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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退下,心中暗恨。蒯良蒯越暗使人告之田豐。田豐大喜,通知甄堯當日擺下一宴,宴請蔡瑁。
甄家此時在荊州可謂當之無愧的大家,家族生意遍布中原南北各地,攬月樓更是生意火爆,因其菜式考究,吃法多變,使得當時之人逐漸生成一種檔次和品味地感覺。如果請客能被在攬月樓請地話,說明被請地人很有身份。故此,攬月樓生意之好,竟到了要提前很久預定,才能訂到位子。
田豐等人當世素有清名,自到荊州,便利用攬月樓這種優勢,為其很是造就了一番聲名。都知道攬月樓掌柜的很是敬重田先生,但凡田先生出面,攬月樓總是能想方設法的給空出位子。
田豐與蔡氏家族也是通過這種手段交往的,他與蔡瑁之間,早以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蔡瑁對田豐也是信服不已,和田豐交往,也讓蔡瑁自身覺得很有些名流的感覺。
當日,接到田豐的帖子,心下高興。日間因劉備入荊地怒火也是發散不少。到得晚間,換了身便服,施施然來到攬月樓,自有小二將他領到早已準備好地單間去。
待到蔡瑁推門而入,見到一屋子的人時,頓時感到自身地骨頭都輕了幾兩。原來今晚所在地竟然都是這幾年荊州的名流。
田豐自是坐於主位,旁邊的赫然竟是沮授、耿武、關純三人。這些人本就是河北名士,自移居荊州以來,多是和司馬徽、龐德公、石廣元。孟公威等人縱論時事,名聲甚是響亮。往日很少與蔡瑁這等武人坐在一起。今日竟是能和這些名士交往,怎不讓蔡瑁受寵若驚。
當下,趕忙見禮。眾人對他卻均是甚為客氣,言語中竟多有推崇之意。蔡瑁直有些薰然之感,仿佛自己已是當世名流一般了。
田豐親自與他斟酒布菜,眾人頻頻舉杯,笑語晏晏。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豐舉杯道“今聞將軍手下又添精兵,權勢大漲,我等荊州士人俱皆振奮啊。豐這才略備薄酒,以慶都督啊”
蔡瑁聞言一鄂,道“元皓先生此言何意?什麼又添精兵?怎的冒卻是不知”田豐佯作不快的道“大都督如此,是信不過我等了。”
蔡瑁愈奇,道“元皓先生莫惱,冒卻是真的不知,還望先生明言”
田豐道“我聞今有皇叔劉備劉豫州前來相投荊州劉府君,想來將軍乃是我荊州屏障,身為大都督,那劉豫州來投,還不是都在大都督手下聽令。大都督一日間,手下精兵強將增加無數,更有那百招敗呂布地太史慈這等猛將相佐,難道不是喜事嗎?如何卻對我等密之”言罷,做不悅狀。
蔡瑁聞聽,臉上不禁青一陣紅一陣地,額頭之上青筋已是微崩,半響不語。
第一百五十二章:入荊(二)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入荊(二)
田豐與沮授等人對了個眼色,沮授道“大都督怎麼如此模樣,難道是我等聽錯不成?”
蔡瑁咬咬牙道“公與先生卻未曾聽錯,只是那劉備來了,卻是獨領一軍,並不為我荊州軍管制。冒又有何喜之有?”
沮授驚咦一聲道“怎會如此,獨領一軍,難不成我荊州竟能出二主不成”言罷只是搖頭。
蔡瑁恨恨的道“我那姐夫也是忒也糊塗。那劉備何等人也?豈是屈居人下之輩,今日來投,我一意阻攔,他竟是當眾呵斥於我,真真可惱。”言罷,猛地舉斛灌了一大口酒。但見他雙目微紅,已是有些醉了。
田豐捋須沉吟道“劉荊州此次卻是行事有些莫名其妙了,怎可貿然聽信外人的話,而不聽取都督這自家人的勸告呢。唉”
蔡瑁道“他何時聽過我的話來,有事的時候總是我上去頂,沒事的時候,就把我踢在一邊,每日裡只是和那蒯氏兄弟混在一起,早晚出事”言罷,重重的哼了一聲。
旁邊沮授趕緊攔住,輕聲道“都督謹言,莫要被人聽去,惹來麻煩”蔡瑁卻是醉了,大叫道“我卻怕過誰來”
田豐嘆道“荊州若不是有都督這擎天之柱,只憑劉荊州怕是早已。。。唉,劉荊州到底在想些什麼”
旁邊耿武接話道“是啊,當日劉荊州初來荊州,若不是都督蔡氏一族力挺之,哪有劉荊州今日之局面,如今對都督竟是如此輕視,真是令人齒冷啊”關純在旁亦是幫腔不已。
蔡瑁越聽越怒,忍不住拍案道“我蔡氏一族能讓他上,就也能讓他下”話方出口。猛地一驚,自己亦是霎時汗流了下來。
田豐趕緊起身。走至門邊。開門探首左右看看,這才將門關好,回頭埋怨道“都督怎的如此大意,此言莫要再說。當心引來殺身之禍啊。”
蔡瑁此時雖是有些後怕,卻是又有些不甘,梗著脖子道“元皓先生不需擔心,在這荊州地界。卻還無人能將我蔡瑁如何的”
田豐回身坐下,捋須微一沉吟,道“其實以都督之能,便是自領一洲亦是綽綽有餘的。奈何今竟為他人之下耳。只是今日之荊州,政績全歸劉府君,荊州之士但提起,便全是劉荊州如何如何,如果那劉皇叔來荊州,是自領一軍的話,恐是劉荊州分權之計。都督卻是要早做打算為好啊”
田豐此言卻是說到蔡瑁心坎里去了。聞言已是滿面陰霾。不由沉聲問道“以先生之見,冒當如何。才有翻盤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