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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感動,躬身領命。眾人研究一夜,東方已是發白,將諸般事宜盡數敲定,方各自回房歇了。劉備此時已是通盤知曉了布置,心中亦是底定,不復彷徨。
翌日,在眾人地簇擁相送之下,柳飛與賈詡二人已是出了襄陽城,自往西川而行。到得無人處,柳飛將金翅喚過。柳飛恐金翅負載二人吃力,遂讓其送賈詡逕往西涼而去,自己則騎了馬延江而行,往成都方向進發。
柳飛一路走馬觀景,並不著急。值此春末夏初之際,萬物復甦,百花吐芳,一片生機盎然之像。於路之上,卻是不斷聽的酒肆坊間各種傳聞。這日行的江陵地界,卻是在酒肆之中得了一個消息,不由留心起來。
原來是兩個驛卒閒聊,卻是說的北地戰事,道是公孫瓚終是被袁紹所平,下場頗為悽慘,竟是自己自焚而死。原來二人大戰,贊數敗於袁紹,最後竟然建了一座高塔,將自己與家眷盡數自閉於高塔之上,備下數載糧秣,卻讓部下盡皆守御塔下。幾次爭戰,手下但有被俘者,並不往救,只叫護住高塔便是,自己卻與家眷整日在塔上飲酒高臥。軍心漸散,及至最後,竟是兵卒俱無戰心,袁紹一攻,便棄械而降。贊眼見大勢已去,遂舉火自焚,手下兵馬大半為袁紹所得,只單單那白馬義從卻是得之甚少,似是憑空消失一般,讓袁紹頗為惱火。北地相傳,那白馬義從早早便被人籠住,提前做了安排,當公孫瓚自閉之時,便已盡數遠走遼東,不知所終了。
柳飛聞聽這個消息,心下已是明了,知曉雲濤已是得了手了。卻不知禰衡那邊聯繫的如何了,此人舌辯無雙,加上自己的令牌,當應能說服那人。若如此,雲濤在北地便有了根基,應能順利展開。兼且有甘寧海軍之助,自己當日布局的最後一著應是順利落下了。此時,但等曹袁之戰,張合到位了。屆時四方合圍之勢已成,曹操便是天大的本領,也是無從施展了。
心下篤定之餘,心情由是放鬆,直將精神放於山水之間。十餘年間布置,眼見大功將成,心中之歡愉實是無法言喻。水神心法隨著心境地放鬆,愈發顯得空靈起來,活潑潑的竟有突破之像。一旦進入最後一層的頂階,離著大圓滿之境便只是寸步之遙了。
這一日,柳飛臨江而立,眼見煙波浩渺,水天一色,便雇了一葉扁舟,順水而下。晚間便是宿於船上,仰天而眠,愜意非常。及至半夜,卻忽被一陣喧鬧驚醒,側耳聽去,卻是遠處似有人在做些勾當。當下便縱身而起,前往探看。
堪堪到了十里之處,果見水上一舟已是被大火包裹,十餘條身影正自舟上竄出,逕往岸邊林中馳去,空氣中隱有絲血腥之氣飄蕩,顯見這殺人放火的勾當已是做下了。
柳飛眼見那小舟已是烈焰騰空,知曉其上便是有人,也定是早已去了,也不再多看,只暗暗輟著那幫身影,跟在後面進了林子。直奔出好遠,方在一處山腳下停住。柳飛抬眼四望,選了個高大的大樹,縱身而上,凝目看去。但見一處空地上,十餘條漢子正自圍坐,一人身上背著個大包裹,腰間尚自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十幾人俱是滿面興奮之色,嗚哩哇啦的說著,卻是川中口音。
柳飛側耳聽去,細細分辨,終是聽了個大概。只是聽明白之後,卻是心中大是訝異。這幫人竟不是普通的劫匪,相互之間所稱俱是“道友”,乃是奉了什麼祭酒師公之命,前來追殺一個官員,那官員地名字居然竟是,張松。
柳飛聽的分明,心中疑惑之際,不再瞎猜。身形晃動,已是落於眾人面前。抱臂含笑看著他們。十餘人正自說的高興,猛見白影飄忽,一人已是出現在眼前,不由齊聲大叫,發一聲喊,俱是抽出隨身短刃,刀光閃爍之間,已是將柳飛團團圍住。
為首那人卻正是背著包裹的那人,身長七尺五寸,頭包赭巾,身形甚是強壯。身穿灰布短打,一雙大手滿是青筋,渾身肌肉賁起,臉現猙獰。望著柳飛,沉聲問道“爾是何人,如何在此?”說著,向周邊之人遞個眼色,十餘人已是散開,將柳飛後路盡皆堵住。
柳飛微微一笑,道“某是何人並不重要,只是方才聽聞你們說話,有幾個事情想要請教一番。”
那漢子聞聽柳飛聽到他們說話,面上已是殺機一片,狠聲道“龜兒子地,老子們說話你既然聽了,那便把命留下吧,卻莫怪我們狠心”說著,手中短刃擺動,便要來取柳飛性命。柳飛呵呵一笑,擺手道“莫急莫急,我等且將話說完,再來廝殺不遲。爾等半夜而來,殺人放火,卻是為何啊?吾聽爾等所言,爾等謀取之人似是喚作張松,此張松可是那益州別駕張松張永年的?”
眾人聞聽柳飛喚出張松名字官職,臉上殺機更甚。為首之人不再多話,將手中短刃一揮,眾漢子已是齊聲喊叫,紛紛挺身撲向柳飛。手中短刃在火光照射下,耀出點點星光,猶如梨花暴雨,已是罩向柳飛。
柳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輕輕搖搖頭,身形動了動。那身影在原地忽然模糊起來,如同一個沒有實質的影子。眾漢子短刃刺上之後,均覺毫無受力之處,不禁心中大駭,忙不迭地收身向後而退。
哪知不待退後,耳中忽聞一聲輕笑,身子便是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於半空中便是眼前突地一黑,瞬間淪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了。為首大漢最是機靈,在短刃走空之際,已是仰身而倒,翻滾著往外便躲,及至起身,卻覺身上甚輕,低頭一看,那包裹卻是已經不在了,抬頭看去,正見那白衣人口角含笑,一手勾著包裹,正自滿含促狹的望著自己,只是眼光中卻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