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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訝道“此人難道真能先知?其能與孤恩師相較,卻又如何?”法正一愣,卻不好回答。
柳飛笑道“玄德怎可如此相問。管公明其人。吾素知之。嘗聞其相術無雙,能通天地之機。曾為多人相之,皆能使其趨吉避凶。世人多有贊之。然相術一道,不外乎天人之感,觀其形,而應於天。只是天道本難測,多有變幻不定之數。安能盡算乎?且其人向不出仕,汝不需為此憂慮。”
轉向法正又道“孝直所憂慮之事,也不過是臆測而已。然吾卻知,無論曹操如何,那管絡必不肯盡言,且自身又無資本,與木魈所言之青龍並不相符。公等勿需憂慮。”
眾人點頭,旁邊龐統目中放著奇光道“便是那管絡真有此等手段,統亦不懼,倒想與他較量一番。分個高下出來。人之一世,若總是平淡無奇,亦大憾事也。”
眾人皆笑。柳飛也是莞爾。知曉這龐統極是好鬥。似便是天生為了戰事而生。與法正倒是一時瑜亮。難分軒輊。他此番言語倒也不是虛言。
眾人聽地柳飛肯出面相助。俱是心情大好。想那青龍再是厲害。卻定不是柳公對手。於他們心中。休說青龍。便是那管絡也不過爾爾。柳飛之神通又豈止是簡單地卜算能相提並論地。心下放開之餘。俱是開懷暢飲。
及至晚間。眾皆散去。柳飛囑咐玄德。且等諸葛亮回師後。再做道理。此刻卻要先行囤積糧草。打造刀兵。早為取東川做些準備。至於各處將領。該做出調動也當提前安排。
劉備自是唯唯而應。柳飛自要先回青城。遂辭別劉備而去。臨行前。又囑咐劉備遣人往飛雲甸。接回馬均。俱言馬均之才。定是國家後期發展之擎天之柱。當好生相待。劉備應了。
柳飛出了成都城。展開身法。不消多時。便是已回至隱神谷。眾女聞聽夫君回來。都是大喜。一時間俱來相迎。鶯聲燕語之間。個個如仙露謫凡。柳飛看地七張宜嗔宜喜地嬌容。不覺心神俱醉。暗思自己一生。便是得其一已是幾世修來之福分了。今卻一得便是七個。還有什麼不滿足地呢。
當下。喚來吳忠。在谷中排開宴席。讓人去請左慈、郭嘉與典韋一起。其中之意。自是俱當做一家人來看。並無主從之分。
待到郭嘉與典韋來到,卻是不見左慈身影。柳飛不由的奇怪,問道“今天卻是日從西出了不成?那老道何以竟能不來占我便宜了?”
郭嘉與典韋相對看了一眼,均是面上露出古怪地神色。郭奕卻是出聲接道“回稟恩師,道長伯伯說是要往許都一行,說是欲要幫你盡一份力。只是卻不肯明言,說要給你個驚喜。”
柳飛聞聽,頓時一愣,斜眼看了郭嘉和典韋一眼,心中已是明白。想及後世演義中曾記過這麼一段,卻不知此時竟是自己的原因推動的。不由長嘆一聲,微微搖頭。
郭嘉亦是嘆口氣,卻不再言語。旁邊只典滿不知所然,開口道“師父,你們怎麼都搖頭,是不是老道士做地不對?若是如此,下次他再讓俺幫他偷酒,俺定不幫他。”
眾人聞聽頓時鬨笑,典韋麵皮漲的通紅,狠狠的敲了一下典滿的大頭。罵道“混小子,在那胡說些什麼?道長又何時讓你偷過什麼酒了。趕緊閉嘴,吃你的就是,休要多言。”
典滿大聲呼痛,不忿道“爹,你幹嗎又打我。每次偷來的酒,你又少喝了?幹事的是我,享受地是你們,今日卻又來訓我,下次再休想我幫你們。”說著,恨恨的插起一塊紅燒肉,丟入嘴中大嚼,似是要把滿腔惱怒,都發泄到那吃食上。
眾人聽著,都是大笑不已。典韋一張醜臉滿是尷尬,手足無措,打又打不得,無奈之下,只是念叨“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個小兔崽子。”
柳飛微微一笑,向著典韋擺擺手道“你不需那般懊惱,我所釀的酒有多少,豈能不知。休說是你,想來那偷來之酒,便是奉孝也自少喝不了半口。”說著瞪了郭嘉一眼。
郭嘉卻是神色鎮定,自顧舉杯飲了一口方道“君子不阻朋友之誼。他人請我。嘉又怎可抹人之面。卻不知什麼偷竊之類的。”
眾人聞聽一愣,旋即轟然。典韋卻是惱道“好你個酸儒,難不成是我父子逼你飲的不成。卻這般將自己撇清。”
眾人盡皆大笑。笑過之後,郭嘉卻是面有憂色,問道“公方才可是料到左慈道長所為何去了?”
柳飛嘆道“元放之心,吾如何不知,只是他也恁的天真了。曹操其人,一代梟雄也。安肯輕易退身?況此刻也是容不得他退了。元放此次之行,其後果委實難料。”抬眼望著許都方向。又喃喃的道“吾只恐他此次之行,實是烈火填薪之舉。一旦引發後果,後必悔矣。”說著,長嘆一聲,目光悠然。
他自在青城山嘆息,許都城卻又是一番景象。原來自曹操稱魏王后,眾臣歌功頌德,俱言其功可蓋世,當造台以記之。時逢有人報鄴城外有金光透地而出,操使人挖掘。競得一銅雀,眾人盡曰祥瑞。曹操大喜,遂敕令建造銅雀台以記之。更遍發工匠。搜集奇石異木,修建魏王宮。
這日卻正是台成之日,操大會文武於鄴郡,設宴慶賀。其台正臨漳河,中央乃銅雀之台,左名玉龍之台。右名金鳳之台。三台森聳,可高十丈,上橫二橋相通,千門萬戶,金碧交輝。是日,操頭戴嵌寶金冠,身穿綠錦羅袍,玉帶朱履,憑高而坐。文武侍立於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