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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飛登時如遭雷噬,心跳加急之際,一股熱血直衝向小腹。大驚之餘,慌忙運起靜心訣,連著運行兩遍,方始將心情平復。趁著祝融鬆開一手的空暇,將身子讓開。伸手抹拭額頭,已是出了一頭白毛汗。
耳中聽著阿扎幾人已是將帳篷搭好,遠遠的向自己這邊招呼,卻是無一人過來,只得高聲應了一句,將祝融打橫抱起,往那邊走去。
祝融睡夢中,感覺姿勢變了,不爽之餘在柳飛懷中扭動幾下,調整好了位置,卻又反手向上,已是摟住柳飛脖頸。嘴角勾起,滿是甜蜜之意。
柳飛被她這一蹭,剛剛靜下來的心思,又是一陣翻動。額頭冷汗浸出之際,不由暗罵這祝融,實是折騰人。到得帳篷前,卻見阿扎等人,早已鑽進遠處一個帳篷,對自己這邊竟是問都不問一聲,心中大嘆遇人不淑。無奈之下,卻也只得躬身鑽進帳內,要待將祝融放下,那祝融卻似是食髓知味,在柳飛懷中待得舒服,哪裡還肯鬆手。柳飛忙活半天也沒放得下來。心中不由惱怒,一咬牙,索性便由了她,將她橫放在自己腿上摟住。自己卻運氣心決,直接入定而去。
第二天清晨,柳飛自定中醒來。剛睜開眼睛,便見一張宜嗔宜喜的嬌顏,此時正不錯眼珠的看著自己,一雙秋水雙眸之中,滿是迷醉之色。
柳飛心中一驚,險險將她扔了出去。手臂才動,已是反應過來,忙自按住。抬眼卻見祝融面現迷惑,顯是對自己方才舉動不明所以。心下煩躁之餘,不由怒瞪了她一眼,哼道“即已醒了,如何還不起身?難道要我總是抱著不成?”話方出口,猛然驚覺,這話卻是大有語病。
暗暗後悔之餘,偷眼去看祝融,果見祝融紅暈滿頰,眼中波光瀲灩,低低輕道“只要阿哥喜歡,阿妹願讓阿哥生生世世的抱著”語氣之中,滿是幸福甜蜜之意。
柳飛直恨不得猛扇自己倆耳刮子,這一句無心之語,卻換來祝融地直言表白。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祝融卻是滿心歡喜,柔柔的看了他一眼,逕自起身,為他整理身上衣服。神情之間,便似妻子對待自己心愛的丈夫一般。柳飛張了張嘴,待要說些什麼,卻猛然瞥見她滿眼間地幸福滿足之色。心中一軟,終是暗嘆一聲,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正自鬱悶之時,耳中聽的帳外阿扎的聲音響起,來問自己是否起身。若是起了,便去外面,一起用些早飯。
柳飛尚未答話,旁邊祝融卻是應了,只說這便出來。外面阿扎顯然一窒,旋即應了一聲,腳步聲遠去。柳飛卻分明聽到那廝一聲輕笑。眼見祝融卻似天經地義一般,毫無所覺,不由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搭話,逕自站起往外走去。祝融緊忙隨後跟著。
他打定主意,既然不好直接開口,那自己便冷顏相對,終叫這祝融自己失了興趣,自會知難而退。他自打地如意算盤,卻不知他如此做法,實是給了祝融一顆定心丸。
原來這繁多族人,家中女子地位甚低。丈夫在家中,一言九鼎。對待自己女人,往往便是如對奴僕一般,呼來喝去。柳飛這般做法,卻讓祝融以為是拿她當做屋裡人了,心中只餘歡喜,如何還會去想其他。故而,愈加承情而侍。
出的帳來,與眾人相合,隨意用了些吃食,便商議先回寨子。祝融此時卻不似以往那般肆意開口,只是坐於柳飛身側靜靜的聽著,如同一個小婦人。繁多族規,男子議事,家中婦女卻是不許插言的。
豹子眼見祝融態度,心中暗嘆。此刻卻開言道,應去尋得那山魈屍首,也好回去安撫族人之心,及待聞聽柳飛言說,那惡靈所居之地,在斷澗深處,實體肉身難進,那山魈屍首恐是早已化為齏粉了,只得舍了這個想法。眾人眼見再無別事,便收拾行裝,一行人已是踏上回返地行程。
第三百一十章:匯報
幾人當日出來之時,滿心忐忑,實不知此番前去,究竟能否活著回來。之所以仍是慨然而往,一是這本就是自家寨中之事,沒有推脫的道理;二來已是本著兄弟間的情誼,有難同當之意。
此際回返,心情卻是大不一樣。不但解決了山魈之死的疑惑,滅了那恐怖的凶靈,更是順便將飛雲甸臥榻之旁的八納洞夷平了,實是意外之喜。
雖說這一趟,幾乎是靠柳飛一人之力才得這般順利。然而眾人有幸身臨其間,自是與有榮焉。除了豹子因明了了祝融的心思,暗中難過之外,便連柳飛在內,心中也是輕鬆歡喜。
祝融此刻則更不必說,雖說柳飛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的,一時難以明確把握其心,但能任自己隨在身邊,卻是表明勉強算是接受了自己。念及自己曾那般得罪過他,能有今日這般結果,祝融已是很是滿足。至於日後當多加承侍,總叫柳飛對自家更好,已是這女子此時念茲想茲的唯一之事了。
回程之間,眾人不時談起那日諸般異象,俱是興奮不已。祝融亦是歡聲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又是恢復當日的那個跳脫爽朗的脾氣。之所以能如此,卻是得了柳飛一句話所致。使得柳飛日後每每想及,便是苦笑無語。
原來那日清早,大家圍坐商議回寨之事,柳飛眼見祝融低眉垂目,不言不語,心中奇怪。便偷空旁敲側擊的向阿扎問起,這才知曉繁多一族的規矩。心下暗驚之餘,覷了個空擋,告訴祝融不需為自己改變什麼,該是怎樣就是怎樣好了。他這般說,自是暗示祝融莫要陷溺太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