自行禮,道“小妹心傷幼弟橫死,心實不安。自作主張隨來,還望阿哥莫要怪罪。妹凡事無不聽從阿哥之命,只望阿哥莫要趕我。”說著,已是雙目含淚,滿面哀求。
柳飛愣住,張了張嘴,原本擬定的話語卻是再難說出,半響方自悶悶的點點頭,一語不發的逕往墳陵中而去。
豹子忍不住地偷笑,偷偷瞥了祝融一眼,心下卻又不由的微微一酸,旋即按下心事,對著祝融悄悄豎起大拇指,嘴角含笑。
祝融得意的一笑,此時哪還有半分方才的泫然欲泣模樣,眼中儘是歡喜俏皮之色。與豹子對望一眼,已是快步跟上。
三人來至桑吉墓前,柳飛低頭細細察看,抬頭望著不遠處的濕地和密林,微一沉吟,轉頭對二人道“咱們且往賊人退去方向查查,你們在後慢慢跟來便可。”說完,微一頷首,身形一晃,已是驀然在原地消失。
豹子何曾見過這般神奇的身法,張大了嘴半響合不攏來。祝融卻是親身體驗過的,眸中滿是柔情閃動,輕輕一拽豹子,二人已是飛奔而去。
柳飛此時已是置身吉傑所言地,那個埋骨之所。放眼望去,這裡只是林間的一塊空地而已,四周俱是密密的參天大樹,地上滿是經年累積地陳枝敗葉,厚厚的一層,人踩在上面,猶如踩在軟墊之上。
正因這許多落葉堆積,故而中間一片被清理出來的地方,便異常顯眼的裸露出來。柳飛見四周並無什麼特異之處,不由微微沉吟。忽的想到,這幫黑靈教教徒既是作法取骨,定會在此施功,那定能在附近留下能量痕跡。別人或許毫無辦法,於他而言,卻可用神識察看鎖定,循跡追蹤。
當下微瞌上雙目,改由內視之術,體驗四周能量波動。神識動處,但覺周圍,各種木屬性能量,活潑潑的四下皆是,充斥在每一寸空間之內。他的水神心法本是萬物之源,五行之性,盡在其中,微一感應,便在其中察覺到一絲不和諧的異種能量,只是其量極為細小,若不是他靈識超絕,也是斷難發現。
那股異種能量,似是帶著黑暗地屬性,隱隱含有一絲陰氣,飄蕩在這龐大的木屬性能量中,正以微不可差的速度,被同化著。柳飛暗叫可惜,想來當日此地殘留的能量當應不少,只是經過這麼多天,已是大部已被同化,否則這裡的能量波動也不至於這般強烈。
正自細心體察時,卻見神識中已是出現兩個淡淡的影子,耳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知道是豹子和祝融趕到。
他此時已是分辨出,那股異種能量似是往東邊逸去,遂睜開眼睛,目光所及,果見豹子與祝融二人正靜靜的立在身前,疑惑的看著他。想來不明白他怎會在此假寐。
柳飛向二人微微頷首,道“吾已尋到賊子退去地方向,這便要去追查一番,只是恐要費些時辰,你們可先行回去,轉告吉傑老丈,莫要急於出發,待吾回來後,再做道理。”
豹子搖頭道“柳大哥怎可獨自前往,非說別的,便是有些發現若要和寨內互通信息,也需有人奔走啊。難不成總是你一人來回折騰,如此豈不是更費時間?”
柳飛皺眉道“你們腳程太慢,恐拖延太久,賊子走了,卻是誤了大事。”豹子微微一轉念頭,道“以大哥本領,攜一人而行,當無問題。不若我二人留下一人相隨,另一人回去稟告。只需留下標記,後面一人自會循跡追上,大哥看這樣可好?”
祝融聞言心下暗喜,打定主意,這來回奔走之事自己是決計不去的,便偏勞豹子阿哥吧,只是卻需尋個好理由才是。
她自心中暗自盤算,哪知豹子早欲成全其心,此番打算正是為她設計。柳飛卻未察覺二人心意,想想豹子所言也可行的,便點頭應了,轉頭對祝融道“便是祝融小妹回去傳信吧。我自攜豹子兄弟前去,你到時只消循著東邊而來便是,若是改變方向,某自會留下標記。”
祝融聞聽他喚自己小妹,心中大喜。只是聽到後面,又頓時黯然。只是事先已是應承萬事聽從柳飛安排,此時卻是只得服從。正自無奈,卻聽豹子道“大哥,此地來往已是多有莫測,祝融阿妹一個女子,不易奔走,且速度也不如我快捷,不若便由她隨在身側,也好為大哥指路。小弟便來往本走,當不致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