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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馥猛然省起,哈哈大笑,喜道“我幾忘卻此事,冀州得保,公之首功也。”當下,即安排人往請袁紹。
旁邊長史耿武急諫道:“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絕其乳哺,立可餓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韓馥道:“吾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古者擇賢者而讓之,諸君何嫉妒耶?”
耿武無奈,又道“即如此,主公可召沮授先生問之,公與先生素來多謀,必能有良謀獻於主公。”
韓馥平日便因沮授曾于田豐交好,多有不喜。如今聞聽,頓時不悅,道“公與事物多忙,此等小事,不必煩他。難道我以州牧之職,反不如一別駕焉?此事已定,毋復多言”言罷,甩袖而走。
耿武呆立半響,方長嘆一聲,道“冀州休矣!”急往沮授府上而來。沮授接進,耿武俱言前事,沮授登時瞠目,心中直如翻起滔天巨浪。卻是想起當日柳飛去時之言。
耿武見沮授聽完,臉色變換不定,卻並無一言,不禁頓足,道“先生卻在想些甚麼,還不想法子,真要我冀州落於他人之手乎?”
沮授渾身一震,抬眼看著耿武,滿嘴苦澀,道“州牧大人連見都不願見我,便有萬般計策,又有何用?況大人已是決心已定,便是神仙也無法可想了”言罷,不禁甚是落寞。
耿武呆了半響,臉現紅潮,道“即如此,武便去了,便死也要阻賊子覬覦我州郡之心。”言罷,便往外走。
沮授見狀,急拉住,道“汝將何往?”
耿武大怒,道“我自去城外埋伏,待那賊子入城,趁機結果了他性命,看他如何圖我冀州”
沮授亦怒,大喝道“糊塗!”抬眼四外看了看,又去將門掩上,方拉著耿武至內室坐下。
耿武見沮授神秘兮兮,不明所以,只是瞪目望著他。沮授這才道“不滿耿兄知曉,其實早在多年之前,便有人已預知今日之事,吾當日亦是不信,直覺如同笑話,不想今日果然應驗。”言罷,嘆息不已。
耿武大驚,急問道“何人如此高明?可有定計以救我冀州?”
沮授搖搖頭,道“預言此事者,便是人稱隱神谷主地東萊柳公。當日告知此事,便說乃是天意如此,挽回不得,只叫我答應,萬不可隨侍袁紹,言其日後必然遭禍。讓我此事一旦發生,便急速脫身,往南去尋元皓,共謀後事”
耿武驚疑不定,問道“然現在先生欲如何行止?”
沮授站起身來,繞室走了兩圈,方道“吾觀州牧此人,心性剛愎,且無能之至。即便無今日之事,冀州亦自難保,早晚必落他人之手。且我當日既已答應,今便應當按約而赴。耿兄忠直之士,某不忍不救,不若隨我一起南下。想柳公即早料到此事,必有一番安排,你我前去,或能得有大作為,亦未可知也。不知公意如何”
耿武低頭思量半響,道“好,便是如此。只是別駕關純於我交厚,當不瞞他,一發請了他同去,如何”
沮授點頭道“便是如此,只是莫走了風聲,多出事端。”
耿武點頭,自去尋關純去了。
兩日後,幾駕馬車馳出冀州,直往南去,目標---襄陽。
第八十五章:磐河
正文 第八十五章:磐河
韓馥乾綱獨斷,將冀州付與袁紹。此事一出,眾皆譁然。一時間,去職者三十餘人,韓馥也不多問。
數日後,袁紹兵不刃血,輕鬆得入冀州。
入得城中,隨即分派人手,於各緊要之處,盡數換為自己人把守。以韓馥為奮威將軍,以荀諶、辛評、許攸、逢紀分掌州事,盡奪韓馥之權。韓馥至此,方明白過來,懊悔無及,遂棄下家小,匹馬往投陳留太守張邈去了。
與此同時,冀州城門,一白衣人卻是施施然,獨自進了城來。正是自嵩山下來的柳飛。
舊地重遊,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遙望以前甄府所在,不禁想起家中嬌妻,嘴角不由泛起一股溫柔。心中不由想著,不知姜兒此刻卻在做些甚麼?
殊不知,此刻的甄姜已是被甄絡搞的一個頭,兩個大了。原來,自柳飛走後,小妮子甚覺無趣,便每日來尋姐姐說話。甄姜本甚是高興,哪知不到半日,便被甄絡搞的暈頭漲腦。
甄絡自多隨柳飛,柳飛便以後世教育方式,教導甄絡。誘發甄絡對任何問題都是多看,多思,多問。平日,自有柳飛這個萬事通解答,現在柳飛不在,可憐甄姜哪裡知道,天為什麼是藍的?魚為什麼能在水裡游這些古怪問題。每日直是煩不勝煩,只盼柳飛早日歸家,將這個小魔女趕緊帶走。
柳飛此時若是知道,當日得意洋洋的教育方式,會給自家老婆,帶來這多煩惱。實不知會是何等模樣。現在卻是心下溫暖。逕自往當日住下的客棧安頓,正靜靜的等著好戲登場呢。
卻說公孫瓚知袁紹已據冀州,不由大喜。忙遣弟公孫越來見袁紹,欲分其地。袁紹道:“可請汝兄自來,吾有商議。”
公孫越無奈,只得告辭而歸。哪裡知道已是死星高照了。行不到五十里,道旁閃出一彪軍馬,口稱:“我乃董丞相家將也!”一通亂箭之下。可憐地公孫越已是死地透了。從人逃回見公孫瓚,將事情經過一一稟報。